声音仍然来自房顶,很细微,听上去像猫爬过一样,如果不是平息静气的听,根本就不可能听出来。

    付兵把一张纸符轻轻贴到我的背上,然后自己也贴了一张。

    我知道这玩意儿不是阳符就是阴符,反正是对付这个现在动的家伙,所以也就没出声,悄悄跟在他的后面往外走。

    谁知道没等到我们开门,就有人在外面把门推开。

    当看清来人的时候,我们两个大好男青年瞬间就面红耳赤,开始不自在起来,尤其是身子下面的二弟,不安份的硬是把有点紧的保暖裤都撑了起来。

    付兵往后退了一步,把我拱到了前面说:“这个人是谁,你们村的吗?”

    因为是被着脸站,我除了看到她一身白花花的肉,根本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咽了下口水问:“那个,你哪儿的,大晚上站在干什么?”

    没想到不问还好,一问,这个女人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并且直扑我怀里。

    卧槽,两团肉乎乎的东西顶到我身上,顿时弄的我手足无措起来,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着急地说:“有什么话你慢慢说,嗳,别往我身上靠啊。”

    那女人边哭边说:“人家都快冻死了,怎么能慢慢说。”

    说完这句话“滋溜”一声从我和付兵身边穿过去,直接爬到床上。

    到我和付兵打开灯才看清楚这个人的脸,竟然是王娇。

    卧槽,刚才一定是被她整晕了,竟然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可是这女人三更半夜不穿一件衣服的跑这儿来干什么?她应该知道孙源并没有回来吧?再说这里是庙啊,能特么随便干那事吗?

    王娇一边用被子包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向我们指了指房顶。

    我正要问她怎么回事,就见付兵“嗖”一下从房门口出去,我也要跟出去时,却被王娇一下子拉住了胳膊,嘴里还说着:“向一明,你要留下来保护我。”

    卧槽,让我来保护她,她脑子没坏吧,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一只鸡精,不久前还追着赶着要杀我的,现在让我保护她,就算是她现在变好了,但是我特么能力不够啊。

    现在被她一把扯坐在床上,动都不能动,看着她露在被子外面一半的身体,我真的比日了狗还难受。

    付兵应该也上了房顶,因为我听到房顶有踩着的声音加重了,之前却没有一点响动。

    王娇小声趴在我耳朵边说:“向一明,你不好奇是谁在追我吗?”

    我摇头说:“你能先松开我吗?”

    王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突然一松手,又拉了拉被子说:“对啊,孙爷回来看我这个样子就惨了。”

    说完自己嘟着嘴往床上一坐,跟个没事人似的,只仰头看上屋顶。

    卧槽,现在是彻底被他搞晕了,看她这个样子,应该聊天是没有问题了,于是问了一句:“到底是谁把你追成这样,连衣服都不穿?”

    王娇委屈地撇了下嘴说:“人家本来就正在家里泡澡,没想到这个色狼就追了过来,害的我没来及穿衣服嘛。”

    色狼?普通的色狼能是她的对手?

    看王娇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再说付兵也追了出去,好像真的有人在追她一样,于是又问:“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你追成这样?”

    王娇还没说话,就听到屋顶上一阵打斗,我起身就要出去,却又被王娇一把拉住,因为惯性,这次竟然直接扑到她的身上。

    慌忙站起来,随便从床下的抽屉里找了孙源的几件衣服扔给她说:“快穿上,万一一会儿我们打不赢,说不定还得跑,你这样子还能跑多远?”

    王娇愣了一下,硬是把孙源的衣服往身上套去,还好他们两个身高差的不多,上衣是宽点,但是裤子根本没办法穿,王娇就又坐到了被子里,语气带着一点撒娇似地说:“别的地方他可能会赢,但是只要我不出这里,他就别想打赢你们。”

    我问她:“为什么?”

    王娇得意地说:“这个地方岂是谁都想捣乱就能来的,哼哼,你等着看吧。”

    她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外面屋顶上“嗷嗷”叫了两声,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崩崩声,再后来就没了声音。

    几分钟后,付兵进了屋。

    看看我,又看看坐在床上的王娇说:“受了点伤,现在已经跑了,你可以走了。”

    王娇一听这话“嗖”一下就从被子里出来,那个只盖到屁股的上衣瞬间又让我跟付兵瞎了眼,忙着转身。

    她这才“咯咯”一笑说:“亲爱的,他现在是跑了,但是难保一会儿不会回来,再说了我现在连裤子都没穿,你们让我怎么走啊,这万一要是在路上遇到个人什么的,我可怎么办?”

    付兵虽然看起来帅气老练,但是我估计也是清纯小男生,对于这样的挑逗一点办法也没有,直拿眼睛看我。

    我本身就要回家去,既然她要住在这里,我还是先走吧。

    开车门要出去,付兵快速拦着我说:“你往哪儿去,我也走。”

    同时王娇也特么什么都不顾地冲到门口,又是拉付兵,又是扯我,害的我们两个简直无地可钻。

    三人正在撕扯,却看到一个人就站在路的尽头,也就是我调门口不远处正看着我们。

    从身形看,怎么那么像孙源啊。

    还是王娇反应最快,“嗖”一下就又跑到屋里的床上去了,只剩付兵和我呆呆地看着一步步向我们走近的人,玛德,这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只见孙源满脸胡子,头发也留了老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走路都有点不太顺畅,慢慢挪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连理都没理我们一直,直接往屋里走,然后在最近的椅子上一坐,就闭上了眼。

    这把付兵我们两个人吓了一跳。

    我过去看孙源的情况,他忙着给柴菲菲打电话。

    孙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只是太累了,所以才成这样,呼吸和脉搏都很正常,而且闭了一会儿眼后,自己又睁开说:“倒杯水。”

    我慌忙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正要往嘴里送,他却了过去,直接倒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说:“再倒。”

    我忙着又倒了一杯,这次没用他说,我端起来就倒他脸上,然后很麻利的就又去倒了。

    孙源嘴唇动了一下,样子凶狠地说:“我草你大爷的,谁让你往老子脸上泼了,玛德,这杯是用来喝的。”

    卧槽,谁让你不早说,还以为你丫要洗脸,正想着怎么不用脸盆。

    把水递到水源手里的,他一气喝完才看了一眼王娇说:“她怎么在这儿?”

    我看付兵,他也在看我,这特么的未免太巧了吧,刚好我们三人在撕扯,刚好他就回来,估计刚才什么都看到了,就是没看到,我们两个男人跟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共处一室好像也容易让人往歪处想。

    王娇大概是想过来给孙源撒娇,从被子里一站就发现自己光着两条大白腿,麻溜的就又坐了回去,委屈地看着付兵和我,整的跟我们对她怎么似的。

    孙源把眼睛移到付兵身上说:“向一明什么事也干不出来,这个我知道,说说你吧,你是姓柴的手下是吧,你跟我的女人呆在我的地方是要干什么?”

    我立刻就觉得这句话是特么的福音,虽然有点失去男人血性,但是现在保命要紧,忙着说:‘孙爷英明,孙爷英明。“

    付兵急的面红耳赤的,看看我说:“我们什么也没干啊,我们三人在这儿呢,能干什么?”

    还好反应挺快,孙源也好像相信了一样,缓了口气说:“行,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先走吧,我该休息了。”

    付兵这才舒了一口气问:“孙爷,我们柴队回来了吗?”

    孙源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问:“她不是早回来了吗?”

    这下换成我们两个人傻眼了,付兵着急地问着:“什么时候回来的?”

    孙源看了看我问:“今天多少号?”

    我回他说:“二月二十五号吧。”

    孙源说:“他们两个已经比我提前五六天回来。”

    可是为什么孙源到家了,他们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