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我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已经等睡着了,大概是听到门响,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刚进门的我。

    赶紧扶着她回房间去休息,自己喝了一杯热水也回了屋,可是大概是因为下午睡多的原因,竟然没有一点睡意。

    脑子里杂七杂八出现了很多事情,想着没有一点头绪,但是却又挥之不去。

    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躺在床上翻了一会儿手机,也正在这时,电话却进来了,看号码竟然是孙源的,神特么是神出鬼没,想找的时候找死都不见人,不想找的时候他随时能出现。

    我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孙源的声音在那头说:“出来,我在你三爷的院里。”

    卧槽,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们这儿干什么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却快速的从床上跳起来,拉了一要裤子穿上,外套都没顾上穿,拿起来就往外走。

    为了不吵醒不父母,出门的时候尽量轻手轻脚,可是一出了门就发足狂奔,一路往我三爷的院子里跑去。

    孙源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我走近后,并没有看到他的人,正想打电话,却看到他从我三爷家院里那个塌陷的坑边站起了身子。

    没等我说话,孙源就在那边招了招手。

    踏着被雨淋湿后泥泞不堪的路走也走到坑边,孙源往下一指说:“你看那是什么?”

    我刚把眼光转过去,还没看仔细,这货就一个用力把我往坑里推去,幸好现在有些功夫在身,虽然被他这么推了一把,情急之下跳了出去,但是毕竟坑的直径不算宽,也就直接跳到了对边。

    转身骂孙源:“你丫有病吧,特么的,大半夜的把老子叫出来是要搞谋杀吗?混蛋,神经病。”

    孙源已经张着嘴笑的气都差点上不来,大概是不是想笑出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憋浑身颤抖。

    等我骂够了,他才喘着气说:“你跳下去看看嘛,又死不了。”

    一句话就又把我火逗起来了,这货绝壁是有神经病:“你怎么不跳,你跳下去啊,死不了我再把你拉上来,要是死了,我顺便把坑一封,还省了半车土。”

    他又看着我笑了一阵,然后才说:“我要跟你说以前咱们俩人是好兄弟,你信不信?”

    我马上回他说:“不信,老子一直单根独苗,没见过你这样的狗兄弟。”

    孙源笑着白了我一眼说:“得了得了,不逗你了,我说真的,你完全可以跳下去看看,真的死不了人。”

    我接着前面的话说:“你跳呀,你往下跳啊。”

    没想到,我话还没落,孙源果然纵身一跃就往坑里跳去,倒是吓了我一跳,张大着嘴竟然说不出话来。

    到了坑底的孙源仰头看着我说:“怎么样,下来吧?真死不了人,但是可以让你发现新大陆。”

    我还记得白天观察榻陷坑的情况,尽管孙源看上去没事,但我也没往下跳,反而是叫着他说:“你别得瑟了,快上来,那个坑下面没那么简单的,小心你陷进去。”

    孙源又试着叫了我几次,看我真的不下去,就从坑底跃了上来,笑着说:“还不上当,本来想把你骗下去的。”

    卧槽你大爷的,什么鸟人。

    恶狠狠地看着他说:“你怎么没陷下去死了?”

    孙源还是笑着说:“孙爷是什么人,这种小土坑就想埋了我?”

    真是懒得理他,好像没什么正经事,一见面就是互相开骂,不是他骂我,就是把我气的大骂他一通,只是这大半夜的,从县城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挨一顿骂,骗我下坑,未免太异常了吧?

    想了想,还是问他:“说吧,干什么来了?”

    孙源终于也止住了笑,看着我说:“把我引荐给你们村干部怎么样?”

    我瞟他一眼说:“您这样的大神,还用人去引荐吗,直接往村干部家里一坐,把他们祖宗十八代说个遍,他管保把你敬成真神。”

    孙源看了看我说:“那不是跟江湖卖艺的差不多了,孙爷不干那事,不过,你要是把我成功引荐给他们,我就告诉一件你特别想知道的事。”

    我没有看他,嗤之以鼻地说:“先说说是什么事吧,我想知道的太多,比如怎么弄到几百上千万迁出天朝。”

    孙源很认真地说:“这一点不难啊,赚钱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关键是门道,知道不,你看到孙爷了吗?是不是有点钱,你把我的事办成了,我就把赚钱的本事教给你,怎么样?再说上次跟我出去一趟不是也挣了一点钱嘛,对吧?”

    他越说我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以孙源现在的情况,要钱有钱,在大城市也认识一些达官贵人,为什么偏偏跑到我们这样的小穷村里来认识村干部?退一万步说,就是他要认识,凭他的聪明,能想出一万种方法,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扯进去?这里面不用想就有事,可是到底藏着什么事呢?

    孙源见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马上从身上摸出一张卡说:“知道你最近想结婚了,这个卡你先拿去用,没密码的,用多少也不用跟我说,也不用急着还我。”

    卧槽,这下的血本越大,让我越迷茫的,这孙源脑袋被驴踢了吗?

    不过,还是一把拿过卡,看了一眼,黑色的,好像是传说中土壕专用卡,再看孙源,一脸奸笑。

    我把卡收起来说:“可以,成交了,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认识他们?”

    孙源看了一眼三爷的院子说:“我要买这块地。”

    这倒是让我好奇了,马上问他:“买这块地?为什么?这地方是凶地,盖不得房,修不得路,你不会不知道吧?”

    孙源笑着说:“知道才买,你别管那么多了,钱也收下了,至于赚钱的方法,事成之后,我再教给你,现在你赶紧找你们村管事的人去,天亮之前把这事给谈妥了,明天一早我就开始施工。”

    卧槽,这货真的有病,就是真去谈,也不能三更半夜啊,明天难道不行,就算是村里同意,这会儿去也能把事情搞砸了。

    可是孙源不管那么多,把事情说完之后,转身就踩着泥往外走。

    在公路边上踢了踢脚,然后跳上车就调头走了,剩我一个人站在坑边发愣。

    好吧,既然事情接手了,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拿着孙源的那张卡,先跑到街上找了个最近的柜员机,取了五千块钱现金分成一千和四千两踏分别揣在怀里,然后往我们村村长家里走去。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多,整个村都是安静的,除了偶尔不知道谁家的狗叫唤两声,我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有走路时的喘气声。

    常年都不在家,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到底是谁管,这三更半夜的又不能找人去问,所以只能先去村长家里。

    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到他们院子养的狗发出狂叫,而且还能听到不断拽铁链的声音,想来这狗是听到门外在异动,想挣脱链子出来咬我。

    院子里很快就亮了灯,有人在院子里安抚狂叫的狗。

    我往门口靠了靠,叫了两声叔。

    都是同一个村的人,他们年龄跟我爸差不多,称呼叔也没错。

    对方没有应声,但是我听到人却往大门口这边走了过来,过来后也没有马上把大门打开,而隔着门问了一句:“谁啊?”

    我立马先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我爸的名字也报给他,说有点急事找他。

    大门这才打开,村长腿上穿着大裤衩,上身披着一件外套说:“啥事啊,这么急。”

    我直接把一千块塞到他手里,接下去要打听的事就简单多了,不管问什么事,村长都百说不厌,有问必答,最后还说:“你先去他那里问问,如果不行再过来找我,我跟你一块说去。”

    我千恩万谢的从他们家出来,折头就往村会计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