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太狠,就算我躲过去,也难保李平道长被他刺中。

    或者我们两个像烤串一样,被他一个前心穿透后背。

    万般无奈之下,我之前硬生生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矛头,并且嘴里也开始念起了六字真经。

    刚才太紧急,竟然忘了这个经他们还是有点怕的,不管他们怕的程度有多少,能起一点作用是一点吧。

    一阵刺疼,矛头已经穿过的我手掌,不过似乎力度不够没有继续向后穿去。

    而因为我开始念六字直经的原因,佛珠上的金光倒是亮了起来,特别是已经粘了我的血的佛珠,此时发出耀眼的黄光,竟然硬生生的逼着那些人不能靠近。

    但是他们也并未收兵,似乎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把我们放躺才甘心。

    手上的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流,朱明朗的矛头并没有拔出去,而我也不能把佛珠甩起来,此时大家不过是僵在这里,但是我知道我们根本耗不起时间。

    李平道长虽然转过身来看我的手,但是看得出来他此时毫无办法。

    我现在除了不停的念六字真经,也无计可施,看着血一点点滴到地上,形成越来越大的面积。

    佛珠的光还在不断的发出,蠢蠢欲动的成千上万的铠甲士兵把我们围的密不透风,我想到我血流尽至死他们都不会离去。

    更让我恐慌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血尸也出来了。

    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掠过众人,向正中心的我们靠拢过来。

    李平道长从身上摸了两张纸符出来,一下子拍到我的后背,然后嘴里念了一句什么,我手上的血竟然就这么止住了。

    心里一顿乱骂,觉得这老道长就是出来坑爹的,尼玛,早把这符拿出来,我还用得着流这么多血吗?人都快晕过去了,他才想到用符,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真想上去踹他两脚解恨。

    他倒是解释的轻描淡写:“这些血尸怕是闻到你的血腥味来的。”

    感情如果不是血尸来,这货真要看着我把血流光呀。

    现在血是止住了,不远处除了血尸还在向我们靠近,那些铠甲士兵和藩王的王妃都没动,连朱明朗都站着没动。

    我侧了一下身说:“快把这枪头拔出来,我都没办法活动。”

    李平道长把手里拂尘放在地上,一手握着矛头,一手抓着我的手腕,一个使力,血跟着枪头又窜了出来。

    他又忙着把另一个纸符也贴上去,然后从自己口袋摸了一阵拿出一个瓶子,快速往我手掌上洒去。

    本来我们两个虽然在忙着收拾伤口,但是眼睛也没敢闲着,不时扫着外围的人,如果此时放松警惕,无疑是自寻死路。可是让我不解的是,那群血尸本来已经快靠近我们了,此时却没有什么动静,甚至在我们外围,那个围着我们的铠甲士兵前面停了下来,并且都背对着我们。

    我不解地问李平道长:“这是什么情况?”

    他挑着头说:“不知道,不过看上去这些血尸好像是在布阵。”

    布阵?跟蚂蚁群似的铠甲士兵我们还愁没办法呢,现在又招来一堆血尸布阵,这简直是要亲命。

    我现在已经非常后悔当时跟着朱明朗坐飞机过来,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当时就是跳机摔死,也不能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还是被一群死人弄死。

    再问道长:“你有什么办法?”

    他回:“我没办法,看你的了。”

    这尼玛是几个意思啊,看我的,我要是有办法问你?但是抬头看李平道长的情况也的确是不妙,他的脸色有些白,嘴角处还有点血迹,人虽然坐着,但是看上去却没什么力气,我怕此时他站起来都难。

    可是像这种情况,他应该有一些经验吧,毕竟也是当年困住老藩王的人,哪怕给我一点提示,咱发挥发挥,万一有用呢。

    尽管我心里已经战乱成一团,但是眼前的局势却让我越看越不明白。

    血尸仍然和士兵们呈对立之势,他们背对着我和李平道长,围成一个圆心,一个个血红的骷髅身体看的人触目惊心。

    不知道他们此时摆的什么阵,但是没有跟着朱明朗一起向我们攻击让人非常纳闷,更想不通的是,经过刚才我已经停止念咒,手上的佛珠也不在发光,然而那些士兵和朱明朗都没有再向我们发难。

    李平道长小声说:“这些血尸不会是来帮我们的吧?”

    我吃惊的看着他,一时还弄不清他话里的意思。

    血尸帮我们?为什么?他们不都是藩王墓里的人,为什么会帮助两个外人?

    然而外围的局势,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我把李平道长扶起来,并且也压着声音跟他说:“如果他们真是帮我们的,一会儿打起来,你就先跑。”

    李平道长“哼”了一声说:“还用不着你小子来显大义,就是跑,也是咱两个一起。”

    被他一抢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咽回去了,本来是想他先跑去找找路的,我一直相信他肯定有能快速出这里的途径。

    外面的朱明朗却已经急了,大声吼着:“让开”。

    他这一声,等于是告诉我们,血尸的确是来帮我们的,顿时信心增加不少,毕竟我还是见识过血识的厉害,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

    虽然朱明朗的气势很大,但是血尸却并没有让开,而保持原样站着。

    这无疑是给朱明朗添堵,他起身,一脚踢向最近血尸的头,只听“卡”的一声,血淋淋的头骨就从脖子处断了下来,滚到不远处。

    我也里也是大骇,玛蛋,这血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还手?朱明朗这么厉害的吗?按这种打法,这些血尸根本挡不住他们。

    是的,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后面的士兵重新往前聚了过来,而血尸竟然被他们直接撞倒,骨头踩碎在地上。

    我傻眼了,这尼玛是什么路数啊,气势汹汹的出来就是为了吓人,一点用也没有。

    眼看着那群人已经到了面前,长枪几乎戳在我们的身体上。

    李平道长急着说:“快念你的经。”

    对对对,念经,被刚才的变故弄逼了,忘了六字真经还可以挡他们。

    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一边把佛珠甩出去挡着长矛,一边大声念起了六字真经:“嗡嘛呢叭咪,嗡嘛呢叭咪,嗡嘛呢叭咪……。”

    佛珠再次发出金光,闪瞎眼的节奏,逼着朱明朗他们又向后退了一步。

    同时让我震惊的是,本来已经被踩碎在地的血尸这时候却站了起来,重新围成方阵,而且在我念经的声音里,他们开始对朱明朗的铠甲士兵进行回击。

    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受控于这个六字真经。

    这样一想,念经的声音就更大了声了,而且一边念一边把地上的李平道长扶起来,示意他快点找到出去的路,我们可以控制着血尸先出了这里再说。

    李平道长领会我的意思,被我扶着往前走,并不是我来时的路,而是墙壁开出去的另一道通道。

    后面血尸与朱明朗他们撕打成一团,双方一时倒是看不出胜负,血尸虽然很厉害,而且似乎是摆了什么阵法,但是朱明朗他们人太多,并且像打不死一样,倒下去的人很快就又会站起来。

    我用六字真经控制着血尸都是在用蛮力,因为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我也不知道怎么能把我们现在的僵局扭转过来,唯一想到的就是在血尸没败之前找到出路。

    不过已经晚了,我跟李平道长还没走进那个通道的门,就看到朱明朗和那几个宫装的王妃一起把其中一个血尸围住。

    这个血尸我认识,就是头上有白块的那位,他应该是这群血尸的头领,所以朱明朗他们首先对付的就是他。

    几乎是在同时,朱明朗六个人朝着那个血尸的头踢去,脚非常快,快的好像从来没踢一样,可是血尸的头却已经落了下来,滚了两下,最终滚到我的脚边,眼睛似乎还看着我。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心里异常难受,不管他是人还是血尸,毕竟是为了帮我而死,而且我一直觉得这个人跟我似乎有什么联系,可是此时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朱明朗踏着他的身躯向我们这边奔过来,手里的长矛再次直指我胸口。

    而本来已经滚落在地上的血尸头现在却一飞而起,直接挡住了朱明朗的矛头,我只看到尖利的矛头从血尸的嘴里穿过,一直到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