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此地无银在百两了。

    在农村住着的人,别说是自己的邻居,就是村东村西,如果打听一所房子,哪家人,只要不是太细节的事,没有说谁都不知道的理,这老太太这么一句话就说明这里面包含了许多事,只是他们不愿意说。

    刘洪涛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就马上从另一口袋里把一整包黄鹤楼拿出来梯给那哥们儿说:“兄弟,我们是来这里施工的,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听别人说这里以前出过事,怕不吉利,所以才来打听打听。”

    因为他把声音故意压低了,可能里屋的老太太并没有听到,而那个男人手里捏着那盒烟,似乎觉得拒绝也有点不好意思,便把下巴往外一指。

    我和刘洪涛会意,转身出了门,不到两分钟,那个男人就也出了大门,见我和刘洪涛就站在他们门边处,就又带着我们走远了一些才说:“这里以前死过人,听说大大小小死了几口呢,不过那时候我还很小,也不记得,都是听我奶奶念叨的,也是前几年的事,现在都没人提起了。”

    这个男人看上去跟我们年龄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多岁,说他小时候应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他说的没人提及应该也只是不给外人提及,估计本村年龄大点的人都会知道。

    这样想了,我们也没再多问,跟他告别后出来。

    我跟刘洪涛说:“咱们打听一下这个村里没有认识的人,像这样的事不可能说没人知道的。”

    说到这里我眼角无意间往那所宅院里瞟了一眼,却发现一双眼睛也正盯着我们,见我回头,那双眼睛很快隐进了墙角处。

    刘洪涛见我回头看,也转头看过去,显然他什么也没看到,就问我说:“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事,不过这里确实有些诡异,咱们还是先别急着施工,再打听一下会好一些,就算以后主家不找你麻烦,如果在施工过程中咱们自己的人受害,哪你也是赔死。”

    刘洪涛点着头说:“是,不过今天已经找人家两次了,再打电话不好说,我干脆今天回去先打听一下这块地的消息,明天来的时候再跟他说。”

    说着话,两人已经上了车,往回开。

    刘洪涛把我送到家后,自己也开车回去,说是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间,我爸坐着看电视,我妈在厨房里忙,我去屋里转了一圈,也没什么事,拿起手机又想到韩个个,但是还是忍了忍,没再给她打电话,但是心里很不好受,就坐在屋子里椅子上看着窗外慢慢黑下来的天发呆。

    脑子里不时蹦出来的各种片段,让我头痛不已,后来只能念几遍六字真经,突然发现这玩意还挺有意思,乱的时候念几遍,心就安静下来,心越安静越觉得念着舒服,倒成了日常功课,或许柴菲菲说的是真的,有一天我可以用这个移山填海呢,这样想着,不免自己都笑了起来,脑洞太大,别说六字真经了,估计女祸都填不上。

    晚饭照例要给我三爷送去一份,我妈把装好的饭盒递给我时说:“我听说中午你跟你三爷一块去街上吃了,晚上多给他带点汤去,饭店里的菜都过于咸,别让他晚上口渴。”

    我答应着,拎起饭盒往外走。

    快到我三爷家时,才想起早上过来小瑶说的话,不知道这时候她会不会出来见我?

    这样时,脚步不由的加快往三爷家里去。

    他家里已经亮了灯,屋里昏黄的灯光在门口处透出来,照在一边的柳树上,更添了几丝诡异,而对于三爷的事情我心里也有很多疑问,柴菲菲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也说了,三爷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而且他也不害别人,所以不管怎么样,正常呆着就行了。

    三爷仍旧坐在他的椅子里,面前的炉子里还生着火,但是屋里没有一丝暖和气儿,进来后感觉比外面还要冷。

    我把稀饭照例放在他一侧的小桌子上,转身要走的时候,三爷突然叫住我说:“一明,你是不是打算跟你朋友一起做事?”

    把脚收回来,站定在三爷面前,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如果刘洪涛一定要做,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三爷的帮助,毕竟他能从一张照片就看出这所宅子有问题,应该还是有些解决的办法,而且我也不想刘洪涛的努力都白费了。

    但是我没直接说这事,而是说:“三爷,我已经辞了南方的工作,年龄也不小了,想在咱们这儿找点活干,但是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能做的,洪涛是我哥们儿,想着让我跟着他帮帮忙,总比在家闲呆着好。”

    三爷看了看我,才放软一点声音说:“你先坐会儿。”

    我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伸手到炉子前烤了烤手,等着他后面要说的话。

    三爷倒是没急着说,自己端起桌子上的一碗稀粥喝了起来,直到把粥喝完才缓缓放下碗,重新看我一眼,开口说:“这块地方本来就是一块死地,但是他们把门向西南开了一些,也算是避了过去,不过从你们给的照片上看,房子荒废应该有一断时间了,如果这里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现在的村里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房子。”

    我回他说:“我看着他们村的房子都是不规则的,也是乱的慌。”

    三爷微仰着脸说:“二古村以前我去过,房子确实跟你说的一样,不过他们村风水大格局就不对劲,而且这几年如果死人一定是成对的死,估计凶煞已经开始运转了。”

    我不解地问三爷:“怎么还成对的死,怎么回事?”

    三爷说:“就是只要死一个人后,不出一周还会再死一个,而且性别有异,如果先死的是男的,后死的一定是女,如果先死女的,那么后死就会是男。”

    卧槽,这样说起来还真是邪乎,跟配好对似的,听着都人。

    但是自己心有不甘,就又问三爷:“那你中午的时候怎么说,只要跟主家说了没事就行呢?”

    三爷横了我一眼说:“我先已经告诉你们不要去哪里,看着你们两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样子,就知道劝不住,只好把事推到主家身上,不过后来我想想也知道了,这主家肯定早就知道这事,他叫你们去不定还有什么阴谋呢?”

    这个倒是有些意外,忙问三爷说:“会有什么阴谋?我看着那个主家也是有点怪。”

    三爷没好气地说:“要在这样一块地上建房子,不怪才有鬼呢。”

    我此时已管不了三爷的态度,只想快点把事情打听清楚,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劝刘洪涛放弃。

    打定注意,便问三爷:“您能不能把这里面的事一次说清楚,我听着怎么越来越悬乎,我这哥们儿也就是为了挣个钱,这里老的老小的小,如果不是太缺钱,他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三爷看了看我说:“罢了,说给你们听,爱怎么着你自己看。”

    说完自己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屁股,大概是做久了不舒服的原因,他向椅背上靠了靠。

    像是理头绪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从这宅子总的风水来看,就是一个大凶之局,几乎所有的位置都踩在死点上,但是他们却门向西南移了一点,这样虽然避开了一点凶相,但同时也着阴的一面,不说你也知道平时有人开玩笑说去西天就代表着死了,而他们把门口故意向西偏,其实也有这个意思,很可能这里面现在就住着阴魂,也就是说以前这个房子里一定死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