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给我一点吃的吧!”杜枫的周围还跟着几个当地的孩子,他们从早餐摊开始就一直跟着杜枫,从他们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他们对于食物的渴望。

    比起来昨夜的黑色酒吧来说,这里是残酷的,饱受战争摧残的城市消耗着大量的物资,一片片的农耕变成了焦土,成群的牲畜被路过的士兵当做活靶子屠杀殆尽,仅剩下的粮食早就不足以支持所有人的生活。

    这个时候哪人与人间的不公平就会变得尤为严重,和平的国家紧紧把公平与否体现在权利和金钱上,而这样的情况下不公平逐步上升到了食物这样必需品上。

    杜枫并没有选择施舍,换句话来说这种施舍已经没有用了,对于这个迫切希望生存的国家,只有和平才是最需要的东西。

    自己可以施舍一次两次,可是在这之后呢?人终归是有一个适应性,一旦看的多了,麻木了内心,眼前的一幕并不在能勾起怜悯。

    贝塞尼亚也同样,她关注点仅仅是杜枫罢了。

    她只是一路跟着杜枫走,不久便来到一处破旧的楼宇前。

    看着这和废墟没什么两样的楼,杜枫犹豫了一下,确定是自己得到的地址后,迈步还是走了进去。

    贝塞尼亚继续跟着杜枫,她并没有问杜枫来这里的目的,对于她来说这些不重要,也根本没必要问,自己的雇主去哪里,自己跟着就好了,而且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从昨天晚上两人畅聊后,她就在下意识的想要靠近杜枫。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某种召唤,或者说是某种安心。

    “赵先生在么?”杜枫顺着筒子楼,来到一户门前,敲了敲铁皮门说道。

    从黑色酒吧杜枫已经得知了赵的名字,赵宁,他曾经是个华夏人,现在入了本地国籍,靠着打黑拳为生,住在这栋筒子楼里。

    不一会,门后面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一个男人声音传来:“谁?”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用指甲在玻璃板上滑动一般,让人觉得刺耳。大概来自地狱幽灵的哀嚎声也不过如此了。

    “刘锋。”杜枫用中文说道。

    听到杜枫所说的名字,一旁的贝塞尼亚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不过这种反应一瞬即逝,并没有引起杜枫的注意。

    “您是刘先生?”门另一边同样用中文回答,不过这次或许是用中文的缘故,声音没有那么低沉了。

    “咔!”铁皮门打开,里面满身缠绕着大大小小绷带,坐在轮椅上的的赵宁出现在杜枫眼前。

    “刘先生,感谢您能来,昨天多亏你了。”赵宁说着抬起他仅剩下能活动的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于赵宁的客气,杜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因为昨晚比赛散场后这个黑拳冠军竟然没有能力支付医药费,自己垫付后他才得到了必要的救治。

    只是看着赵宁一身大一块小一块,几乎和补丁没什么两样的纱布,杜枫还是对医治他的医生打了个疑问。

    尤其是他身上还有不少发黄的布条,杜枫不由心里骂道:“真是个庸医!”

    不过这样的话,杜枫并不会说出来,也没有就露出来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大家都是华夏人,能帮自然要帮一下了。”

    说实话医生医术不怎么样,可是杜枫还是不得不佩服佩服他生命力的顽强,昨天晚上,这家伙可是被狮子撕咬过的,一身的伤口虽然不致命,可是换作一般人也是绝对重伤不起,经过一晚上简单的包扎,就能自己推着轮椅活动也可谓是奇迹。

    “华夏人!”赵宁只是感激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杜枫。

    抬头他似乎发现门口的贝塞尼亚有些面生,问道:“这位是?”

    “他老婆!”贝塞尼亚抢先回道,这一句出乎预料,贝塞尼亚也用的是中文。

    杜枫回过头来想要说什么,却被贝塞尼亚使了个眼色推了一把,便也没有在解释什么。

    “刘夫人您好!”赵宁不在怀疑道:“刘先生我想我要再次感谢您,感谢您为我垫付的医药费。”

    “外面等我一下好吗?”杜枫走进门对着贝塞尼亚说道。

    贝塞尼亚微微歪头做了个鬼脸道了一句:“当然!”之后就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般,贝塞尼亚靠着一旁的护栏努了努嘴,叼起一只烟来。

    “别吸烟。”杜枫指着贝塞尼亚说完,走进了屋子。

    贝塞尼亚贝齿轻咬,塞入嘴中的香烟已经被要的变形,跺了跺脚,嘴中的香烟摘下来看了看,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不抽就不抽!”

    “啪!”门已经关上了,杜枫没有看到贝塞尼亚这难得一见的小女人一面。

    赵宇的屋子里面十分破旧,家具仅仅只有一张床,和几个纸箱子。再加上最多的是一地的各种药品,还有带着血迹的纱布。

    若是不和杜枫说,他真想不到一个取胜的黑拳手竟然会住在这里。

    他所知道的黑拳手,尤其是他这样有能力的拳手,无一不是出入各大酒店夜总会,毕竟他们每场比赛的报酬都是极高的,获胜后更是有着天价的奖金,而且他们和佣兵一样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场比赛后还能不能走下台。没有的对于第二天的追求,他们往往会肆无忌惮的挥霍,根本不会像是赵宁一般落魄到,连最终的医药费都负担不起。

    见四处实在无处坐下,杜枫只好站在一旁道:“今天没别的事,过来看看你,毕竟都是同胞。”

    赵宇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未尽到宾主之仪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只是整间屋子除了那张满是血渍的床以外,周围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坐了。

    “招呼不周,不好意思。”

    杜枫挥了挥手示意就站在这里不错:“看到你今天挺有精神的,就放心了。”

    赵宁笑了笑:“命大没有伤到内脏,就是肋骨断了一条,那狮子是挺厉害,咬下来我两块肉。”

    两人闲聊了两句,赵宁也简单的交代了自己的情况,他曾经是名华夏军人,退伍后随着家人来中东发展,却被叛军打乱,身无分文的他,只能靠着打黑拳度日。

    当然赵宁说的话杜枫几乎根本不会相信,尤其是近距离再次观察到他哪个纹身后,更加确信了他曾经作为衔尾蛇佣兵的身份。

    “纹身不错。”杜枫笑道,那种语调似乎像是无意中岔开话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