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楼,聂月趴着,任由丫鬟给上药,今日是越枫走后的第三天了,他说过今天会过来的,怎么还不见他的身影呢?一定不能让他发现现在的自己是这个样子,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受了伤。

    “噔,噔!”

    “聂月,是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聂月赶快把衣服整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个清秀的丫鬟,脸上是焦急之色,“可是药还没上完呢?”

    “没事,你出去吧,对了,不要把这些药让越枫看到。”

    “是!”

    “公子,进来吧!”

    “好!”

    此时的聂月早已穿戴好,面带笑容,在一旁坐着,可是这硬邦邦的凳子一触碰到伤口,就疼的不得了。

    “越枫,你来了!”

    “我既已答应了你,又怎会食言呢?”

    一身深色的袍子,衣袖绣着一圈的花纹,增添了风情,腰间有一块玉佩,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头发只用紫色的金冠固定着,英姿飒爽。

    “那我带你去!”

    他应该记得吧!说好的要袒露真心,把事情的真相跟自己说清楚,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等他做好心理准备。

    起身的时候,由于没站稳而跌落了下去,触碰到了伤口,一声惨叫,“啊,疼!”

    上官越枫赶忙过去扶着她,眼中带着关怀,“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只能干笑,“没事,就是凳子上像有刺似的,刺了一下,咱们走吧。”

    上官越枫松开了她的胳膊,聂月的眼神变了变。

    “哇塞,他接触了自己,不敢相信。”这温度,让人舍不得离开。

    还是把越枫带到上次的房间,两人各自挑了一本书,安静的看了起来。

    上官越枫还是拿着上次未看完的书“其闻异事”,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对这上面的故事很敢兴趣。

    聂月手中拿着书,眼睛却看着上官越枫,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高高的鼻梁,有弧度的嘴,越看越好看。

    她在等他开口,只是现在他看得认真,也不好打扰,看着他也是一种享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之感。

    上官越枫总觉得有人在看他,这里除了聂月,没有别人了吧,他没有回头,只是心思却不再书上了,看着有点索然无味了。

    合上书,面对这她,“聂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耸耸肩,“有吗?没有吧!”

    是不是自己的目光太过直白,他发觉了,他应该不知道上官念双的事情,该不该告诉他呢?如果告诉的话,自己受伤的事情也藏不住了,他肯定为了保护妹妹,会去找八王爷,讨个说法的。

    “我看你的样子似乎要与我有什么话说,聂月,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她也很纠结,对他不应该有所隐瞒的,还是说了吧,让他有个心理准备,“那我说完了,你不要冲动。”

    “什么事啊,这么紧张?”

    “你先要答应我!”

    “好,我保证听你说完,不会做任何冲动的事情的。”

    “那日,你走后,八王爷与八王妃就一直在闹别扭,在八王爷不注意的时候,她逃出去了,她答应我一个时辰会回来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跟我说是出去散散心,我拗不过她,就随她去吧。”

    “一个时辰后,她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回来,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就在这时,八王爷来了,便问我,八王妃去了哪里,我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是八王爷搜了房间,发现人不见了,一怒之下,就把我们所有人,不对,最后,八王妃是与一位男子回来的,似乎八王爷也认识这位男子。”

    “那八王爷有没有把双儿怎么样?”

    他走了之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离开,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离开双儿才会与八王爷翻脸的。

    “八王爷只是下令半年之内,不让八王妃出府而已。”

    “可是她倔的很,硬是说不踏出房间一步。”

    “不行,我要与找八王爷问个清楚。”

    轩辕寒果然是不可信的,害了如曼,还要还双儿,他不允许。

    “越枫,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嘛,不会冲动的。”

    上官越枫稳了心神,对,他现在绝对不能冲动,不能中了轩辕寒的诡计,他不能让双儿再受到伤害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你那会说八王爷把你们都怎么了?”

    “啊,那个啥,没事,就是罚我们跪了一会。”

    以为忘了自己,他还是注意到了,这就足够了。

    “聂月,你跟我说实话,八王爷是不是打你们了。”

    八王爷残暴不仁,对人绝不手下留情,限制了双儿的自由,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绕了他们,而且是在天仙楼发生的这件事情,八王爷不会善罢甘休的。

    眼睛看向一旁,无所谓道:“嗯,五十大板而已!”

    什么?

    “他下手够狠的,你怎么样?”

    “我没事啊,已经好了很多了。”

    看她淡然的态度,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吧,回想起来,刚进屋子的时候,他就隐约闻到一种药味,很淡,可以忽略不计,现在看来,是应该她在上药。

    “让我看看你的伤!”

    聂月瞪大眼睛,这怎么看?总不能脱衣服吧,不行,不行。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上官越枫上前一步,是不是那会打断了她上药,这可不行,这有伤就要好好处理,是自己鲁莽了。

    “你伤到哪里了,我可以帮你上药。”一脸真诚。

    啥?

    这说出来有点难为情啊,怎么说,说在屁股上吗?

    巧妙的躲避了上官越枫的目光,往后移一小步,“真的不用了,已经上过药了,而且伤在我的身上,我还不清楚吗?”

    “那会是我大意了,你的药应该还没上完呢吧,我帮你,那天,也怪我,不提起如曼,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

    “那,你现在可以和我说如曼是谁了吧!”

    在她真诚的眼神下,“我且与你细细说来。”

    从相知到相遇,在从相遇到不见,都与她说的清清楚楚,至于相爱,他一笔带过,如曼说过,“那回忆只是你自己的了,与我无关。

    聂月那么聪明,应该想到的,再说他们的故事就显的是自己放不下过去了,而自己也不愿再提与她的点滴了。

    “原来如此。”

    她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也知道如曼是谁了,解开了她的心结。他不愿提起的事,她也没有多问,谁的心里还没有思念的人呢?都是过往了,而且她也不想知道他与如曼是如何的相爱。

    他跟自己坦白是一件好事,可是在饭桌上问了如曼,难道他心里还记挂着如曼吗?

    不由得黯然神伤,他是不是傻,一看如曼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如果在意越枫的话,就算进了王府,也会保持联络的。而越枫苦苦找了她三年,看来这如曼也是薄情寡义之人。

    替越枫感到不值,越枫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让一头猪拱了呢?有机会见识到她,倒要看看她长什么样子,把越枫迷的团团转。

    三年的时光,人的一生中又有几个三年呢?为了她,值吗?

    想了半天,好像这些都与自己无关,郁闷。

    “聂月,你没事吧?”这怎么还走神了呢?

    “啊,没事,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不打紧的。”

    “怎么感觉你今天怎么老是走神呢?想什么呢?”

    脱口而出,“想你!”

    时间静止了一般,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她把心中所想不经意间说了出来。

    脑海中只剩一个词,完蛋了!

    多少年没听过想你了,手不知该往哪放。

    “聂月,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一切都明白!”

    上官越枫伸出手,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聂月,你愿意等我吗?”

    聂月脑子翁的一声,他说什么?

    咽了口水,“我愿意!”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过分,对你有些不公平,我必须把如曼的这件事彻底的从我心里赶出去。不然,是对你的不忠,我也会良心不安的。”

    这些都不是事!

    “你说的我都懂,越枫,你不必说了,我愿意等你,等到你真正接纳我的那一天。”

    “聂月,谢谢你!”

    “那现在能让我看看你的伤了吗?”

    绕了一圈,怎么又绕回来了,能不能忘记这件事呢?

    “不行!”

    “这件事因我而起,你要听话,乖乖上药,才能好的快。”

    怎么一下还变温柔了呢?有点不习惯呢!这哄小孩子的语气,别说,她还挺受用。

    聂月指着受伤的位置,“你想想挨板子能往哪打?”

    小傻子!

    上官越枫拍打了一下脑袋,是他糊涂了,一时着急,连最基本的都忘了。

    “那让别的女子给你上药吧,我去给你找人。”

    他现在有点热,怎么会这么傻呢?怪不得聂月一直在推辞。

    “你回来,别走。”

    “怎么了?”

    “你陪我一会,你不是还要看你的书吗?”

    任由聂月拉着他坐下,手上拿着书,心思早已远飞。

    原来,一直有一个姑娘在等他。

    夜晚来临,王府灯火通明,只是门窗关好,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只有几个特殊的依旧没有睡意。

    他此刻在上官念双所住的屋顶上,白日轩辕夜所说的话,他一直记着,怕她出事,就过来看看。

    在自家王府还要蒙着面,一身黑衣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着。

    揭开一片瓦片,准备看看她,不巧的是,上官念双躺在床上,也直直的看向这里。四目相对,不言不语。

    上官念双早已瑟瑟发抖,这是偷银子呢还是偷人呢?她要怎么做?现在闭眼岂不是太明显了,可是逃也逃不过人家啊。

    要不装睡吧,不是有一种人睡觉不闭眼的吗?她在打上几声呼噜,这不就成了吗?这银子随便拿,因为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根本没有。

    要是要她这个人的话,她只能死战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