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宫,大汉皇后之所。相传长秋之名,源于楚国时期一位叫长秋的女子,此女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不为细腰所动。被楚王始乱终弃,郁郁而终。故长秋也有知礼贤淑之意。

    如今当大汉新帝幼子刘辩登位,着原何皇后所居之长秋宫,当即便成了最热闹之地。又因皇帝年幼不能亲政,此地又成了最有权势之所。

    哪怕按照规矩,太后应移居长乐宫,可因还有个老太后,此刻并没有人敢找不自在的提及。

    “兄长,所言之事,看不见得与十常侍有关,着宫中之事如今想瞒过我,几乎不可能,如果我都没有听说过,应该不会是他们!”长秋宫一凉亭中,何太后沉思许久后,看着焦急的何进言语道。

    “可如若不是他们主意,为何,今日朝会,他们会被那太皇太后重用?”见妹妹不同自己的意见,何进反驳着说道。

    “那兄长你想,如今辩儿继承大位,最生气的会是谁,自然是那董太后。在宫中,她早自以为该继位的是她的皇子协。如今不甘,想得势,在宫中提拔十常侍,以借力,不是是正常呀。”对于哥哥的疑惑,何皇后却笑着解释道。

    “嗯……太后如此说也有道理,想来当日十常侍赌咒发誓,效忠于我们,是不应该转脸又投靠太皇太后的。”好谋无断是何进最大的确点,原本前一刻还想说服妹妹,除去十常侍的他,下一刻反被说服了。

    “这也可以理解,如若真的是董太后的计策,如若兄长上当,与十常侍撕破脸,最后得到好处的自然是她。”“至于兄长说言姜伯孝之事,就更好解释了。兄长不说姜伯孝是你一手提拔的,就是言如今你掌天下之兵,他一个小小世家子能奈你何。更何况此子我见过,很是聪明。兄长还记得否,当初陛下想让其妹入宫,那是何等机会。他却婉言拒绝,如此进退有度之人,如何会在此时,来支持董太后,与你我做对。”道完十常侍,何皇后随后又说出何进的顾虑。

    “太后是说,姜伯孝不会领旨?”比及老生常谈的十常侍问题,听及何皇后言最新危机,何进道有兴趣不少。

    “看吧!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回音了。着姜麒如若出山是有威胁,毕竟其治军有方,兄长是知道的,然董太后却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其一定会无功而返的。”信心满满,似乎一切竟在掌握,何太后对着何进颌首确定道。

    “既如此,老夫就放心了,不过如今辨儿刚继位,朝中局势并不太稳,小妹不如找个机会劝劝太皇太后,不要再过问朝中之事了。”危机好是解除,何进思索后提醒道。

    “嗯,哥哥所言甚是,如若能和平相处,看在先帝份上,道可保他董家一世富贵。”对于提议,何皇后同意道。

    只是可惜何皇后在说,董太后太过理想化时,自信满满的她如何又不是。就在她和何进对人评头论足之时,她所言的忠心之人,却在筹备着大事。

    而更可笑,自以为下棋人,在别人眼中却是棋子。

    “张常侍准备好了吗?”嘉德殿一阴暗之所,几个黑影秘密而谈。

    “放心,人马以全部出城,子时动手,定万无一失。”随着言语,此刻在着漆黑如墨的夜晚映衬下,张让那原本就冷的脸,更加显得阴森。

    “不过今日姜麒没有出面领旨,会不会有什么变故?”见着张让的信心满满,今日没有完成任务的宋典有些害怕的说道,毕竟就如同当日的蹇硕,他可不想步后尘。

    “无妨,如今洛阳谁人不知太皇太后要与姜家结亲,如此就够了。要说或许出现的变故,不过何进上姜家求证而已。可着需要时间,故让才会今晚就动手,不给其机会。”计划之初,张让便知道漏洞,此刻信心满满道。

    “可惜了!如此才俊,却落得过英年早逝的命运。”听完张让解释,宋典当即也没有了顾虑,同笑道。

    “怨只怨小子太嚣张,不为我所用,当为我所杀……此子死不足惜。”仿佛看到了姜麒身首异处,张让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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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注定今晚就不太平,就如同宫廷中几人阴森恐怖的脸,今夜原本盛夏的洛阳,却显得异常清冷。

    漆黑的乌云拉上了天空的所有光亮,风就像肆掠之野兽,不停的徘徊天地间,吹得树叶唆唆作响。

    官道两旁的树林中,猫头鹰呜呜的低叫着,人心脾。当一道闪电划过邙山之巅,点点光亮映出一道道黑影快速隐匿。

    “妈的!不是让你们分头进去!怎么又聚到了一起。”光亮消失,隐蔽之人中一蒙面汉子,低声对着身侧黑压压的同伴骂道。

    “我们也不想呀,着房子修建的太怪异了,刚才带人说从后面摸过去,可沿路一走就到了前院。”被骂的憋屈,身侧同样打扮之人回嘴道。

    “谁说不是哪!刚我准备从旁边抄小道过去,可一走却又和你们碰到了。”随着话语,另一个接茬道。

    “还有这事?着山中草庐却是透着些许奇怪!”见都如此说,当先怪罪之人不禁凝眉,随即不免怪异的看向不远处的草庐,寻思着。

    其实也不外乎他们疑惑,早在修建之初,着草庐的主人是谁,他可是奇门遁甲之数传入。着看是普通的院中,却已然植入其发,非一般人,怎么绕,都只能通过大门主道进入,根本别想去其他地方。

    “依我说,哪有那么费事,主公不是说了嘛,里面就两三个青壮,其余皆老弱妇孺。我们近百人冲将进去,还不是轻松对付。”听着几人磨磨唧唧的谈话,另一壮汉有些不赖烦了,扯掉掩面之巾嘟囔道。

    “不错,都折腾一晚上了,着眼看就要下雨,还不如三两下解决了去找个酒馆喝两杯。”都是草莽汉子,哪有那么多考虑,当即就有人附和道。

    “嗯!那好,反正都如此了,也没其他办法,反正记住主公的话,今晚着草庐之中鸡犬不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领头者看着一双双以按耐不住的眼神,再想所言确是有理,眼前草庐不过几人,他们百来人一人一刀都可将之斩成肉酱,哪有那么多顾及。随即起身同意道。

    只是着想的简单,却还未进到草庐前院,已然遇到了麻烦。着刚摸到距离草庐百步,领头者已经被一硕大的黑影挡住。定眼一看,两个铜铃般的眼睛差点没吓出个好歹,随之一股热气直噗面部。

    着还想看清是什么东西,下一刻迎接他的却是两支碗大的蹄子。疼痛伴随着惨叫,人以倒飞了出去,再反应过来之时,已是口吐鲜血,胸口塌陷,再不能言语。

    “什么东西!!”突来的变故,惊醒随后跟进之人,纷纷再看之时,一损一员。

    “轰隆隆……”“嘶……”不用来犯之人过多猜测,当一道闪电划过,天地间炸亮。瞬间山道上一匹嘶鸣、扬踢之骏马,展现世间。

    也不怪倒霉蛋没看到方才挡路之物,此马全身漆黑如墨,如若没有光亮,真的不容易发现。

    既然借着闪电之光看清是何物不过一匹马,来犯之人自然不是善茬,也不论是否是为了报仇,反正个个是义愤填膺的拔出了腰间宝剑,势要将之斩成肉酱。

    不过他们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两条腿的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还没等众人追上,马以消失于黑暗之中。

    目标消失了,有气没处发,在空中劈砍两下后,愤怒之人方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干,修正目标间,也没人去顾及已经没有气的领头者,反正都是临时拼凑的亡命徒,谁也管不了谁,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可惜,今晚注定就不是他们的表演时间,当想抢功之人,当先冲进草庐之时,迎接他的却是两道冷光。再看那人已被砍成两段。

    “犯我草庐者死!!”冷光闪过,黑塔般的身影随着一声怒吼,出现在了草庐院门前。此刻其手中以染血的双戟,明示着他不是开玩笑。

    “是人是鬼!!”惊吓不断,刚才赶走一匹神出鬼没的马,着转眼又出现个身高过丈、面丑如魔的大汉,在这深夜时分,任谁都有些恐惧。

    “犯我草庐者死!!”不过没有给来犯之人反应时间,刚被马鸣惊醒,方起便见黑压压的一片刺客,眼下以寡敌众,典韦唯有先下手为强了,既然来者不善。怒吼中,手中双戟当即挥动。

    “杀了他!!”无论对方是妖是魔,然见其已经挥动屠刀,原本都是亡命徒,谁怕谁。反正人多势众,哪怕偷袭不成,却也没顾忌,个个蒙面之徒,挥动宝剑开始正面攻击。

    ‘唰!’喊杀声起,住在后院的姜麒,虽然久未上战场,然生死几度,岂是凡人,一听异样,当即惊醒中快速坐起。

    “夫君怎么了??”被姜麒孟的动作惊醒,榻上朦胧中的荀芯撑起身子疑惑道。

    “就说着两日不会太平,未想来的如此快,幸好白天让老典值守门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听到打斗声在靠近,姜麒一边穿着靴子一边说道。

    “夫君!夫君是说有刺客!!”听到姜麒带着紧张的言语,也闻有喊杀声,荀芯当即没了倦意,慌张起身道。

    “麒去看看,芯儿!你怀有身孕不要到处乱跑,就待在此地!就算有刺客,一时半会也进不来。”来不及多解释,穿好靴子的姜麒,一把拿起榻旁放着的宝剑,出门间嘱咐道。

    一直活在太平中的大家闺秀,那见过如此情景。惊讶中荀芯自然不会觉得这是玩笑,当即也慌张起来。

    可随后面对空空的寝房,她却又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了一声,慌忙穿衣出门。是将姜麒的嘱咐,忘得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