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南门外,一探子拖着长长的声音直冲大纛而去,听到西门方向震天的喊杀声后,一直忐忑不安的皇甫嵩一下就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西门如何了!!!”

    “启禀将军!!北中郎将亲自上阵,已经带着选锋,现已攻入广宗城中,不时即可打开城门!”,探子麻利的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激动的说道。

    “好、好、好,不愧我大汉第一战将,来人传令全军冲锋!!”皇甫嵩高兴的大喊三声好后,拔出佩剑直指广宗城说道,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姜麒大军一入城,张梁根本稳不住没有正规训练过的黄巾军阵脚。

    正如皇甫嵩所预料,未经训练的黄巾军虽然他们并不乏勇力,不过在姜麒军的攻击中很快被击的粉碎。

    此刻不断挥舞着大刀,希望截住溃退大军的张梁绝望了,现在他才知道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他们兄弟的美梦即将结束。而着一切视乎都是百步外那个正挥舞着长枪的血人做的。

    不过见到姜麒如切瓜砍菜般砍杀自己手下,脾气不好的张梁怒了,他最后一丝撤退的连头被愤怒掩盖,如今见大事不稳,张梁准备用一己勇力杀掉姜麒,看是否能挽回军心。

    就在张梁杀心一起之时,他发现姜麒也看到了自己,而就在姜麒目光落在身上的一瞬间,他觉得全身发冷、寒冷刺骨。

    大小战役百场,张梁很清楚那是杀气,并且这杀气十分熟悉,就如同当初射他一箭之时一般。

    见姜麒那愈演愈烈的浓烈杀气,张梁不禁勒紧了马缰,再等他回过神来之时,眼前出现了一支急速飞来的黑点。

    看着黑点越来越大,不待多想,出于本能,张梁赶紧挥着大刀横档,准备击打抛来之物。

    可惜他这下意识的一档并未救得其性命,在张梁最后的意识中,除了胸口碗大的伤疤以及振破的虎口带来的疼痛,再无其他。

    原来在姜麒刚刚从马道上下来时,便发现了身着金甲异常显眼的张梁,如今二人一见可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在扫清挡在面前的黄巾军后,姜麒用尽全身力气掷出了手中长枪。

    二十多斤重的普通长枪,仿佛化作利箭飞向高高坐在马背上的张梁,带着千钧之力,长枪扫开张梁格挡的大刀,在扎穿其穿着铠甲的身体后,带着其身深深的插入十步外的地面。

    “敌酋以死、杀、、、、、、”

    未想如此轻易击杀张梁,姜麒挑起脚边的一把战刀厉声道。

    原本那些还在抵抗的黄巾军听到姜麒的话不禁回头看去,看着刚才还威风凛凛骑着战马的张梁不见了,瞬间士气低到谷底。

    当再面对不断涌来的汉军时,他们再也抵挡不住,随着汉军很快将堵死的城门打开,一切已成定局。

    半个时辰后姜麒军攻下府衙,接着东门、南门相继归入汉军之手,黄巾军残军除了从北门逃出再无其他。

    不过当他们从北门逃出之际,十余万大军已经被杀红了眼的汉军杀的死伤过半。

    而近六万侥幸逃出的黄巾军还不知道,下一刻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刚刚逃出广宗,还不待修整的疲劳之师,很快受到了近万早已埋伏的汉军骑兵攻击。

    蓄势待发的骑兵,怎么可能放过如此立功的机会,不过一个回合,黄巾军就死伤数千。

    剩余的黄巾军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了距离广宗城十里外的一条河流旁。

    见走投无路,这些受太平道蛊惑甚深的黄巾军做出了汉军根本想不到的事情,近五万黄巾军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河中。

    带着越骑营匆匆赶来的姜麒正好看到这一幕,见此姜麒赶紧制止还在追砍的汉军将士,如今不管他们的使命如何,此刻他们必须尊重这些勇士。

    看着义无反顾投江的黄巾军,姜麒叹息了一口,心想如若黄巾军中真的有能人,他们汉军不一定是其对手。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并不是训练有素就能对付的,而着恰恰也是为何广宗久攻不下的原因所在。

    尸横遍野、断水堵江,受到黄巾军气概感染,姜麒望着江面上成片的尸体,随即命令士兵将这些勇士的尸体打捞,埋葬于河畔,此后这黄巾军投江之地有了个响亮的名字‘勇士滩’。

    广宗之战,从半夜一直打到哺时方才结束,此役斩杀黄巾军三万余人、另赴河死者五万余人,捕获妇孺伤兵数万、焚毁车重三万余,缴获颇丰。

    接着皇甫嵩下令,撅起敌酋张角的棺木,削首鞭尸与其弟张梁的首级一同送于京师,随后再将城中三万多战死的黄巾军首级堆于城南,用土封砌,做成两座三丈高的京观。

    此役虽大胜,但汉军同样也付出了死伤过万的惨重代价,最轻者姜麒部也付出了近千人伤亡的代价。

    最先冲到城上的姜家子弟兵可谓死伤过半,三十二人当场战死,其中包括三个旁支兄弟、两个族人以及七名姜麒亲自训练的利剑卫士,此外还有十多名重伤者不知救不救的活。

    活着的也是人人带伤,就连首当其冲的姜麒身上都中的两处创伤,一处在背部、一处在肋上,不过都是皮肉伤。以姜麒身体复原度最多十天就可恢复如初,不过看着子弟兵死伤如此严重,姜麒却是有苦说不出。

    伤兵营中,姜麒看着全身包着绷带的姜风问道:“怎样?还能拿菜刀否?”

    “当然、风还怕这些日子不能回营,哥哥没人做饭哪。”姜风挣扎着坐起身来,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不过一说触痛伤口后,当即痛的龇牙咧嘴。

    姜麒上前将姜风扶来坐好,笑着说道:“受了伤还不老实,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对我着兄长不满?自从你到火头营后,为兄就没吃过一顿可口的饭菜,看来火头营是留不下你了。”

    听到姜麒之言,旁边吊着手臂的姜兴挤眉弄眼的调笑道:“那是!!刚才二哥还在说,如若这次兄长再不把他调出来,以后回到火头营,就让兄长吃半生半熟的饭菜。”

    见被出卖姜风当即便笑道:“好个姜兴居然敢背叛为兄,看来这次回去非让叔父给你找个恶妇管管不可!”,说着姜风就将枕头扔了过去。

    看着两人的玩闹,姜麒稍感安慰,虽然说打战死人是难免的,可是真的落在自家家人身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接受。

    只是感慨的同时,如今姜麒还不知道,有一件更让他伤心的事情,以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城中发生了。

    华灯初上,原本该是一家团聚的时刻,可在姜家此刻却蔓延着悲痛的气氛。

    经过几名御医的抢救,姜麒唯一确定身份的小妾,李丽带着对远方爱人的思恋芳消玉陨。

    唯一值得安慰的或许就是李丽拼劲最后一口气,为姜麒留下了第一个后人,一个健康的女儿。

    “母亲?要不要给哥哥带信让其回来?”,姜麟儿带着因为哭啼变得沙哑的声音对着母亲说道。

    姜母看着榻上面色苍白,却含笑而逝的李丽摇了摇头:“此刻不能让麒儿分心,通知李家家中,府中按照妻室的礼仪为丽儿殓葬。”,说完姜母擦去眼角的泪水走了出去,如今她能做的唯有让丽儿刚刚生下的女儿健康成长。

    三日后,广宗大捷,这一久违的胜利传到了京师,一时间朝堂欢欣鼓舞。历经八月,数次换帅,太平之乱终于快要平定。

    看到三个贼首其中的两个头颅后,刘宏也听从百官建议,没有再吝啬奖赏,很快一封圣旨发到了冀州。

    作为大军统领,皇甫嵩封左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晋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地共八千户、授紫绶金印,长子除郎将。

    最大功臣姜麒,封镇北将军、晋封易阳侯,食易阳县三千户,授紫绶金印,领平叛大军继续平乱。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两位正副郎将受到嘉奖升职,还有几人得到了升迁。

    姜麒坐下五虎将,除斩波才有功的关羽除游击校尉外,另四人都授了骑都尉的官职。而一直戴罪立功的董卓虽然被夺去了并州刺史的绶印,但却得到了久违的河东太守之职。

    说到将军位,在自从光武以来,武官中以大将军为首,在三公之上。特别是在以外戚把持朝政以后,大将军的地位更是无人可以对垒,就好比现在何进一般,虽然刚刚上位,但他已经借着黄巾之乱基本上控制了大汉军队。

    在大汉所有武官中,大将军之后便是位比三公的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再后为卫将军。

    骠骑将军以及车骑将军,皆位比三公和大将军一般可开府,但从光武皇帝以后,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未同时出现在朝中,故而自圣旨下达后,左车骑皇甫嵩一下就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汉重臣。

    至于右车骑将军该是何人,基本已经可以猜想。

    汉庭中除了以上镇守朝廷的四大将军,接下来的武官官位便是领兵在外的四征、四镇八位将军,而如今手握近十万大军,不过十七岁的姜麒,便成了领兵最多的镇北将军。

    当然姜麒之所以只封了个镇北将军,与之所立下来的功劳有些不太相符,主要还是太过年少。

    朝廷之人都知道,如若姜麒现在已过而立,那他进为右车骑将军便是板上钉钉的了。不过尽管如此,姜麒越级授紫绶金印,也让其一时间风头无二。

    四百年大汉,恐怕唯有骠骑将军霍去病能与之媲美。

    当然领到官凭之时,姜麒清楚的知道,他能做上今日的位置一定是何进的功劳。

    领完圣旨第二日,在回城的天使身后,跟上了三口为何进准备的大箱子,至于里面装的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当然刚刚发了笔小财的姜麒并未心疼,这些东西比起从张角两兄弟府里搜出的珠宝钱财,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