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从从知道燕家会问个水落石出,便把昔日早找好的借口,参考着实际情况加以整合,但还是依事实为基础,为博得同情和让人们增加可信度,也为再推敲一遍要答复的内容争取时间,她再次给二老款款跪下。

    没等二老起身搀扶,三姐妹已是抢步过来,将丁从从小心翼翼地扶进软座。

    汪玉刚要配合丁从从的行动,见人们都来搀扶丁从从,于是只是站了起来,没劳累三姐妹过来又坐下了。

    丁从从坐下后,说:“请爸和妈原谅不孝儿媳因爱而产生的自私,曾一度打听过燕郎的身世,但都没有得到确切信息。直到蒋董妹派人将燕郎的亲生子怜儿藏在这里后,我冥冥之中觉得燕郎与怜儿有缘,疑心越来越重,所以一个月前我设法获取了燕郎的带囊毛发,偷做了亲子鉴定,这才证实了燕郎的真实身份,我姐妹打算生下孩子后,再把这事告诉燕郎,也让孩子认祖归宗。没有及时告知燕郎,没有去拜见爸妈,我怕燕郎归回了爸妈俱在、妻儿皆全的燕家后抛弃了我与妹妹及未出世的孩子,是我自私的爱让我做出了这个荒唐的决定,要怨,要罚,我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请爸妈责罚。”

    “爱,应该都是自私的,这没错,我决不会有所抱怨,冬儿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一直没吭声的燕文正点点头,表态后问道:“你叫丁从从吧?”

    “爸,我是。”丁从从点头。

    “你是汪玉?”燕文正又移目相问。

    “爸,我是。”汪玉重复丁从从的话语。

    “啊,你们都没错,但还是具体说一下燕凡的情况吧,这才是主要的,从从说吗?”燕文正直奔主题。

    丁从从、汪玉未言先哭,其悲痛欲绝让在场的燕家人因其关联而森然落泪,最甚者非徐英兰莫属。

    “告诉我,冬儿真的遇难了?又是怎样遇难的?”同样眼含热泪的燕文正问。

    丁从从义不容辞,流着泪详细叙说了岳秀峰那令人终生难忘的一幕,又接着说:“没让爸妈见燕郎一面,俺俩生下的孩子自出生就没了父亲,好命苦呀......”

    丁从从、汪玉已泣不成声,燕家人也自顾不暇的在那里抽啼,各人忙各人的。

    蒋丽的两个孩子由其父母帮其照料,她在尽力帮着张罗人采石、运石等工作,以助江汉与兰兰的山村小石屋尽快落成。

    忙了几天,石料储备的差不多了,却又传来一个好消息,有一户人家外迁,有三间石头草坯屋转让。

    蒋丽后悔着花了钱、出了力,还不如掏俩钱买现成的,她让父亲蒋少波前去交涉,没想到以前能卖上六百元就不错了的旧房,人家一看买主的气派竟翻了十倍,一张口就是六千。

    蒋少波没敢答应,回来与女儿及江汉、兰兰计议。

    “也不能一下子涨十倍呀,分明是欺生。”蒋丽有些生气。

    “六千,也未尝不可,总比找人雇人,费事闹心强些吧?还让叔婶和蒋董您吃苦受累。”江汉说。

    “是啊,咱还能买得起,贵点就贵点吧,咱临时还不差这俩钱。”兰兰直接掏出钱来放在炕上。

    “甭急,今日就算了,明天让我父亲再去问问,争取用一至两千元买下来,就是另有买主,料他们连一千元也不会出,房屋不住人,日久失修,会白白塌掉,连一百元也得不到。”蒋丽对农村环境十分熟悉。

    “那就让叔多操心了。”江汉只好同意。

    西北帮的人还在四处打探蒋丽娘仨的下落,卫英就不会离开安津,潘辰们也没敢回安津,仍在那个小镇上呆着,还是一如既往的花销着冬墓修缮的专项资金。没有彻底征服邵夏,潘辰总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晚饭后,五个人又凑了堆。

    “既然板儿必死无疑,我们也去了心头大患,虽然他们正在全力寻找那娘仨,但咱派去的暗探在他们身后,一经发现,当即行动,要灭人灭口,不留痕迹,燕氏才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潘辰在乐观的预测形势。

    “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再说,除了银行和保险公司,那些企业都是燕家人霸占着,现在又是各自为政,即便我们把银行与保险公司弄到手,那些单位咱们也是干看。”身为总哥,虽无实权,友善仍然提醒着。

    “友总哥本来很聪明的,怎么一时拐不过弯来?不是有句古训叫做‘事在人为’吗?当然,坐在房间里喝茶,或者幽闲自得地闲庭信步那是一事无成的。我们要无毒不丈夫,才能取得最终胜利。”潘辰胸有成竹的样子。

    虽然刘地、赵承同没有吭声,但心里在暗暗地打着自己的算盘:本来,可以用燕天和燕乾坤的身份剥夺燕氏,但那次两个女人在上位时完败,还彻底撕毁了两个孩子的外衣,使他俩没有半点胜算,也只有彻底依附潘辰了。见潘辰目光扫来,便点点头表示赞同。

    “那好,今夜我与渚分哥回一趟安津,看一下具体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你们休息吧。”摸情况是假,回安津找邵夏是真,一直一来,他对邵夏没有怔服,越是征服不了的女人,潘辰越感兴趣。他知道吴春的男人里有渚睑,他打算让渚睑送他到邵夏那里后,让渚睑去找吴春。

    刘地,赵承同及友善虽知潘辰的动机,迫于压力,也得乖乖送行。

    路上,渚睑不解的问道:“大总哥,我们安津不是有眼线吗?何必您亲自前去打探?”

    “总觉得不亲自去做调研有点不放心,卫英的人如果常驻安津不走了,我们也不回来了吗?总得想个办法把他们撵走才是王道。”潘辰早找好了借口。

    “有大总哥掌舵,我们必胜无疑。明天早上几点走?”渚睑倒没考虑那么多,还佩服大总哥的亲力亲为。

    “你身为东帮的分哥、是东帮义爪不容辞的骨干力量,你也不能闲着,到了安津,你先把我送到邵经理家里摸摸情况,你去吴行长那里问问,看看她俩提供的信息有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保持电话畅通,咱随时就可以返回去,取决于咱工作的顺利与否。”潘辰没定出时间,征服邵夏他虽然下了最大的决心,但对付一个没有功夫的邵夏,比对负有功夫的吴春还要难,每次都有人相救,也是她命不该受辱。

    再往后一路无言,很快到达安津,渚睑卸下潘辰,熟悉地朝吴春的住宅楼驶去。

    这些日子吴春虽然有点灰心,但还不承认失败,有燕凡的指令,除蒋丽无人可免她银行之职,而今蒋丽携子外逃杳无音讯,卫英的人找了好几天也没踪可寻,又无人知其蒋丽的老底,找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预示着燕家将无人有权解她的职。不能控制整个燕氏集团,有这个日进斗金的银行,也是个不错的结局。自己的生活作风太不检点,她也逐渐意识到了,决定也要刹一刹,只让刘地做为正选,其他人将慢慢打入冷宫。虽然这么想,刘地等人不在的情况下,特强的性冲动在无时不刻地折磨着她。

    晚饭后,吴春看望孩子后回到她孤零零的家,路上为解闷顺便买了夜贩的两片黄碟在电脑里放映欣赏,使其性冲动更加奔放。放完一片,又放另一片,看完又从头再看,这次壁屏传来了信息,有人求进,模糊中她认出是渚睑,将其慢慢打入冷宫的打算忘得一干二净,马上摁了放入摁钮。

    没等渚睑所乘的电梯至她的楼层,吴春早已拉开了防盗门,见渚睑走出电梯忙笑脸相迎。

    渚睑见了笑脸,知道不屈此行,便抄起她,用脚后跟锁了房门,没在乎防盗门是否没闭。

    正在冲动中的吴春的双手圈起他的脖子,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的嘴找其同类,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没与男人鬼混,在吴春记忆里,这烟草独特的味道已经许久许久没有闻到。

    刘地已经知道潘辰、渚睑双双与吴春有染但他,但他无可奈何,吴春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不说,人家真火了,自己弄不好还会舍耗三个牙齿,虽然经两人共同努力而造出了一个燕天,他却没有丝毫办法指责她。这两人连夜奔赴安津,说不定是专冲她去的。

    赵承同早听邵夏说过,潘辰三番五次的对她欲行不轨,这次或许又去骚扰她。想到这里,他有点坐立不安,邵夏在他眼里,早已是他的女人,保护她义不容辞。

    “在想什么?”刘地看出了赵承同犹豫的表情,同病相怜的他轻声问道。

    “大总哥夜回安津,恐怕探听消息是假,发泄私欲是真。”赵承同保持原恣态,只动了动嘴巴。

    “英雄所见略同。”刘地言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