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这不合理,我抗议!我不接受!”吴春有点歇斯底里。

    “我明确告诉春姐,第一,抗议无效,还会过犹不及;第二,你只有接受这一条路可行,因为你别无选择。希望你能够看清形势,不要执迷不悟,酿成不良后果。如果你接受,看在都是冬的女人的面子上,我让刘地先生换个地方,与赵承同对换一下,以后再说。我再说一遍,这可能是你们四个人最后的救赎机会,这不是故意刁难你,希望斟酌。”蒋丽再次暗示。

    吴春凭着刘地搞的一份假亲子鉴定,刚要大发雷霆,见刘地一再向她使眼色,便愤愤不平的一腚坐下,脸憋得通红。

    “谢谢蒋董事长顾全大局,念及姐妹之情,更谢谢董事长,关心我们这些下人。明天,我去保险公司上班就是了。有机会,相信董事长会睁个眼闭个眼地让人尽其才的。今天下班后我就回去,请董事长放心。”刘地权衡利害,做出让步。

    事情了结了,蒋丽驶车去了保险公司。这次没用敲门,经理室的门大开四亮,蒋丽走进来。

    邵夏接到了吴春的电话,赵承同买烟去了,此时只有邵夏一个人在看文件。听见高跟鞋响,忙起身迎接:“蒋妹妹来了,快请屋里坐。”

    “我刚从银行总部过来,相信春姐已把我要做的事情告诉了夏姐,对吗?”蒋丽感到邵夏比吴春在一些事上要好一些,起码她还在言语上承认自己有过。

    “是,我确实对不住冬,但迫于实际境遇,又木已成舟,也没法挽回了,只有任其越陷越深。”邵夏还有点自愧感。

    “夏姐,冬对二季妹已仁至义尽。既然你已认识到这一点,为什么不回头是岸?燕家人在岸边伸着手,等着拉你呢。”蒋丽劝道。

    “蒋妹妹有所不知,我既已出轨,没法面对冬的家人。虽然还赖在燕墅不走,因为我还为燕家留了后人。我已托人偷偷做了dna亲子鉴定,冬的血脉无疑。”邵夏因在愧疚中掺了谎言而更加愧疚。怎耐已走到这一步,她以为回头不一定是岸。

    “春姐还说遵照冬的遗愿,不做亲子鉴定呢,谁知二季妹谁对谁错,我也一头雾水。”蒋丽虽然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但她并没反驳,只在考虑着她的用意:是否在窥视燕家财产?

    “蒋妹上当了。春妹的亲子鉴定做的比我还早呢,也是冬的血脉。之所以没有过早暴露,是为了给那些信口开河的人一个措手不及的耳光。我觉得妹妹不象坏人才跟你说的,为了你不挨那一耳光,所以事先透露给你的。”虽然是纸糊得谎言,邵夏却当成真的说,还卖一个人情。

    “夏姐,实不相瞒。董事会已做出决议,让你俩成为副职而暂时代理正职,将刘地与赵承同从各自的单位驱逐。我暂时来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让刘地来这里,赵承同去银行,先这么干着,以后再说。不管怎么样,在冬弃咱而去时,找一个知己确实不是易事。不过,在冬走后还不到百日的今天,夏姐还是适当收敛一些为宜。”蒋丽还在治病救人。

    “只要不把我与乾坤逐出燕家,什么决议我都照办。即便将我逐出燕家,我也无怨无悔,谁要咱一步不谨迈错了呢。吃苦也是暂时的。只要乾坤长大成人,只要他遗传了冬的基因,相信乾坤白手起家,也会撑起一片天地的。”邵夏把谎言和白日梦愣当现实卖弄。

    “那夏妹转告赵承同,如果他愿意,明天去银行找春姐报到,暂时不要再到这里上班。我还有点其他工作,就不打扰夏姐了。”说着蒋丽打算离开。

    “和你谈得来,以后叫你丽妹吧。丽妹,我早安你的话做了,回到燕墅这些日子还基本没同姓赵的说过话呢。让他去银行报到,你亲自跟他说吧。”说着,邵夏摁上号码递过来:“给你。”

    “邵经理,有什么新任务吗?您指示。”赵承同毕恭毕敬的声音,他已从“给你”的声音里得到暗示。

    “我是蒋丽。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保险公司上班了,直接去银行找吴行长报道吧。好了,就这样。”蒋丽将手机还给邵夏,道声再见,驶车奔向燕徐石慈善基金会。

    天高气爽,新的一天开始了。

    燕凡正趴在电脑上学习新的知识,敲门声打断了他对知识的领会,忙大声说道:“请进。”

    门开了,一位细高挑子姑娘走进来:“南飞,是你吧?”

    比电脑屏幕上传递的影像要漂亮的多,燕凡急速转回脸笑道:“从从姑娘你好,请随便坐。寒舍虽陋,而我也不是主人。说陋好似对主人不敬。”

    “终于悟到我是从从了,智力还可以。不知你什么时候想到的,可以告诉我吗?”丁从从一点也没有陌生感,甩下小兜,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上。

    “我苦思冥想,也没搞清你叫什么名字。这要多亏房主人大嫂给破解了的。我生性愚钝,反应特慢,几乎可以说跟不上社会的发展。”燕凡不想在人前显示自己的才华。

    “你为什么不给我正面?”丁从从竟然站起走过来。

    “哝,不怕吓,你看。”燕凡转过身来。

    丁从从又定格了,好似那一次在屏幕上一样,有点痴呆,只不过那是影像,这是真人。

    这姑娘聪明伶俐,但思维还不是那么快,从定格上看得出来,还要专神一注的思索。不过,不能否定她的智力还是超出了一般的同龄人。燕凡又笑道:“俺想不回头,你怪我不给你正面。这不,你吓成这样,不怪我啊。”

    丁从从回过神来:“相信我的目光没看错。你,毁容前是一位倜傥潇洒而极富有风度的非凡男人。虽然你自贬生性迟钝,但你目光已经出卖了你。你可以看透人的内心世界。那天晚上,你不但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了我的职业。我说的对吗?”

    “是,我是看出来了。你不就是个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吗?这毋庸置疑,我还有这点自信。”燕凡已看出对方目光里不仅仅是欣赏,还隐隐透出爱意。自己这个样子,还不知失忆前是否已组成了家庭。为了让对方不至于在他身上分心,还在装疯卖傻。

    “你就装吧。”丁从从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再这样,是对人的不尊敬,说穿了是对我的蔑视!”

    燕凡还在装,表现出不理解,蒙懂的表情。

    “还装!”丁从从从严肃演变成生气:“人家真心待你,却换来热脸敷了个冷屁股,你还是不是人?”

    是骂我吗?燕凡充分发挥了演技:目光迟疑,手指指向自己的脸。心里却在想:你严肃和生气的样子更好看呀,可惜我不敢追求。

    丁从从是气急败坏吗?竟甩手一个耳光,虽然没有用力,却也传出声音。

    燕凡没有任何思想准备,这次他失算了,真的被震蒙。只在网上聊了两次,连基本的朋友都称不上,贸然一掌什么借口?

    “醒了吧?”丁从从恢复了和善的本来面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脸上刚刚发出声音的部位,痛惜的问:“痛吗?”

    燕凡摇摇头,他知道这位姑娘不是常人。虽然没有预测到要挨这一掌,但他知道这一掌是她靠近他的桥梁。于是摇完头答道:“醒了。”

    丁从从迅速吻了一下被惩掌的那处伤疤左腮,又双手搭在他左右肩上:“身上也有伤疤吗?”

    腮距嘴几公分,燕凡自失忆以来还没这么近的感受过女人气息,尤其是这样倾国倾城的倩丽姑娘,他几乎有点招架不住。想想还是要注意礼貌,于是答道:“也有,少点,也轻。”

    丁从从干脆抄一便凳,看意思也要坐在电脑桌边。

    “从从,我们去沙发上坐吧,那儿有水,我也有点儿口干。”燕凡有要站起来去冲水的意图。

    丁从从稍一用力,边摁双肩边说:“如果君子坦荡荡,请登陆你的qq,可以吗?相信你会答应,因为我看你除了装疯卖傻外,不像坏人、小人。”

    燕凡粲然一笑:“我算不上君子,但也心胸坦荡荡,我的qq设置是自动登陆,请检查官先生检查。”

    丁从从坐在电脑前,看了一会,回身面向已坐在沙发上冲水的燕凡问道:“外面这么大的世界,你只有两个网友吗?”

    燕凡已冲好水:“是啊,还是一男一女,正好一对呢。你、我都是互加的第二位网友,相信你的网友也多不了哪里去。”

    “真比你多,是你的二倍呢,已经有四位网友了。其中你这里有咱俩的一个共同好友,你知道是谁吗?”丁从从笑着问。

    “你真把我当成一个弱智啊?一共两个网友,一个靓妹,另一个必是帅男了,你真当我是个不识数的人?一二三四五,我能数到好几百呢,甚至上千,不要小看我!”燕凡摆出趾高气扬的表情,并没为自己被小看而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