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医生过来一趟。”一回到暮家老宅,林秘书便朝着里面大喊。不知道自家**oss在海边淋了多久的雨,现在他全身无比滚烫,应该烧的不轻。

    “霍总怎么了?”一走进别墅,女佣便心急地问道。“在海边淋了雨。”林秘书把霍于绅背到他的卧室,“快,让商人快点来。”

    “是,林秘书。”女佣蹬蹬蹬心急地跑到楼下打电话。林秘书便在床边给霍于绅换身上全是泥沙和水的衣服。

    只是,林秘书刚想给他脱完外套,却见霍于绅紧紧拽着西装不肯让人脱,“别动暮晚小姐的骨灰,谁也别动。”

    “可是霍总您的衣服脏了。”霍于绅不肯让人碰,林秘书一阵着急。穿着湿透的衣服怎么能不发烧?何况霍总已经烧的稀里糊涂,再这样下去还不要人命。

    “不许动……你们要是谁敢动……我就折断谁的手……”虽然昏迷了,霍于绅却还有一些意识,手紧紧护着自己身上的那件西装口袋,深怕雨水淋湿或是被人拿走暮晚的骨灰。

    “霍总……”霍于绅如此霸道,林秘书一阵无奈,“好好好……我们不动暮晚的骨灰,它还在霍总的口袋。”无奈,林秘书只好先给霍于绅脱皮鞋和袜子,再到西装裤。

    脱完这些,商人便火速赶来了。“林秘书什么事这么急啊?”商人被人连拖带拉拽到霍于绅的卧室,连口气都不让他缓缓,折腾死他了。

    “霍总生病了,快看看。”商人刚站稳脚跟,又被林秘书拽了一把,眨眼就被拽到床边。“霍总淋雨了吗?应该是发高烧了。”商人经验丰富,只看了一眼便瞧出了个大概,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了听诊器给霍于绅检查了一番。

    “把霍总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脱掉,让他这么穿着,病情会加重的。”商人拧眉道。“霍总他不让我们动他西装。”要是能脱,他早脱了。林秘书一脸为难说道。

    “我先给霍总挂点滴,你们拿把剪刀来,把霍总身上的湿衣服全部剪掉。”商人出着主意。

    “好,我来剪。”应着,林秘书拿了把剪刀走到了床前开始剪霍于绅身上的衣服。只是,刚剪完一个口子,霍于绅突然又自言自语起来,“不许动暮晚的骨灰,谁也不许碰……”

    凝视着床上胡言乱语的自家**oss,林秘书不断安抚着,“我们没动,霍总,您看,骨灰还在呢。”林秘书拿起霍于绅的手放在他胸口的西装口袋上。感觉到胸口还是鼓鼓的,霍于绅这才安心。

    于是,林秘书拿着剪刀又开始了减他的西装,就这般,绕着霍于绅装着暮晚骨灰的西装口袋,最后,林秘书单独把那个装暮晚骨灰的西装口袋减了出来。

    “给你家少爷擦擦身体去去寒,明天我再来给他打针。”霍于绅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淋雨发高烧,烧退了便没事。“谢谢商人。”林秘书到了声谢,转身去拿毛巾给霍于绅擦身体。

    自家**oss憔悴成这个样子,林秘书一阵不是滋味。他家少爷向来雷厉风行,做事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更不会因儿女私情而牵肠挂肚。

    可是发生了暮晚小姐的这些事情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变的不仅优柔寡断。现在还学会了伤害自己,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冷血的他。凝视着病床依然还在喃喃自语唤着暮晚的霍于绅,林秘书也不知道,自家**oss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破晓的晨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崭新的一日来临。乔红的骄阳透过窗户,悄悄洒入华丽的屋内,那是一座欧式风格别墅,里面的摆设考究而典雅。

    天蓝色的天花板,白的如天上漂浮的白云,天花板中央还挂着一盏低垂的吊灯,每灯盏都做成了烛台的样式悬挂着,非常地古老精致,墙壁上海挂着几副英伦油画,十分考究,可见主人是一个极其讲究品位生活的人。

    优雅的卧室,kingsize大床上躺着的暮晚手指动了动。然而仅仅只是那么轻微的动作,却让威廉斯第一时间觉察到。

    当感觉到暮晚的手在动,他含笑轻唤了声,“暮晚?”昏睡中的人,感觉到有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那滚烫的温度唤动着她的意识,暮晚尝试着努力撑开眼睛,想看看谁在呼唤自己。

    只是,身体虚弱,眼皮格外沉重,暮晚怎么也睁不开。直到,一遍又一遍努力尝试后,暮晚才缓缓睁开如羽蝶般眼皮。“威廉斯?”睁开眼睛的一霎,一张冷峻憔悴的脸映入她清澈的眼眸,暮晚一眼就认出了威廉斯。

    “暮晚,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凝视着暮晚布着水雾的眼睛,威廉斯焦急问道,格外担心别人的心脏她适应不了。

    “我很好,就是心口有点痛。”暮晚摇了摇头,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扬起便想触摸自己的心口。只是,她的动作却被威廉斯即刻制止住,“别动你刚动完手术,心口当然会痛,过几天就会好很多。”

    暮晚干裂的唇动了动,困惑望着威廉斯,“是你救了我?”记忆里自己在出事之前被于深在混乱之中扎了一针药剂直接插到了心脏,她的主治商人还给自己打了一针不知名的药物,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暮晚便感觉自己快死了。

    “恩,我去参加医院的研讨会,很巧再次遇到你。那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差一点就快断气,幸好我救治及时,把你从鬼门关又给抢了回来。”威廉斯感觉格外的戏剧化,让他一次又一次遇见暮晚,而且好像是上天注定要她们两碰见似的,上次的私人游艇狂欢派对也一样。

    “谢谢你威廉斯,你救了我两次。”暮晚扯动着苍白的嘴唇道着谢。上次跳海,在最危机的时刻,也是威廉斯出手相救。这一次,被霍于绅拉上手术台,依然是威廉斯救了她。

    “没办法,谁让上天注定要我遇见你?我是个商人,救人是我的天职,我不能见死不救。”威廉斯摇了摇头,摁住想动的暮晚:“躺着别动,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有必要我会带你回英国静养,你的手术起码要静养半个多月。”

    “去英国?”听到这几个字,暮晚眉头皱了起来。这里是她的故乡,如果跟威廉斯去英国,她总有些舍不得。

    “怎么了,不想离开这里?”威廉斯一眼就看穿了暮晚的心思,“你可以暂时跟我走,等你心脏没有任何异样反应时便可以回来,最多不朝着过两个月。”

    威廉斯心想暮晚大概是不想离开故乡,毕竟故乡是最让人牵挂的地方。“不,我不是不想跟你去英国,而是我们家的一些恩怨还没有解决,我暂时还不能离开a市,更舍不得丢下暮家的一大堆事情给家里的人。”

    暮家里的一切都是她最牵挂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去看李妈了。虽然于深说过会帮自己照顾暮家的人,绝对不会让霍于绅欺负家里的人。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怎么了?”威廉斯问道。看的出来,暮晚是一个很孝顺的女孩。“我之前是在家里是在一次和人推搡中撞到了脑部,现在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着。”暮晚应道,脸色有些为难。

    “有这种事?”威廉斯拧眉顿了会,紧接着继续说道:“这样好了,你告诉我。霍于绅和你之间的事情,我还是了解一些,既然现在于深已经帮你把这件事情弄好了。”

    “这样你就可以安心跟我走了,别忘了现在你也是个病人,如果自己都不爱惜好自己,你又怎么去照顾你的阿姨啊?”威廉斯劝道暮晚,心想救人救到底,何况眼前的暮晚和他这么有缘。

    听完威廉斯的话,暮晚陷入了沉思,有些难为情应道,“这怎么好麻烦威廉先生啊?”“何必跟我客气,我们两次相遇也算有缘。”威廉斯拧眉应道。

    “谢谢你。”暮晚感激应道。暂时离开这座城市也好,这里伤透了她的心,她已经对这毫无留恋可言,唯一就是舍不得母亲。

    “对了,你的未婚夫呢?在医院怎么没看到他。”威廉斯格外好奇问道。暮晚做那么危险的手术,她未婚夫怎么不在?还把她孤零零扔在医院。

    威廉斯心想,莫不是换她心脏的人便是她未婚夫?提到霍于绅,暮晚心口莫名痛了起来,脸色一霎惨白。

    “他不是我什么未婚夫,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有个生病的表妹,我的心脏就是他取走的。”暮晚忍住痛解答着威廉斯的疑惑,暮晚语毕,威廉斯一片震惊,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那天你在法院说的话都是真的?”暮晚大喊大叫着有人想取她的心脏,可是,那会没有一个人信她,就连他自己都不曾相信暮晚的话。

    “恩。”暮晚点了点头,“我至于所以想住进监狱就是为了躲避想要我心脏的人,可谁知道他说我有精神病,还有各家权威医院的诊断书,法院没有人相信我,所以,我就这样被霍于绅带了回去。”

    老天,听完暮晚的话,威廉斯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居然帮霍于绅作证,揭穿暮晚的谎言,把她逼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