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酆都大帝,神州第一人,颜值于实力并肩的存在,此时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语气很柔和,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味道,就好像友善可亲的邻里,一句简单的劝告而已。

    人的名,树的影,酆都大帝不讲理……

    没错,在座的谁不知道这位主儿看上去和蔼可亲,可是动起手来,那可是一点都不手软,这样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不是他脾气好,而是他懒得动手,毕竟没有谁会特意去捏死一只蚂蚁……

    虽然不少人眼馋那月宫落下的宝贝,可是这位大帝在此坐镇,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

    “凭什么啊,这些法宝都是天上落下来的,见者有份,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人群里响起一个很微小的声音,从声音上辨识,声音的主人应该很年轻,在那里偷偷嘀咕了一句,虽然不满,可是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埋怨。

    那是一个年轻人,穿着白色衣袍,五官英俊,从穿着还有气质上看去,显然也是出自某个大派的弟子,而且地位尊贵,在他身边,有许多同门派弟子做护卫,牢牢将他保护在中间,听到他的话,这些弟子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也不敢喧哗,只是立刻扭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听到后,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下来。

    年轻人看到旁边同门师兄弟的表现后,语气更是不满,又嘀咕了一句:“你们这么怕干什么?”

    你不怕?那你声音敢在大点吗?

    旁边的弟子听后个个心里一阵吐槽,不过这小白脸是掌教最小,最疼爱的儿子,他们也不敢得罪,只能在心里吐槽,却不敢明言。

    “够了,蠢材!”这时候,被弟子们同样围在中间的还有一位灰衣老者,是门派的大长老,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担心祸从口出,担心这个蠢货又要说出什么话来,转过身,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这年轻的小白脸被这一巴掌给抽懵了,那英俊的脸蛋也肿了起来,他一阵愣神,然后反应过来,先是一怒,他在门派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有人敢打自己,但是怒火之后便是冷静,他知道目前的状况,闹大了对自己没有好处,不过心里一阵暗恨,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被人抽了,哪怕是自家的大长老,他也觉得丢了面子,心里非常不爽。

    那位大长老没有理会小白脸眼神中的怨恨,只是心里一叹,还好这蠢货没有继续做出什么失智的主动,否则他就只能动手将他了结在此地了,为了自家的门派,为了不引来灭门之祸,这种口无遮拦的蠢货留不得。

    这样的小闹剧其实还有很多,神州这么大,各门各派里面总会有那么几个脑子有问题的纨绔子弟,整日遛狗斗鸡,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脑子一热,就什么后果都不顾,像极了刚刚入世的年轻人,不过年轻人入世经历一些挫折之后自然会乖巧许多,但是这些人,他们依靠自家背后那强大的门派,即使胡作非为,也依旧安然无恙,没有人敢找他们麻烦,从没吃过亏,胆子自然也就更大了,若不是酆都大帝苏恒这个人是他们老子在耳边叮嘱了不下万遍的存在,估计也不会这样一直忍耐到现在。

    此时还在夜空下望着那轮明月的苏恒自然不知道下面的一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太过在意,更不会自降身份去动手,有时候,他只需要露出一个笑容,底下自然会有人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有人会去帮他解决这些……

    收拢了月宫落下的宝贝之后,苏恒又对着旁边乖乖趴着的小蚯蚓随意说了几句,青龙乖巧的点着头,表示马上就去地府,给人家当宠物,它的任务就是每天陪着小家伙们玩耍……

    而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海洋,岸边那些门派的人在得到酆都这位大帝的命令之后,立刻开始后退了,纷纷老老实实地开始后撤……

    只是这前后转变的有些太快,前面他们刚刚还想着和神州同生共死,下一秒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变成回家睡觉了……

    最后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句,有实力果然可以为所欲为……

    在众人皆叹,陆续散去之时,苏恒已经踏空而行,朝着那轮明月而去!

    ……

    大燕国,燕京城内,大街小巷皆是来来往往的兵士,虽然没有打扰民间正常的秩序,可是街道上突然多出这么多巡逻的士兵,终究还是带来了诸多的不便,虽然巡街的兵士增多,使得很多店铺客栈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是往日里这些狡诈的商人们此时却没有发出半点怨言,因为,今天当今圣君,燕国的大王,赵瑾瑜要举行祭天典礼。

    祭天典礼,是一项仪式,自古便有之,凡民大部分都对神明、对老天爷充满了敬仰之心,后来灵气复苏之后,这份敬仰自然也就更重了。

    这几日,燕国的京都最是热闹,因为要举行祭天典礼,首先,城内的安定尤为重要,巡逻的兵士自然也就增加了,街道上的普通百姓们依旧过着正常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不过等祭天典礼开始了,他们还是要去跪拜的,祈祷明年风调雨顺,平平安安。

    这次的祭天典礼,由大燕国的圣君赵瑾瑜亲自来操办,为了以示心诚,赵瑾瑜吃斋沐浴三日,然后去往请神坛,亲自点上请神香,神色恭敬,念念有词,下方是燕都的官员陪同,除了一些在外征战的,其余的今天基本都到场了。

    祭天典礼自古便有之,很多上古传说中的仙神都被雕刻成塑像,供人参拜,虽然如今灵气复苏,他们依旧没有见到过这些所谓的上古仙神,但是自古以来便是这么过来的,也没人提出过异议,大燕国自然也不会特立独行。

    不过,这次参拜的仙神们还多了几尊……

    首先,自家的大靠山,截教的教主通天教主自然在列,如今通天教主正领着大燕一干能征善战的将士,还有截教徒们正在外征战,对手自然是李唐,还有他们的靠山阐截。

    通天教主的塑像摆放在了最中间,在旁边,是酆都的大帝苏恒……

    虽然酆都不管世俗之事,但是这位大帝乃是神州第一人,一身修为通天,神州各地也都建有大帝庙宇,他们自然不敢不敬,在旁边,还有几尊塑像,有认识,有不认识的,赵瑾瑜都一一参拜。

    不过在他走到一尊塑像前,他的老师,当今大燕的国师申公豹突然制止了他。

    赵瑾瑜有些疑惑的望了自家老师一样,不明所以。

    申公豹一边制止了赵瑾瑜跪拜,一边黑着脸,指着眼前那尊女塑像,怒喝道:“这尊女娲像是谁摆上去的?”

    看在那尊女娲像,申公豹想到了很多事情,当年的商朝被灭亡的引子,正是从这女娲像开始的……

    呵呵,当年我败了,无话可说,如今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真当我申公豹好欺负是吗!

    申公豹红着眼,看着那尊雕像,眼中是满满的仇恨。

    赵瑾瑜惊异的看着自家老师,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老师这般失态,以往老师给他的印象就是风度翩翩,运筹帷幄,克敌制胜于千里之外。

    “拜见圣君,拜见国师,禀国师,这女娲像是洒家让人摆上去的,外面百姓都流传女娲娘娘有翻山倒海之能,能佑一方平安,所以小的才……”一个老宦官神色慌张的跑来,一口气还没说完就被申公豹愤怒的打断道:“放屁!马上把这女娲像给我拆掉!”

    老宦官听后立刻看了自家大王一眼,发现大王并没有反应,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国师,今天是祭天大礼,敬告神明的日子,若是在这个时候拆除女娲像,恐怕不太吉利,若是传到民间,怕是会引起恐慌……”

    百姓多愚昧,对于在祭天典礼这日拆除神像,他们肯定会议论纷纷,这是无可必然的,老宦官这些话,并没有危言耸听,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主持着有关祭天的事务,所说的一切都是深思熟虑后的,但是申公豹却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冷冷看着老宦官,道:“要么现在拆除雕像,要么我现在让人拆了你。”

    申公豹此话一出,老宦官脸色自然大变,申公豹口中的拆了你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五马分尸吗……

    老宦官不在犹豫,立刻指挥人手将女娲像搬走,同时按照申公豹所说,开始拆除这尊雕像。

    申公豹默默看着一切,然后冲着赵瑾瑜摆摆手,示意祭天典礼继续。

    赵瑾瑜虽然疑惑,可老师不说,他自然也就没问,他对老师是信任的,下方的大臣们看到后也都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以申公豹在朝中的威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利益,自然也没人平白无故跑出来和申公豹唱反调。

    况且,军方的代表,站在最前面的大燕国上将军林昭不也没说话吗,这位大燕国的七公主,他们可是打心眼的佩服,虽是女子,可战场上立下的军功,斩杀的敌将,丝毫不弱于那些征战多年的老将,此时的林昭,一身白色书生袍,虽是女子,可穿在身上,并没有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一头黑发随意扎在脑后,她面无表情,默不作声,虽是男儿装扮,但眉间还是有一丝女儿家独有的柔媚。

    群臣没有反应,这祭天典礼也依旧按部就班的继续着,只是隔着大燕国很远距离的女娲宫内,那高高在上的女娲娘娘一身白色宫装,她闭目打坐,旁边是一对打鼾的凤凰,乖巧的趴在两侧,一动未动,只有微微的鼾声传出。

    这幅画面好像定格在了这一刻,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女娲突然睁开了眼,她杏眼圆睁,怒视着燕国的方向,声音尖细,怒喝道:“欺人太甚!”

    这突然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惊醒了那对凤凰,一凤一凰不明所以,只是双眼迷茫的望着自家娘娘。

    “和本宫走,去燕国。”女娲站起身,走向宫外,凤凰立刻跟上。

    殿外,正跪着一位壮汉,他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满嘴胡渣,他背着一尊石像,看到女娲出来后,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求娘娘赐予五色石,大禹愿意以命相抵。”

    这个壮汉正是当初以身堵水的大禹,后来因为苏恒出手,海水恢复了平静,他也回到了原先离开的村子,看到了变成望夫石的女娇,那一刻,他泪流满面,然后精卫告诉他,女娲宫的女娲娘娘有五色石,可以将女娇变为原来的样子。

    于是,大禹便背着女娇,一路走来,翻山越岭,总算到了女娲宫,可是却得不到女娲的相见,他为了以示心诚,便跪在殿外,苦苦等候,后来女娲总算是见了他,不过听到他的要求后,女娲立刻拒绝了,她说五色石至关重要,和神州息息相关,若是以后神州出了意外,还需要五色石来填补,若是用五色石来救女娇,那势必会消耗五色石的一些灵力。

    这份灵力虽然消耗的不多,可想恢复也需要一些时日,而且,说不定哪天神州出了什么灾难,需要五色石填补,那时候刚好就缺了那一份灵力,所以,她直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大禹。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五色石至关重要,本宫也无法帮你,你回去吧。”女娲本来怒气冲天,可是也没有对大禹一介凡人发火,她现在心思全在燕国那边。

    她在想,当年她和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同为圣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站在了元始天尊这边,导致后来通天教主扶持的大商灭亡,再后来,她又听闻当初所谓的纣王侮辱她的塑像都是阐教在背后一手策划的,虽然后来天机蒙蔽,查探不到实情,可心中也开始反思起来,所以这一次轮回重启,阐截二教打得热火朝天她也没有站队,但是今天她的塑像被毁,她可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可不是什么阐教的阴谋,大燕如今背后站着的是截教,莫非截教那边还记着当年之仇,这次毁掉自己塑像是来报仇发泄的?他们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彻底站在阐截那边吗?

    一边是当年没有查清楚实情,冒然对大商动手,心里还有一丝愧疚,一边又是申公豹今日让人毁她塑像,这份侮辱,她难以忍受,愧疚和怒火相交,最后终究还是怒火大于愧疚,她要亲自去一趟大燕,找通天老儿讨个说法。

    而此时,地府内,七戒正看着哪吒,看着这地狱童子吃着鸡腿的乖巧模样,他微微一笑,随意掐指一算,然后微微一愣,最后摇头叹了叹:“这女人啊,果然不能得罪,大燕那边也真是沉不住气啊……”

    “如今大帝不在,女娲宫那妇人又怒火冲天的跑来大燕寻仇,这万一打起来,燕都那些平民百姓岂不是又要被殃及池鱼?到时候怕是又有一大堆孤魂野鬼在神州飘荡了,罢了,这次便让贫僧来做个好人吧……”

    七戒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哪吒在一边啃着鸡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七戒停顿片刻后又道:“呵呵,孩子,贫僧送你一件礼物吧,这一凤一凰,刚刚好一对啊……”

    ……

    神州下发生的一切苏恒并不知道,如今的他,已经穿过层层云雾,到达了明月之上。

    这明月被一些虚幻迷雾所遮盖,看似阵法,却又不是阵法,很奇妙,若是你不刻意去看它,去想它,你总会不自觉的淡忘掉它,忽略它的存在,这点苏恒心里很清楚,就像他之前,神州融合三千世界之前,他在虚空内来回穿梭,看遍了三千世界,三千个星球,却忽略了这么明显的月宫。

    就是因为这月宫外的迷雾,让人陷入了似真似假之中,这些迷雾,其他人遇到了肯定是束手无策,就算精通阵法的大师来了也是无用,但是苏恒不一样,他既然发现了月宫的疑点,自然没有在受到影响,就像逛着自家后花园一样,轻轻松松的走了进去。

    当苏恒踏入月宫,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赏时,他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穿着布衣,身形魁梧,拿着一柄巨斧,正在那砍着一棵树……

    树不算太过粗壮,男子弯着腰,在那挥舞着斧子,一斧一斧的砍在树身上,每一斧都用尽了全力,嘴里还发出喝喝喝的声音,但是,那只有男子腰一样粗的树身被斧子劈砍了无数下之后,依旧完好无损,那摇晃的树枝好像在嘲讽男子的短小无力一样……

    或许是感受到一些不同以往的动静,男子停止了砍树,他直起身子,转过身,看到了苏恒,他脸色剧变,这居然有人闯进来了?这人怎么进来的?师傅当年不是说没有人能进来的吗?难道师傅是骗我的?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了什么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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