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他的脸色,猜也猜的出古今镜照不到地方还有很多。

    他这般生气,定是以为自己是故意要揭他的短,故意让他难看。

    冤枉啊。

    她很想喊这么一声。

    可是想想又算了。

    她的冤枉在他眼里不过是欲盖弥章。

    她举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茶炉上的火又复燃,只听墨尘说道:“你最近哪也别去,好好跟上官学炼丹,我答应了让你代表延寿司与斗斋司比赛。你一点基础也无,所以最好刻苦点,省得到时候给我丢脸。”

    “啪”,九洛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怎么没人跟她说学炼丹是为了比赛?

    她以为这是项娱乐活动,所以学得轻松自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现在听来,她身上竟然肩负了莫大的期望。她可干不来。

    “你这是何意?”墨尘盯着那双筷子,眼睛里喷了火。

    九洛站起来:“我不学了。”

    “不学?”墨尘眉毛都要立起来,“由不得你。”

    九洛态度强硬,可是看到墨尘那张发怒的脸,还是会有些畏惧。

    她心里打起小九九,重又坐下,低声委屈说道:“我看见炼丹炉就晕,看到那些法咒就头疼,我怕学不会。给你耽误了大事。”

    她在想,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

    既然迷天阵夺第一的事没有成功,那么可不可利用这个机会去见猴子。

    算盘打完,她有了主意,誓要与墨尘讨个便宜回来。

    墨尘又慢慢的煮了一壶新茶,自顾自的喝起来。

    好半晌才接九洛的话茬:“你想和我谈条件?”

    九洛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比猴还精,她说上半句他就能猜出下半句,索性跟他坦白。

    墨尘看着她:“还是想去见猴子?”这一句问的阴阳怪气。

    九洛听得头皮发紧,又点了点头。

    这算是她的执念吧。

    “好,成交。”墨尘起身,干脆利落的回去了。

    九洛愣了一下,看了看空掉的座位,又看着墨尘的背影,上前追了两步:“你......你这是同意了?”

    “怎么?你不同意?”他未回头,脚步却停了下来。

    九洛高兴的差点尖叫起来。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走到他身侧停了下来,歪头看他:“我陪你下棋?”

    “哼。”墨尘瞪了她一眼,样子十分不屑。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思。

    九洛全当没听到没看到,抢先推开了殿门,朝着棋盘上的残局奔去。

    身后的男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终于露出了笑颜。

    清晨,九洛起得比平时还要早一个时辰,给灵田浇完水,采了炼丹所需的灵植,又唤了参小七出来,先告诉他埋青梅酒的位置,嘱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来。又从他头上薅了一把可炼丹用的参须,这才放嗷嗷怪叫的他回去。

    她掂了掂手中的灵植与参须,开心的直接去了炼丹房。按着上官君千教的方子开始配比,希冀着能炼出一锅低阶丹药来,也算开个张。

    她在炼丹炉前鼓捣了一天,打开丹炉,灵植还是灵植,参须仍是参须,根本没有变成仙丹的迹象。

    她气呼呼的摔上炉门,抖掉一身的灰。

    上官君千在她身后强忍着笑咳了两声,开口道:“欲速则不达。你要静下心慢慢体会其中的奥妙,就好像你心里有扇窗是紧闭的。只有它从里面打开,阳光泄进来,你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那时再去炼丹。现在你应该多看书,多背法诀。”

    他正在耳提面命的点拨九洛,参小七突然拎着几坛子酒从地里冒了出来。

    自从墨尘解了地下的禁制,他来去自如,且经常不请自来。

    上官君千看到那几个酒坛子,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