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每一段岁月,都应该被灿烂包围。

    帝都北区一栋中档公寓楼,高斌穿着休闲,手里拿着杯红酒,站在窗边,向不远处的那栋并没有因夜色而沉寂,反而愈加耀眼的大楼望去。

    不远处,一个懒散窝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薯片,一边幸灾乐祸地问道:“你真不管你们家陆薇了?”

    高斌静静站在落地窗前,并没有回答。

    男人自顾自的说,“那老王可是要气死了,赔钱喽,赔钱喽。”

    男人又扔进嘴里几片儿薯片,口齿不清地问着,“不是,你就真准备把那个烂摊子给扔了?你也不像是那么无情的人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是那些看起来实在的人越靠不住。”

    “你闭嘴!”高斌总算回应了句。

    沙发上的男人见高斌终于有反应了,一骨碌坐了起来,把手里的薯片扔到一边儿,好奇地问道:“我说,高大经纪人,高大哥,你到底是个啥意思?你这么不声不响地闷了一整天,老王头那边儿还催我呢。你就看在兄弟的面上,都不透露透露?”

    男人一连串问完自己的问题,然后……没有然后了,高斌还是一个字不说,简直比哑巴还像个哑巴。

    男人气馁,见感情牌打不出去,只能威逼,“高斌,我以小王总的身份命令你回答问题。我以古娜拉黑暗之神……”

    “呀,快音刷多了。不行,高斌,你总得回个话啊,现在陆薇工作室乱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终于,一直沉默着的高斌转过身,一口气喝光杯里的红酒,“明天,我会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希望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以处理我的辞呈。”

    说完,高斌拾起一大堆薯片,给男人扔到了门口,打开门指了指门外,“小王总,您现在可以回去和王总复命了,慢走不送!”

    沙发上的男人目瞪口呆,这世道,居然有这么耿直的下属,还真是活久见。

    待“恭送”走了王家骜后,高斌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被接起了。

    “喂,请问哪位?”话筒里传来的是一个沧桑男声,很有磁性同时很沉稳。

    “李哥,是我,高斌。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

    手机另一边沉默了片刻,“什么事?”

    高斌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我要知道陆薇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可以,不过这事儿还有人在查,不过没经过我手。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我未必会比他们动作更快。”

    “能告诉我是谁吗?”高斌皱了皱眉。

    “阿斌,你知道,行有行规!虽然我看不过他们,但我也不会背后捅他们一刀,除非,我可以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圈子。”

    高斌不再坚持,和李哥约定好时间和价钱后,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高斌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请问是陆伯父家吗?”高斌表现地彬彬有礼,语气很和善。

    没错,这个号码正好是陆薇老家的座机号码。

    “您是?”陆长箓看着电话上的通话显示,这个号码很陌生,并不是熟人。

    “我是高斌,陆薇的经纪人。”高斌解释道。

    “什么?你是陆薇的经纪人?”陆长箓的声音明显不悦起来,高斌有些疑惑,虽然他觉得陆薇很可能会回老家,但他并不认为陆薇会把自己受的委屈和二老说,陆薇她,太过要强!

    “陆伯父,我的确是陆薇的经纪人。”

    陆宅

    陆母端着碗滋补的乌鸡汤正从厨房里出来,准备给陆薇送过去,让她喝完。看到自家老头子在电话边,面色不善,便随口问了句,“谁啊?”

    陆父抬眼看了眼陆母,指了指陆薇的房间,“经纪人。”

    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的居然是陆薇的经纪人,自家孩子都这样了,还过来压榨孩子吗?陆母现在是对一切和陆薇有工作关系的人都不待见。

    看着老妻逐渐沉下来的脸色,陆父哪里能不知道陆母是怎么想的。不过他是个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即便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得稳住了和别人好好谈,“高经纪,我不仅仅是站在一个医者的立场,更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薇薇她的确不适合继续工作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

    陆父顿了顿后,又开口,“老头子我虽然不懂你们的条条框框,但也知道艺人签了经纪公司却不干活就是要违约的。我相信薇薇这些年应该也挣了不少钱,如果实在不行,我和我老伴儿的退休金也可以填上,再不够我们可以去借,去求。但总不能让自己闺女因为工作把命给赌上。后生,你说呢?”

    电话另一边的高斌沉默了,他记忆里的陆薇一直都是骄傲的、坚强的,又怎么会像陆父说得那样脆弱?不过,不管怎样,他都要先安抚好听起来情绪有些激动的陆父。

    “伯父,可能有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明天我会去探望陆薇,到时候我们都可以商量。”

    陆父虽然没得偿所愿,但高斌的态度让他好受不少。

    挂断电话后,陆母凑了过来,小声问道:“怎么样?”

    陆父摇了摇头,“只说了明天会过来探望三丫头,然后到时候再谈。”

    陆母有些失望,其实,他们是想接着这次机会让陆薇离了那个圈子的,没想到不仅仅是他们女儿的工作难做,就是他们女儿的公司都不会轻易放手。

    “要不然,明天我们让薇薇看起来更虚弱点儿?”陆母用自己朴素的世界观想出来这个完全不精明的idea。

    陆父摇了摇手,“咱们不搞那些虚的,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听着那个经纪人也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到时候我们好好说。”

    “那咱们不得提前和薇薇知会一声?”陆母捉着陆父问意见。

    “说,必须得说,本来就是姑娘的事儿,瞒着她像什么样子。而且等明天她经纪人来了,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