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人和毛老三没坐多久便离开了。

    毛老三被白木边要求这月之内彻底收编蓉城的所有地下势力,同时在场的叶家父子也表示他们也有意向蓉城地界加大投资力度,一些事情也可以帮毛老三解决。

    这个决定不是叶欢临时想起来的,这是叶家最近定下的一种策略,紧跟上白木边的策略。

    一个能够炼出容颜永驻这种神话般丹药的奇人,这种粗得不能再粗的大腿岂能不死死抱住?送钱送礼物都是下乘,真正能将关系经营得牢不可破的只能是同上一条船,或者说“利益”。

    目前叶家掌握的情况来看,白木边所经营的只有道上的那些生意,而且整合了崇庆的地下世界不说还将手伸到了临边的蓉城。虽然瞧不上道上的那些灰不溜秋的生意,但是为了能绑在白木边这条大船上,也只能委屈叶家主动朝毛老三套近乎了。

    当然,毛老三又不傻,他自然明白叶家的用意。看破却不说破,反正叶家要是可以在明面上帮帮忙的话,他觉得整个蓉城不但是道上的生意,就算阳光下的生意他们也都做得,这会比自己寻求洗白快了不知多少倍。

    毛老三走了,但牛河却被白木边留了下来。站在白木边的身后,老仆一样,低眉顺眼,很难将其和杀人不眨眼的阴暗蛊族长老联系在一起。

    经过这大半月来的修行,对于白木边的了解牛河应该是所有知道白木边的人当中最深入的了。因为那篇《御兽初解》包含了太多是无法从表面上得知的东西了,而这些东西恰好又是身为一个修士最为敏感的部分。在牛河的眼里,白木边可不单单是神秘和强大,他觉得白木边身上散发着来自“神”的气息!

    牛河有这些关于“神”的感受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他的过分狂热,而是因为他们蛊族当中一切的根源都是和“神”挂钩,他们修行的法门也是神赐予的,而白木边能将“神”赐予蛊族的法门改得如此恰如其分难道不可以被称之为神吗?

    白木边也没觉得现在有需要避讳牛河的事情,一个被他掌握了命魂的生灵已经算是和他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一起了,而且是单方面的捆绑,主体就是他自己,牛河属于附庸,甚至可以说成是“附庸品”。有人会对自己完全拽在手里的东西产生避讳吗?

    当然,还有一个来自武术协会的执事赵明贤。这老货根本没想走,似乎也是有事的,见到自己今天赶了巧,于是留下一句你们先聊,我去外面看看云雾里的那个大家伙。接着就出去了。

    所以当毛老三和叶家父子离开了别墅之后,张玲玉见牛河不但没有走,反而是站到了白木边身后老仆一样,便心里有数了。也不再等待,直接介绍几天和自己一同寻来的另外两个人。

    “白先生,这位是我们方士一脉这一代的领袖,黄博文。”张玲玉顿了顿又指着另一人给白木边介绍道:“这位是余光,是我们方士一脉掌管典籍传承的守护者。”

    不用说,光是听这职务就知道来的是方士一脉里最举足轻重的两位了。领袖,不论是力量还是精神领袖那都是一面旗帜,具有代表一方势力的能力。而掌管传承也就是拿捏着积累下来的命脉和底蕴的关键人物。

    “两位好,请坐。不知道之前我让张小姐带给你们的消息你们考虑得如何了?”白木边直截了当的问道。在白木边看来自己对方士一脉的提议实际上更多是在帮他们,毕竟比起方士体系的资料比起来,他需要引导这些方士回归修行正道的话要付出的会比方士一脉给与他的多很多。情况有些类似于他收牛河。

    白木边问完了之后,方士领袖黄博文便开口了:“白先生,您的提议我们很重视,也因为您交给张玲玉的那颗驻颜丹给了我们信心。不过,也请您理解,这件事事关方士一脉上千年来的内部规矩和苦苦追寻的希望,我们不可能草率的就决定下来。”

    白木边点头表示理解。黄博文这种说法已经算是比较理性的了,没有因为白木边否定了方士千多年来追寻的根本错误而产生仇视或者歇斯底里已经很难得了。这就好比你一直是吃某种食物长大的,可某一天有人告诉你你吃的东西其实是一种排泄物,而且这个说法还不能直接给你证据证明,你怎么个想法?没直接动手打人已经不错了。

    当然,正如黄博文所说,里面有驻颜丹这种已经被张玲玉带回去并且必定有人吞服且证明驻颜丹是真实的之后,带来的信誉加成。另外有一点,那就是今天别墅外面经历的吞云兽的一番场景,也让黄博文在还未见到白木边就已经有了一种“神秘且强大”的直观感受,不然他说起话来也不会姿态如此的低。

    “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希望您可以有限的为我们展示一下关于您所说的天道的一些东西。”黄博文斟酌着言语。他不敢说得太透,也不愿意当瞎子。交易嘛,不能你一句话就说什么是什么,特别是事关重大的时候还是要有些直接的证据来证明的。

    黄博文的话音刚落便猛的缩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一种阴冷的杀意突然从白木边身后的牛河身上升腾出来,而目标正是他们三个方士。

    牛河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的头,那双眼角里射出来的阴冷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白木边现在是他的主人,更是因为《御兽初解》成了他心中的神明,现在有人居然敢质疑他的主人和神明,这对于一直习惯了“神明朝拜”的蛊族来说便是最大的罪恶。可白木边没有开口,牛河也是不敢吱声的。不然,换个场合他现在已经炸毛了。

    白木边摆了摆手,让身后的牛河收起了杀意,接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的法门不会轻易传授。代价便是自由,你们可以选一个信得过的人来试验,我随时都可以。”言下之意便是要交学费,而学费就是送过来一个方士的自由。

    本以为这三人会犹豫,可白木边言语刚落,坐着的张玲玉便已经站了起来,坚定道:“白先生,我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