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棚里,虽然今天开了棚布,但是里面还是很热,张建伟从小也在县城长大,这些采摘的事情也耳濡目染,见识的多了,并不觉得什么稀奇,再看了一圈,实在也无聊,就打算走。

    “这里太热,我们出去吧。”张建伟问了朱玉烟一句。

    “好。”朱玉烟鼻尖挂着细汗,笑着回答。

    “不知道你室友是什么时候来的,九月份我们大棚的蔬菜产量提高了很多,但是我和我姐都去上学了,我爸和我妈他们摘不过来,当时扩建了地窖用来存菜,整个农家乐就有点乱糟糟的,可能招待不周啊。”朱玉烟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到。

    “他说这里挺好的。”张建伟心不在焉的回答到。

    他从朱玉烟的回答中抓到了一个重点,九月份扩建了地窖,如果这个农家乐之前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这个地窖就是引起厉鬼上身的主要原因了,当然,也有别的可能。

    张建伟不好去问地窖的事,这和自己来旅游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有了方向,晚上就方便去行动了。

    从采摘园回来,张建伟推说自己要去午休,朱玉烟也没有再提什么别的事情,不过说要是下午没事,可以一起吃饭,张建伟本来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要是来农家乐,只是睡觉,一顿饭不吃也很奇怪,而且现在这厉鬼的事,勉强算是有点头绪,问题是如果自己猜错了,地窖的扩建和厉鬼上身没有关系,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得从头来,说不好还得住几天,关系也不能搞得太僵,所以也就答应了下午一起吃饭的事。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起朱玉烟,自己长得帅,身材好,这是一方面,可是现在的女孩子都很像理智,外表的东西能得一时欢愉,得不到一世安稳,朱玉烟对自己这么上心,估计还是看见自己黄金周一个人出来浪。

    这种说走就走,一个人的旅行,只有家境还不错的小文青干得出来,而且还基本上都是单身,这恐怕才是朱玉烟看见自己这么大方的原因。

    张建伟心想,要是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父母双亡,在长安城里送外卖的小哥,会不会还和之前那么热情的。

    估摸着晚上要去找这些东西,恐怕是没办法练功和休息了,索性,这会就先练一练,三遍玄武真诀过后,冲了一个凉水澡,舒舒服服的包着被子睡了,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大动作。

    下午大约六点钟,朱玉烟来找张建伟,带着他到餐厅去吃饭。

    毕竟作为名义上的朱玉烟的同学,家里人看张建伟的眼神都有点意思,也是,如果是真同学,大过节的,专门跑到人家老家旅游,还一个人,这不是明摆着有意思么。

    本来朱玉烟的父亲还想喊张建伟一起过来吃饭的,还好被朱玉烟给制止了,就是这样,本来张建伟就只点了四道素菜的情况下,朱玉烟的父亲硬给送了一只干炒鸡。

    饭钱自然是要给的,张建伟白吃了人家一只鸡,怎么好意思再减免饭钱,这是做人的底线。

    吃了饭,天气还早,这周围其实也没什么好玩好看的景色,朱玉烟邀请张建伟去院子里打羽毛球活动活动,也就欣然接受了。

    随着天色暗淡,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

    本来羽毛球打的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开始有奇怪的风从乱七八糟的地方吹过来,张建伟开了阴阳眼,四周翻滚的黑雾,变得浓郁起来。

    早上进来的时候,这些黑雾就还只是在脚面位置飘荡,这会几乎快要到膝盖了,一眼看过去,整个农家乐仿佛就在一片黑色的湖面上,那些建筑一个个的都像孤岛一般。

    并且随着阴阳眼的打开,耳边还传来奇奇怪怪的呼喊声,仿佛就在耳边,但是又转瞬即逝。

    人们在院子里行走,带起来一片雾气,雾气翻滚,如同无数双挣扎着的手,无力的抓向四周,又无力的垂下。

    “张大哥,怎么了?”朱玉烟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张建伟问到。

    “没什么,就是有点冷,这会就算了,我去处里点私事,明天见。”张建伟扫了一眼周围的雾气,随着太阳一点点的落山,雾气越发的张狂起来。

    “好,那明天见。”朱玉烟有点不舍的收起羽毛球拍子,张建伟对着她挥挥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雾气越是荡漾,就越方便张建伟查看它的来处。

    下午吃饭,张建伟随口问了地窖的入口,居然就在自己房间那排平房的尽头,查看着雾气的变化,有意识的往地窖那边走去看看。

    地窖的门就在墙角边,此时在阴阳眼的注视下,像是一个泉水般往外缓缓的吞吐着雾气,不过动作不大,天色又黑,真要是一开始就不是把这里当做目的地的话,想要发现这些异常,还是有点困难。

    此时才晚上八点多,太阳才落山,周围朦朦胧胧一片,时不时有人出出进进,也不好动手。

    想要下到地窖内,少不得得弄出些响动,唯一的好处在于,农家乐的摄像头基本上都是对着房,餐厅,估计是怕出现什么意外好找证据,大棚和地窖这些地方,没有覆盖。

    要不然,张建伟还得再想办法,躲开这些摄像头,虽然地窖里肯定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被发现了,还得解释半天。

    所以,安心回房,等待天黑。

    回到房间,无聊的看了会电视,打开阴阳眼看了一下,这些黑气也很奇怪,不往房间里走,大门一关,房间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就像是这些雾气有自己的灵智一般,这就很吓人了。

    朱玉烟期间打了一次房间座机,张建伟只说自己睡了,之后也就相安无事。

    好不容易等到夜里十二点过了,关了灯,听着外面只有偶尔的风吹动大棚的塑料梭梭作响。

    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左右看了看,往地窖走去,这边的摄像头来之前看准了位置,虽然说这一排房子有一个摄像头,但是张建伟的房间是最后面一个,而且摄像头的范围似乎也想兼顾一下大棚,所以刚好这边就看不见,这个是张建伟直接根据摄像头镜片的方向推测出来的,可能不准确,不过如果今天晚上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么一般不会有人去回看视频的,自己小心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不用开阴阳眼,出了房门,腰以下的温度和腰以上的温度,截然不同,感觉很明显,看来,这黑雾又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