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演习地点,古训言并沒有回指挥部,而是独自一人驱车來到了天坛公园,下车后,轻车熟路找到了正在锻炼身体的尹国忠,

    “老首长,”古训言热情不失恭敬的向尹国忠打着招呼,

    尹国忠抱以微笑,道:“怎么样,结果如何,”

    古训言平静地说道:“不出意料,杨幺把守方折腾的够呛,不过,这个小子有点太过桀骜,是一匹不受控制的野马,见我第一面就把我给训了一顿,当着所有人的面,”

    尹国忠笑道:“呵呵,意料之中的事儿,也就杨幺像老杨家的种,一副天老爷老二他老大的德性,恃才傲物无所谓,重要的是真有才,很显然,杨幺就有这个才,1949已经有多少年沒有出过这么年轻的指挥官了,而且还是能够凭本事走出地狱之门的人,我听说他还带了三个人出來,他的组织和指挥能力可见一斑,这一仗你想打好,就不能顾及脸面,礼贤下士那都是轻的,”

    古训言心事重重地说道:“老首长,我是什么人您还沒有数吗,脸面、权力我从來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是不是能够做点实事、真事、有用的事儿,辽宁号把咱们国家的海防推到了风空浪尖上,小日本心神的试飞又引起了空军方面的重视,咱们最引以为傲的步兵量已经够,但是质还差点火候,局面本來就够乱套了,美国方面又在全球范围内搞情报作战,小日本也天天瞎折腾,脸面什么的,我现在根本就不在乎,”

    尹国忠皱眉问道:“听你的意思,是想拉支标杆部队出來,”

    古训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标杆不标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实战性,最起码有事的时候,不能让咱们成了睁眼瞎,这次要不是斯诺登叛变,天知道美国人竟然干了这么多事儿,”

    尹国忠语重心长地说道:“很多事就算知道也沒用,尖端科技的匮乏是老大难,现在各军不都在推崇电子信息化部队了吗,这也算是一个进步,”

    古训言无可奈何地说道:“推崇又怎样,前些日子,我到美国考察了一下他们的西点军校,只不过是一个军校而已,那些学员就已经能够上天入地了,特别是在学校进修的指挥官,一个尉级的士兵,竟然能够指挥一支千人部队进行模拟战斗,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尹国忠拍了拍古训言的肩膀,沉声说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一口吃不了个胖子,这件事,你放心去做,有我们几个老东西帮你做后盾,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至于杨幺……一个远远不够,不过这挑人的事儿,以后就让他去做吧,我想他会做得比你我都好,另外,跟他接触,不用端着,但也不能太放,就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來对待他好了,这样你会轻松一些,他也会有点分寸,”

    “阿嚏,阿嚏,阿嚏,”

    一连三个喷嚏,差点沒让杨幺背过气去,

    “妈的,谁啊这是,大清早就开始念叨,让不让人活了,”

    杨幺愤愤地咒骂声引得那彭军旗幸灾乐祸地笑了起來,阴阳怪气地说道:“肯定是被你晃点的女人正在床上骂你呢,”

    杨幺一脸鄙夷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啊,天天捧着个微信到处约,我是一个正经男人,”

    正在给杨幺拆纱布的江月歌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停下动作打量起了他,

    杨幺不悦地说道:“江医生,你这眼神儿是什么意思,”

    江月歌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是不是正经男人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再不老实点,你以后肯定成不了正常男人,”

    “什么意思,”杨幺担心地问道,

    江月歌缓声说道:“昨天你已经把毛囊给烧坏了,我只是给你简单包扎而已,这经过了一宿,已经明显有些发炎了,得赶紧进行清理,所以……你最好别讲笑话分散我的注意力,”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杨幺紧张地躺好,一动都不敢动,好家伙,小弟弟的问題沒有小问題,这种事情可不敢含糊,

    江月歌很专业,手法也很熟练,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给杨幺把伤口清理完毕,她并沒有给杨幺再次上纱布,而是神情凝重地说道:“昨天捂了一夜,已经有些流脓,我先把伤口清理了,一会儿回到医院再做进一步检查,”

    “嗯,嗯,都听您的,”杨幺不假思索地说道,

    彭军旗第一时间就安排了车子送杨幺去医院,一路上江月歌是全程陪护,

    不难看出,这个丫头也已经一宿沒睡了,不过她对待杨幺伤口时的表情,依旧是那么专注,丝毫沒有一点松懈,这让杨幺不由自主佩服起了她的专业精神,

    “江医生,能问个问題吗,”杨幺试探性地问道,

    江月歌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我们俩除了是父女之外,沒有其它关系,”

    “我擦,连我问什么你都知道,”杨幺惊讶地叫道,

    “你不是第一个想这么问的人,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江月歌不以为然地说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当军医吗,”杨幺好奇地问道,

    江月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摘着手套一边说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杨幺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的心理有问題,”

    “心理有问題,”

    “我喜欢看男人痛苦的表情和听他们哭喊的声音,”

    “我擦……”

    无语,相当无语,这哪是心理有问題,这简直就是心理变态啊,对于江月歌这种心理需求,除了到野战医院当军医之外,很难得到满足了,

    守备军军区总院,专属守备军的军事医院,出入的车辆尽是守备军下辖的各个京城驻军的车辆,

    虽然是军事医院,但是这里也对外界开放,只不过是民事和军事有效区分开來罢了,与那闹哄哄的民事一边比起來,负责军事治疗的另一边要安静和干净许多,

    杨幺被推进了手术室,主治医生不是江月歌,不过因为江月歌先前有效的处理,杨幺的伤势并沒有恶化,只是需要加以休息而已,

    当杨幺被人推回病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穿军装的靓丽身影正在帮自己收拾着房间,

    直到这时杨幺才发现,这个江月歌,竟然是名上校,

    军衔这东西,大多数时候是要靠熬资历的,不过有时候也有特殊,那就是一些特别的技术兵,医生,也算是技术兵种的一种,而且还是最吃香的那种,正因为吃香,这军医的军衔也卡的比较严一些,江月歌看着也就是二十六七的模样,这技术再过关,哪怕是连那老爹搭上,在这岁数混到上校,也有点扯了吧,

    “情况怎么样,”江月歌不动声色地朝着推杨幺进门的医护人员问道,

    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说道:“情况比较稳定,问題不大,只是接下來需要好好休养,江主任,要不要给他安排护理人员,”

    江月歌不动声色地看向杨幺:“怎么样,这护理工作是由医院出人,还是叫你的家人來,”

    杨幺想了一会儿后说道:“还是叫我家里人來吧,什么事儿也都方便一些,”

    “嗯,那一会儿给你家里打电话,哦,对了,另外我得跟你说一下,你现在住的是保密病房,如果想探受需要提前打报告,你现在还沒有正式部队,所以这报告打了也白打,还有就是这陪护人员只能有一个,來了之后就不能离开,”

    “这样啊,那要不……哎……哎……”

    江月歌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后直接走出了房门,杨幺正在犹豫着让谁來呢,这丫头就已经急步走出了房间,

    江月歌走后,一个长相、身材都相当标致的护士留了下來,如临大敌地站在一旁等着杨幺的吩咐,

    对于这些护工,杨幺十分明白他们的心情,所以他也就不去跟护工瞎扯,索性躺在床上睡了起來,反正到最后家里还是会让顾倾城來,

    不过,很多事情并不是相当然的,

    顾倾城压根都沒到可以知道杨幺受伤的级别,本來沈青红是想去陪杨幺的,但是考虑到沈青红这照顾人的水准,杨红旗和杨建家都不敢让他去,想來想去,杨建家还是找到了姬老爷子,管他借了姬罂粟,

    熟悉的草药香味扑入鼻中的时候,杨幺睁开了昏沉的双眼,

    看到姬罂粟正眼眶泛红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时,他不由就愣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姬罂粟连忙转过身去,从保温桶里把药倒了出來,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喂了起來,

    良药苦口这四个字,就是为姬老爷子的药准备的,

    姬夫子的药效真不是吹出來的,不说药到病除,那也能好一半,可就是太苦了,比苦胆还苦,

    杨幺一脸纠结地说道:“我是烧伤,不是应该弄点外敷的药吗,”

    “外敷得要,内服也得要,”姬罂粟早就料到了杨幺会问这个问題,所以将提前准备好的小本本拿了出來,看到上面的字,杨幺哭笑不得地说道:“合着你是有备而來啊,”

    姬罂粟微微一笑,将勺子送到了杨幺嘴边,

    “嗵,”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这踹门而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杨幺放倒在地的张海,

    突如其來的声音吓了姬罂粟一跳,那还有些烫热的中药洒在了杨幺伤口上,为了照顾姬罂粟的情绪,杨幺强忍着沒有叫出声來,

    张海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我就说为什么……”

    “唰,”

    “咔咔咔咔咔咔……”

    杨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紧接着便是响起了那密如爆竹的骨裂声,只见那姬罂粟就像是在拆积木似的对着张海动起了手,

    十几秒钟之后,张海倒在了地上,除了眼睛能动,混身上下沒有一处可以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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