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dec 24 12:00:00 cst 2014

    原本晴好的天气,在太阳落下后,陡然降温,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来了。恬静家齐感,天公作美,办完事就送来天然大冰箱,余下的食材不用担心了。

    若成和何然洞房去了,恬静来到配房,给宝树送来热水暖暖脚解乏,也表示下谢意。原本计划全林,宝树,周健是陪客的,可安静似乎故意考验全林的服从程度,说他两边什么人都不认识,陪的哪门子客,端盘子上菜去吧。

    全林自然遵从,不过也拉好哥们宝树陪上,周健一看连襟都成跑腿的,也要求同上。于是外人看来本是娇客的三连襟就都成跑堂的了。

    端盘子不是好活,十六桌分在六家,三人和狗剩,一人管四桌,大半晌托着托盘跑下来,要个体力的。恬静就看见全林累得抬不起脚,硬是蹭到安静身边揉着手脖子哼唧着向安静邀功。

    恬静端来热水:“宝树,今天累坏了吧,来泡泡脚解解乏。”

    宝树慌忙接过:“大男人的,这点活那就累到了,我倒是见你累得不轻。”

    “哎~~~”恬静不做作的长舒口气,坐到自己的床上。“心中的一桩大缺憾补上了,再累也是高兴地。”恬静摸了一下宝树送自己的君子兰,十几片肥硕墨绿的叶子簇拥着新近盛开娇艳的花丛。她特意放在这屋窗台,让宝树瞧瞧自己可没亏待他的花。

    “我心中的遗憾永远无法弥补了。”宝树不由叹息出声。

    “唉,没顾得上问你,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恬静听他说出这样一句话,预感不妙。

    “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个。”原来宝树回去后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一年多了,而他的父亲看到这个突归的大儿子,并没改变对他的态度,十年未有音信,他早已视他不存在了。“这个花我养了十年没开过,怎么到你手里就长得这么繁盛?还开了花。”

    恬静见他不愿说,就知道了肯定不如人意,也就转了话题讲起养花之道。

    宝树这才懒散的靠在椅上,脚舒服的泡在热水里,满足的看着恬静嬉笑而谈,自觉像个幸福的丈夫,惬意又期待的看着妻子在床上做着歇息的最后准备。

    “宝树,水还热吗?”也等着用此盆洗脚的恬静,终于忍不住问,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已经没有一丝热烟在飘出了,宝树脚还在水里。

    “啊。”宝树这才感到水早凉了。

    第二天,恬静起床打开门,宝树已经把院内的积雪清理了出去。恬静忙拉柴垛里的干秸秆做早饭,屋里盆盆碗碗到处是剩下的熟的,半成品的菜,热些就是。此时何然也出来了,把借的盆子,馍筐子,都装满了菜馍送回各家去了。

    早饭后,小栓,安静,文静,恬静,负责把借的桌子凳子归还人家,若成和周健商量怎么把租的盘,碟之类的送回去,周健跺跺裤管上粘的雪道:“昨晚雪下得太厚,农用车是不能开了。”他们正商量是人挑去,还是暂时等一下。

    预定的下家,徒步来肩挑背抗了,便交接器具边玩笑道:“你们你们真会挑日子,办完酒席才下雪,我们就做难了,明天还不知道咋接新娘子呢,若成心怀庆幸的把这伙人送走了。

    至此,这一场由法理、习俗、科学、迷信、联手促成的,不得不补办的、张扬的、可慕可笑的喜事,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因雪太大,周健暂时没回去,农村未婚男女相见其实不容易,只是女方家中有事农忙,男方才来,周健是想和文静亲近,怎奈此时的文静心中更是不平静,对他愈加不冷不热。

    从看到恬静和宝树、安静和全林四人那时起,文静心中就打碎了五味瓶。外面和乡下,差距就是那么明显的摆在那里。安静变洋气了很多,恬静变漂亮了很多,本就白皙的皮肤,如今更是粉嫩,吹弹可破,那双没有自己好看的双目如今一颦一笑都流转出一股灵气。再看自己依然老土,没有任何变化。

    更没想到的是,两人竟然都找到了男朋友,还是人才出众的那种,安静更是把户口落在了外面,那是自己一直的梦想和执念啊。文静回家偷偷流泪了,命运在那里悄悄把自己和她们分开?一上九天一落尘埃。

    周健也是人尖子,可惜文静暂时看不到,宝树和全林是看到的,所谓惺惺相惜,三人分外投缘,都聚在恬静家玩。

    此时一个破铁盆子内,一个树根正在燃烧,农村冬天取暖必备,六人围着烤火闲话。全林贫嘴的毛病犯了:“怪不到安静常念叨,她们家有三静,文静为首,果然不是虚言。”

    安静瞪他一眼道:“你就嘴贱吧,小七最讨厌油嘴滑舌的人。”

    “不讨厌说真话的就好。”全林忙回转。

    周健看一眼坐在恬静身边的未婚妻,给全林点个赞。宝树也不由看一眼,明明恬静更胜一筹嘛。

    恬静看他们闲极无聊,就提议:“要不咱们打牌吧。”

    “好啊,好啊。”安静首先响应,其余附议。

    “六个人来什么牌?”全林问。

    “人多当然bia大气最好玩,你会不会?”安静来了兴致。

    全林还真没听说过,就问:“你说怎么个来法?”

    安静解释道:“手中的牌不分大小,先出牌的人正面向下随便按几张牌说是几,余下的人按顺序随便跟多少相同的牌,直到有人对某人出的牌表示怀疑叫停,叫停的人可以掀开被怀疑的人按得牌,如果他的牌和喊的相同,那叫停的人就把下面所有的牌收起,被叫停的人先出牌。假如掀开的牌和他喊得不同,那被怀疑的人把下面所有牌收起,由叫停的人出牌。”

    “要是没人叫停呢?”全林又问。

    “没人叫停又都不跟牌了,那这些牌就算过了,放在一边不与后来的牌掺。最后谁手中有牌为输,输者挨罚。”

    “明白了。”全林喊道完又问。“那大小王怎么办?”

    “那是特殊牌,和几在一起它就是几。”恬静拿来两幅扑克牌,众人拉桌子般凳子坐好。文静抬牌当中掀开一张。“谁起到这张谁先出牌。”

    大家开始起牌,小栓跑来抱怨道:“我烦死这几个老头老太太了,到底是我家电视呀,还是他们家电视?整天看戏,好容易没戏了。看见穿泳衣的骂,看见跳舞的也骂,看个电视剧,人家谈恋爱还骂……你们来牌呀,算我一个。”

    “去,一边玩去,没看见坐不下了。”安静直接下驱逐令。

    “你不会起来呀,不知道:‘要想好大让小’吗?”小栓过来挤安静。

    “我只听说过:‘要想不打架,除非小让大。’再捣乱,还打的你趴地上哭爹叫妈。”安静不让。

    “说我六岁的事干嘛,你要说我六个月时,你不打,我也在地上趴着哭呢。”全林看着眼前一幅姐凶弟恶图,想起自家姐姐的好。

    周健先让道:“小栓,坐这来。”

    看惯了他们斗嘴打闹的恬静见周健让,就起身道:“还是接我的吧,我事多也来不长。”

    小栓忙过来接牌道:“五姐,先给我倒杯水。”

    宝树不想来了,可也不能跟着恬静走,就勉强坐着,没了兴趣。恬静分别给几人倒了水,就在文静和宝树之间站着观战。

    小栓先出牌,利落坚定的甩出三张:“bia三九。”

    下家周健自然按下两张牌:“跟俩九。”

    全林见到他了,看了看手中牌:“我也有一个九。”

    宝树也道:“随三九。”

    文静立刻又是几张按下:“我也随四个九。”

    安静最后得意洋洋道:“我还有俩九。”

    一圈下来,没人叫停。小栓嬉笑着又是几张:“再bia三九。”

    全林马上大叫:“停。”两副牌怎么可能出现十八张九。

    小栓皮笑肉不笑的逼问一句:“你掀不掀?不掀还是九。”

    全林看看下面一叠牌,咬牙掀起上面三张,竟然真是三张九,全林不死心的把牌都翻过来,小栓最先出的竟不是九,随后的也是有真有假,全林满是泪的把牌都收起。

    因为全林猜错了,小栓接着出牌:“bia俩二。”

    全林看着这种玩法,真心服了,它是在考验你的智慧和观察能力呀,在锻炼你心理素质和表演的水平有木有?怎样撒谎不被人识破,怎样识破别人的假话。

    结果是全林输了,所有的牌都到了他手中。

    “输了,贴纸条。”小栓起哄,丝毫不给未来的姐夫留面子。

    “贴纸条多没创意,我这里还有剩的喜绳,扎红绳子吧,多喜庆。”恬静也幸灾乐祸的拿出一把用剩的红毛线,就要给全林系头上。

    宝树接过道:“我来吧。”

    “怪不得这里山多,我看一个个能的象猴似得,看看你们玩个牌,也是训练卧底007的节奏呀。”全林这句话引起了‘众怒’被众人按着扎了一头小红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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