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天是何然的老妈生日,若成和何然走亲戚去了,只留恬静看家,山区的环境最好,尤其傍晚和早晨,空气中裹携着某种树叶的清香。

    月亮早在太阳未落时就已挂在天上,只不过随着夜色越来越明。月亮现在是一个外线分明的圆盘,在它下半边轮廓模糊,还是乳白色轻絮盈浮时,恬静就常对它发呆,记得好象与人有月圆之约。天下真有这般美丰标的一流人物?是不是自己的一个美梦,她想,可是伤口第二天就好了,若非上过药,断断不会一夜就痊愈的。

    恬静在院内近一米多高的花树旁仰头欣赏天上的游云戏月,小孩子的玩闹声已经响起了,月明夜静时,离此两里的邻村小孩的嬉戏声都能遥相呼应。甚至几十里内放电影的声音光影都能听到看到,那是分辨出位置在那庄,集起几人就走的速度。

    恬静痴想了一会,自花影错落中缓入屋内,她拿起镜子左右盼顾镜中人,最自信时,她给自己外貌打七十八分,没有文静的双眼皮大眼睛,也不是安静含笑的丹凤眼,还好它不太小,自信来自漆黑微弯的眉,红白匀开的肤色。现在的农村女子,也有化妆的了,恬静认为把自己真实相貌掩盖起来那就不是自己了。

    好歹要看到自己还在,五官中只要有一官好看,就是自己的特色。大伯就曾说,女子不可太漂亮,太漂亮就是福气都长外边了。没听过吗:黑丑马怪楼上座,绝色女子拾柴火。

    自己无端怎会想到这些?这可不是她平时的作风,恬静可笑的推了镜子一下,镜子一斜,恬静在里面看到另一个人,她怯怯的转过脸就窘在那里,沈凡在欣赏她的对镜自怜,这下丢人丢大了。‘腾’的恬静感到自己脸上着了火:“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进屋时我就跟来了。”他居然还开心的笑着说。恬静恨死了他的实话实说,令人想找老鼠洞钻。灯光下,她红晕笼罩的脸透着羞怯。妩媚。

    “你和我有约。”经过土地突击恶补沈凡知识大增,天上人间该他知道的都看了一遍。至于少儿不宜的,土地是否让他看就只有他们知道了。沈凡是赴月圆之约的,能看到她小儿女态的娇羞,他也是有所动的。

    “我记得的,不就是看小孩游戏吗。”恬静恨恨的说,忽儿又笑了:“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夜里带着一个陌生男人乱跑,除非你能带我飞到树上。”恬静给他出大难题,作为他不慎偷看自己的刁难。

    沈凡也不想别人看到,她意正和他意,随欢悦道:“这个容易。”

    “你要干吗?”恬静伸手当着靠近自己的伟岸身体。

    “不让挨你,我怎么带?”沈凡不解的问。

    趁她无语,沈凡快速揽腰反身飘出屋外,隐入院外的一棵大桐树内。恬静不由偎紧他,没想到他竟学会了绝世武功,电影也不是尽骗人呀,好神奇的古国武学。恬静感叹一声,想起自己的任务,俯在他耳边悄悄说:“去有小孩嬉闹的地方。 ”顺声在树间几个飞越,他们坐在了下面有小孩笑声最集中的大树的树冠内。

    天上月亮在夜空游走,划过处,翻开片片白云,清亮的月光透过枝叶,把树的影子打印在地上,浓墨勾勒,浮影银光在天地间流动。沈凡紧紧揽着她,大概怕她掉下去,恬静暗暗吸吸鼻子,他身上没有农村男人特有的汗味,鼻子触到了衣服吸入的是满腔那种雨过山林后的那种清新,令人沉醉。

    他似乎在专心看下面小孩玩耍,“那两个小孩相互扣手,抬着人嬉闹的就是坐轿轿,那几个拉手站着的小孩在玩猫捉老鼠,里面的人从胳膊下钻出,外面的装猫的就可以抓,钻入圈中就不能抓了。”恬静在他耳边小声解说。她轻细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肌肤,令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一转脸,恬静的唇轻轻的在他脸上滑过,饶是她躲的快,要不就到他的唇了。

    那该叫吻吧,这还算是意外碰下皮肤而已。恬静刚要怪他乱动,想想无意挨下,纠缠了反显的自己矫情,何况两人的身子都依的很近,真是说不清了,发觉他还在看自己,恬静用手转过他的脸故意做嗔道:“看什么看,都不是故意的。”恬静为转移他的视线,继续解说:“你看他们换游戏了,一个手巾蒙眼乱摸的,是在玩摸瞎驴。

    “那俩捂眼数数的肯定在玩找箭头,跑去藏的人跑几步,就用粉笔在显眼处画个箭头,箭头上如有圆圈,说明藏的人就藏在附近。”恬静说的高兴:“我小时侯玩找箭头,躲过大伯家猪圈,大伯以为招贼,掂棍就出来了。”恬静见沈凡不答话,就悄声问:“我话太多了? ”

    “我一直在听,真可恨那人当年把我抓走,错过这么多好玩的。”沈凡一半是真话,假如游戏和现在的成人相比,他要现在和她相配的成长。

    恬静以为,那人是沈凡指父亲。所以听他这样说,恬静反驳:“别不知足,还怨你老爹,不知感恩,我倒想用这十年虚掷换你那身功夫。”

    “我的都愿意是你的。”他随微收了手上的力度说。

    恬静好象没明白:“什么意思? ”

    “假如能,我愿意给你。 ”沈凡由衷而言,他对她的那种从内发出的感受不是她能理解的那种。

    这人说话不修饰不经过大脑吗,恬静作势道:“停,我理解力有限。”再说,不定他会说出什么交浅言深的话来。恬静转换话题:“要不要去看那几个孩子藏哪了? ”

    沈凡摇摇头,这些游戏果然不再适合他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她警惕地问:“哪儿? ”

    “树网那儿。 ”沈凡无限向往的说。

    “现在是晚上哎,去后山,我害怕。”恬静开始有些挣扎,再说这个沈凡是什么样人,不能从一次对自己好就判断。

    “别怕,有我呢。 ”沈凡按下她的微动,她的害怕显然和他的理解有误。

    “去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放下,我答应你的都带你看了。”恬静稍稍提下音量,暗想:有你才更怕。咱虽然偷偷欣赏你,但并不代表理智缺失。

    沈凡不答,如惊鸿从枝头掠起,悄无声息向后山而去,恬静不敢大声叫,也没给她叫的时间,就落在大桑树上,显然沈凡先来过,枝条更密的被编制。平整在一起。明显树网长成了树床。

    月光变的幽冷,地面的灌木从上向下看,显得奇形怪状,沈凡把她放下,恬静现在可是心甘情愿,主动把他抱得紧紧的,形势比人强呀。

    要得就是这个感觉,沈凡闭目享受。

    “嗳,把我带来,不是看你睡觉吧,你这样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恬静现在是真害怕。

    “你没那么胆小吧,几岁时不是常常一个人跑来吗? ”沈凡笑意盈盈。

    “那是白天呀。”看来不能惹他,万一惹毛了他,一下飞走了,自己非吓死不可,说说好话,哄哄他算了。

    恬静柔声问道:“沈凡,你今晚非要带我来干什么呀?”真笨,暗骂自己一声,怎么这样问,他好好的什么也没干,偏要提醒式的问他干什么。

    果然,他一只胳膊揽过她的肩:“恬静,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陪我说说话吧。”沈凡说的动人心弦,好象他们不是成年男女:“闭上眼睛不看就不怕了。 ”

    恬静无奈只好闭上眼睛,被他搂着,果然只感到他的温暖,开玩笑道:“你住在哪?不会是这棵树上吧。”

    沈凡犹豫了一下说:“住在这山上。”

    “你是守林员? ”恬静闲聊着推测。

    “算是吧。”

    “你家什么样?”继续没话找话,没营养的话说多了他烦了就会送自己回家。

    “你猜。” 这望月山随处是他家,能说话的只有三个,同僚的怪大叔和一个笑面虎邻居。但他喜欢和恬静偎在一起。

    “我猜呀。”恬静想象一副很美的画面,山上的某处,几间草屋,一圈蔷薇为院,两株美人蕉为门:“我猜会是……阳山三间茅草房,少俯失约伴沈郎。美人未及胭脂妆,扯得青衫掩春光。”( 白居易 戏题新栽蔷薇 中有:少府無妻春寂寞,花開將爾當夫人。)

    “你真聪明一猜就中。”沈凡听她梦寐般吟喃出,决定他就以此为家了。

    “你逗我玩呢,真把我当傻瓜。”恬静睁开有些迷蒙的睡眼,嗤笑。信他才怪,这不过是自己的美好想象罢了。

    “不信我带你去看看。”沈凡起身。

    “千万别,半夜三更,会吓到你家人的。”恬静慌忙把他扑倒,是的,她是一急怕他再不等自己说话就飞,真的是扑倒他的。再往山里走,她真死定了。

    “我家里没人。”沈凡心旌摇摇晃晃,不知激荡什么。

    “你不和父母住一起?” 恬静奇怪。

    “我没父母。”

    恬静明明听他说过那人:“你说的那人是谁?”

    “就是一个我原来不认识的怪大叔。”

    “你是说你被父母抛弃了,是一个大叔养大的你? ”恬静再次发挥超常的想象力。

    “你说是就是吧。”

    怪不的喜欢让她抱他,原来如此,严重的母爱缺失。她不忍再问,有些怜惜的轻轻拍着他的,哼了几句催眠的儿歌。自己先感到意识发混就问:”沈凡,现在几点了?”

    “子夜刚过去。”沈凡的声音似近还远,恬静晕晕想到, 深夜一点多了,该是盖着自己软和的被子睡着的时候,恬静模模糊糊的想,被子,她拉一下盖在自己身上。

    沈凡很想摇醒她再听她说话,毕竟人是要睡觉的,沈凡恋恋不舍地把她送回家,帮她盖好被,关好门窗,悄然消失。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