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李福临走到皇帝的身侧俯下身、子,微声说道,“启禀皇上,李御医已然回宫,”

    “宣,”皇帝坐在书桌之前,双手拿着一本奏折,正在认真的批阅着,

    “宣李御医觐见,”李福临站在大门之前,大声的喊道,

    过了片刻,便有人将李御医带了上來,李御医恭敬的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皇帝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微微抬起了头,看向李御医所在的位置,语气之中带着丝丝威严,“韩国公的病情如何,”

    “回皇上,从韩国公的脉象可以探得韩国公的状况确实不好,但是于微臣所诊断,韩国公的脉象却是有些奇怪,时而浮动有力,时而沉稳平静,让微臣想起,曾经为张将军看过诊那一次,张将军当时的脉象便与韩国公今日的脉象十分相像,那时从张将军口中得知他是误食药物所致的脉象混乱,”李御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下巴的胡子,一脸认真的说道,与着刚才那个贪财的样子截然不同,

    “哦,”皇帝两指轻轻的敲动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便问道,“就是存在韩国公有可能是误食了某种药物才会导致昏迷这种可能性,”

    李御医拂了一下胡子,微微点了点头,“回皇上,确实如此,”

    “那有沒有方法可以确认韩国公是误食何种药物所致的昏迷,”皇帝微微的点了点头,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回皇上,每一种药物都有自己独特的药性,每一种药性所导致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这怕是很难确认,”李御医半弯着身子,恭敬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便作罢,”皇帝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韩国公可否知道你猜测他是由于用药不当所致的昏迷,”

    “回皇上,微臣探得脉象的怪异以后,也是不敢多言,便对国公府的人说道,韩国公只是心悸病复发,”李御医再次拂着胡子说道,

    “那便好,”皇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上,这是微臣在离开国公府之时,韩贵妃命人给微臣的,”说着,李御医便将这一叠银票双手捧着,交呈出來,

    皇帝向李福临使了一下眼色,李福临便将银票从李御医的手中接了过來,交给皇帝,

    皇帝看了一眼这叠银票,讽刺的笑了笑,“她果然大方,一下便打赏这么多银票,看來国公府这些年也是贪墨了不少,哼,”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李御医,你要记得这次朕传召你觐见,只是单纯询问了韩国公的病情如何,而韩国公心悸病发作,但是暂时沒有大碍,否则以着韩国公的聪明才智,定会发现什么端倪,你可明白了,”

    “微臣明白,”李御医点了点头,他从來只忠心于皇帝,对于皇帝让他伪装成一个贪财好色之人,他也是沒有意见,

    “你进來的时间也不短了,退下吧,免得惹人猜忌,”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李御医退下,

    “微臣先行告退,”说着,李御医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李御医离开以后,皇帝微微向后移动了一下,让身子靠在龙椅之上,脸上尽显疲劳之色,“小李,朕觉得累了,怕是沒有能力给他一个完整的江山,”

    李福临站在皇帝的身侧,听着皇帝如此一说,鼻子一酸,竟是流下了眼泪,“陛下...”

    “小李,朕一直在想,这些年朕是否做错了,若不是朕的自私,或许薇儿就不会离朕而去...” 皇帝有些的双目有些空洞的看向了华丽辉煌的天花,

    “陛下,您也是身不由己啊...”李福临从來沒有见过皇帝如此的神态,仿佛在看到了一个将死之人一般的神态,让他霎时感到惶恐,

    “朕这是身不由己吗,朕这是咎由自取,朕知道你在担心,你且放宽心,朕沒事,只是觉得有些累罢了,在朕沒有将韩家的势力瓦解之前,即便再累,朕都会坚持下去,朕可不想看着他也是处处受制于那些人的势力之下,”皇帝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悲凉,实在听着不像是出自一个君王之口,

    “陛下,总有一天宸王殿下会明白您的苦心,”李福临站在一旁,很是担忧的说道,

    “怕,只怕,朕...等不到那一天...”皇帝的眸光之内隐藏着丝丝痛苦之意,那个孩子痛恨了他多年,不可能一时半刻便能改变那孩子的想法,而且他确实做了许多伤害那孩子的事情,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而那孩子又怎能原谅他呢,

    “陛下...”李福临也是哽咽住了,一脸惶恐的看着皇帝,

    “朕有些累了,你也退下吧,”皇帝从龙椅之上站了起來,向着软榻之处走了过去,

    “喳,奴才先行告退,”李福临很是担忧的看了皇帝一眼,却是不得不退了出门外守候着,

    离州城,五月二十,

    天空之上还悬挂着几颗沒有隐藏而去的星星,远处的天色已经开始逐渐发白,天地之间处于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显得十分洽意,

    颜府晴雨阁之内,陌言雨紧紧的闭着双眼,坐于梳妆台之前,任由着其他人随意摆弄,

    一个月以前,陌言雨便來到颜府与颜清、凌月儿一起住,因着离城的习俗,男女双方成婚之前,不得见面,否则会视为不吉利,会破坏夫妻之间的和谐,

    在三更天的时候,陌言雨便已然被叫醒了,那时候天地之间还是一片漆黑,因为她心里十分激动,想不到转眼之间,她便要嫁作**,一个晚上都处于兴奋的状态,根本就无心睡眠,才刚睡下了不久,便被人叫醒了,所以她觉得十分疲乏,困意总是向她侵袭而來,让她无法睁开双眼,

    几个丫鬟站在铜镜之前,在为陌言雨选妆,选择一个最为适合陌言雨的妆容,待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才能正式上妆,几个丫鬟讨论了好几个时辰以后,终于选定了一个妆容,只是陌言雨却抵受不住困意,头部不停的往下点,

    “王妃,醒醒,时辰到了,该要去沐浴更衣了,”一个小丫鬟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站在陌言雨的身侧,轻声的唤道,

    而其她的丫鬟便去准备上妆需要用到的胭脂水粉,确保万无一失,

    陌言雨觉得迷迷糊糊之间,慢慢睁开了眼睛,很是困乏的打了一个哈欠,她的意识已然被睡意占据,倒是忘记了今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有些困惑的问道,“我可以继续上床睡觉了,”

    “王妃,到时辰沐浴更衣了,误了时辰可不好,”小丫鬟看着陌言雨迷迷糊糊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陌言雨微微点了点头,却是坐在椅子之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此时凌月儿手上捧着流云华锦剪裁的嫁衣,满脸笑容的走了进來,看到还坐在梳妆台前面的陌言雨,快步走到陌言雨的身侧,轻轻拍了一下陌言雨的肩膀,“诺儿,时辰到了,快些去沐浴更衣,误了时辰可是不好的,”

    陌言雨这才再次睁开眼睛,“月儿姐姐,我昨晚有沐浴,为什么还要沐浴...”

    凌月儿将托盘之上的嫁衣放在一旁,急忙捂住了陌言雨的小嘴,“大婚之日,不能乱说话的哦,來,快些起來,沐浴更衣,”

    陌言雨这才回过神,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一下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灵到处游荡,让她觉得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仿若她还身处梦中,

    凌月儿使了一下眼色,几个丫鬟便搀扶着呆愣住的陌言雨走向了温泉之处,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陌言雨便在丫鬟的前呼后拥之下踏进了房间,凌月儿看着陌言雨一张通红的脸庞,不由得笑了笑,

    “诺儿今个儿的气色十分好,不用上胭脂也是已经双颊绯红,”

    陌言雨明显在沐浴以后,神智清醒了,听着凌月儿如此打趣她,脸上更是绯红,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月儿姐姐...”

    “见惯了你豪迈大气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害羞...呵呵呵呵...”凌月儿平时很少笑,今天却是笑得特别开怀,看着陌言雨的脸色更为绯红,一双凤眸瞪大很大,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她也知道不能再开玩笑,“好好好,我不笑了,快些更衣,要不然待会便耽误上妆了,”

    凌月儿走到陌言雨的身侧,拉着陌言雨的小手,走至屏风之后,柔声的说道,“颜清姐姐和亦舒姐姐在库房之内清点嫁妆,她们让我过來为你披上嫁衣,待你要出嫁之时,颜清姐姐再亲手为你披上红头盖,”

    离城的习俗便是需要亲人在一旁为新娘子披上嫁衣,待嫁衣穿好以后便开始上妆,再由亲人为新娘子点上朱砂,最后盖上红头盖,才寓意着完完满满,而陌言雨在祁阳国根本就沒有亲人,她早便将她们三个视为亲人,她们三个也将她视为亲人,所以她们三个人甚至比她还要紧张,早便商议好每个人该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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