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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 dec 08 00:13:04 cst 2014

    【39】

    经过了这么长的赘述之后,现在的我终于可以不愧于心地说,之后的我便一直重复着等待成人祭的乏善可陈的人生。

    事件发生之后,洛达调遣了将近一百厄莱恩斯家族的精英近卫分布在宅邸之外,同时也等于将我禁足在了自家的庄园之内,虽然对于这样过度的保护很不适应,但是因为是处于洛达·厄莱恩斯的好意,我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斯诺伯恩由于受到的是非常罕见的来自虚无者的伤害,普通的治愈源术收效甚微,于是在洛达的帮助下,被拜托到西尔维娅导师那里接受治疗了。诺蕊则是依旧住在我这里,虽然对于这样的展开很不满意,但是既然作为当事人的洛达和诺蕊都默认了这样的安排,我也就只好接受了。

    洛达的官方解释是,他要同时就这次的事件和上一次展览馆罪民事件进行连锁调查。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两件事情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最浅显的联系就是。

    都是围绕着那名为伊薇·甄妮斯的少女,也就是我自己。

    如果再深究的话……果然就是那枚戒指了吧。

    梦境里那叫做诺维德的黑发男子,屡次嘱咐我将戒指戴在身边,然而我却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而虚无者的袭击,似乎也是追逐着那枚戒指的存在气息而降临在那个夜晚的。

    信物。

    她是这么说的。

    开辟时墟的钥匙,具象思念为实体的禁忌,它的存在势必带来世间最大的矛盾。

    所以,难道它就是一切梦境的开端吗。

    呐,你给我的戒指,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么?

    诺维德。

    因为不敢继续将戒指放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那样的话如果降临灾祸,首当其冲的还会是诺蕊,上次的事我已经非常地愧疚了——所以,只能将它带在身边。

    当然,这不代表我已经将它镶嵌在了手指上。

    我还没有莽撞到那样的程度。

    说到诺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经历了那个夜晚的事件之后,这位冰冷的无心的红发黑天鹅公主殿下,似乎对于我的态度稍微亲和了一些,我也终于可以偶尔听到她超过两个字的断句了。

    原来也不是无法触及的冰山嘛。

    特别是在提起一些特定话题的时候。

    由于她也同样被我牵连到无法离开庄园,斯诺伯恩又在别处接受治疗,她便天天和我一起,像我真正的姐妹般在我的”教导“下摆弄音乐,园艺和刺绣,这些其实我自己也算不得精通的技巧。

    这个时候我就不禁自私地想着如果芙蕾雅也能到这里来陪我就好了,这些方面想来整个铎恩也没有比她更擅长的贵族小姐了吧,但是我最亲密的闺蜜的火灵少女,除了隔上几天会偶尔造访之外,并没有能够留宿。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见得不够勤快的原因,我总觉得在绝美的橙发少女身上,有着一些微妙的转变,那像是从火月的灿烂之花,逐渐丰盈成霜月初阕饱满的果实一般的……成长。

    啊啊,只有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和不成熟呢。明明比芙蕾雅和诺蕊要大上好几岁才对。

    好吧。我知道如果我就将对这段时间的概括止于此的话,想必是不会满足你们的好奇心的吧。

    是的,隐瞒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些情节,将来你们都可以从那个家伙撰写的自传回忆录中查到端倪吧。

    那个叫做艾克琉斯·厄莱恩斯的,比公主殿下更像公主殿下的家伙。

    那是在夜袭发生的两天之后,那个晴朗的午后。

    被监禁的最早一段时间是最为煎熬的。似乎是热爱上了泡澡这一项温暖的活动,而在浴池里呆了一个上午的诺蕊,在吃了午餐之后回到房间休息了,而我则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爬到宅邸的塔楼顶层去眺望风景。

    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正在不断接近我所在的浮岛,”海天之翼“的两个不速之客。

    即使从这么远的距离看过去,也依然带起了一阵激烈的反光的白发。不用多想,那必定是艾柯无疑了。在前段时间与雷忒斯同被议会任命为铎恩联军指挥官的他,很长的时间都待在通过雾霭传送到达的夜幕之塔之中商量战术部署,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了,这一次竟然回来了也不告诉我,虽然还知道过来探望我,但还是莫名地有些愠怒呢,明明说好了在之前就通过源能通讯告诉我的……嗯?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思维戛然而止了。

    因为我终于在注意到了在王子殿下光辉之下那强气地抓住他的手臂拖拽着他前进的少女的身影。

    米娜·克劳德莱因。

    在看清楚那少女的身份的那一刻,心中那份不坦诚的喜悦便在瞬间化为乌有了。

    我并没有一直看下去,虽然有着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居高临下的观赏席位,但这幕正在上演的戏份还却是不是我所感兴趣的话题呢。从塔楼下来的我,径直回到姐姐的房间里,双腿紧紧地蹂躏着残留着姐姐体香的被子沉沉地睡着了。最终听守卫队长的报告,他们也并没有真的来拜访我的宅邸。

    那就只是路过了?

    管他呢。这件事和我没有丝毫想干才对。

    在那之后,一直到成人祭的当天,我也再也没有见到过艾克琉斯·厄莱恩斯。

    【40】洛达·厄莱恩斯

    往日繁华的街道,这一刻阒寂如深渊长夜。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当然,也包括我。

    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那门扉紧闭的,乍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的门面之上。但那只是乍看上去而已。

    有什么就要出来了,我知道,我能够感觉到。

    所以,我站在了这里。

    “洛达大人。”

    “嗯?”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辛苦了,塞巴丝娜。”我的女仆,忠心耿耿地跟随了我近二十年的少女,塞巴丝娜·斯尔文特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带着她惯有的温婉的笑容。“只要他们一出现,我们便在这里将他们全部扼杀。“

    “放心吧洛达大人,这里有着光灵除了艾克琉斯大人之外最强大的五位源能使,以及辰大人友情提供的高阶雾灵秘法师,即使对方真的人人都有着和那人同一阶层的强大,我们也能够应付——更不说连洛达大人您也亲自上阵了呢。”

    “如果要恭维我的话,请下一次做得更隐蔽一些。”

    我随口回答她,目光却没有游移过任何一分,塞巴丝娜也是一样,我可以看到她宽厚的女仆裙下紧绷如雌豹的身体,在变故到来的时候,仅仅是一瞬间就能够爆发出最完全的力量。

    是啊。我已经几乎将我最好的所有牌都押在这里了——除了必须去做其他工作的辰以外。

    那为什么,非要演变成这样连自己都放心不下而站在了前线呢,明明这是棋手最大的禁忌才对。

    但是。

    果然还是不安吧。虽然预感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向来是不足与取信于我的,但是这一次,我只想做到万无一失。

    而让我不安的,果然就是“时间”吧。

    与这个侦测到的暴动点,刚好发生交汇的,这个名为铎恩的城市另一端发生着的,另一件重要的事。

    我真的希望两者之间不要有任何的联系。

    但是,果然那才是自欺欺人的妄想吧。

    “洛达大人……还是在不安吗。”

    “啊。不安,我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怎么办塞巴丝娜,我怕我一会儿会有判断失误。”

    “果然只有在和‘那两位小姐’有关的事件中,才能看到洛达大人你露出这样的神情呢。”没大没小地对我报以吃吃一笑的女仆。

    不过我却没有办法反驳她,因为她这样的归纳并不仅仅是正确的,更是非常清楚地概括了重点。

    但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那个传承自远古的预言吗?我想不是。

    还是因为那个人在过去的某个夜里对我的嘱托呢?我想,也不全是吧。

    那么,果然吧。

    果然还是只有那一个原因。

    因为她们是我洛达·厄莱恩斯曾经的记忆中,最为珍视的两个女孩啊。虽然像我这么吊儿郎当的人,是不可能做到像我的弟弟艾柯那样,许下“由我保护”的豪言壮语的,但是,真的遭遇了事端,我却还是只能义无反顾地顶上前去吧。

    即使将我自己置身在危险的境地。

    即使暴露我深藏已久的秘密。

    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们都是我最最重要的“妹妹”啊。

    可怜她,还真的认为我那个时候之所以能够感到,是因为在意的是刚刚来到铎恩的诺蕊吧。

    罢了。就一直那么认定下去就好。

    我啊,已经习惯了站在幕后做清理工了呢。

    “对啊,我不可能将我妹妹的命运交到其他人手中,除了艾柯。在艾柯那小子还需要成长,在那个女孩还站在我视野能及的范围里,没有像她的姐姐那样成为必须独当一面的绚烂生命的最后一日,我就好好地尽一下兄长的责任吧。”

    而那些她认为我不知晓的,或者说她不希望我知晓却不知道我其实比她更加清楚的秘密,就永远地埋藏在这片即将燃起硝烟的战场之下吧。

    在我感受到那深敛的门店发出异乎寻常的波动的前一秒,我将目光投向了远处学院钟楼的方向。

    很抱歉,不能参加你最重要的典礼了啊。

    生日快乐,伊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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