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院往醉香园,经过王府的三处水榭,流年带着紫霜,刚走到第二处,便见冥宫的影卫闪身到了水榭的暗处,

    “宫主,太子已经收到了信件,只是他似乎不想杀了王岩阳,”流年顿住脚步,听着暗处影卫的传话,

    “太子收到信件后可有什么话传达,,”

    “太子说不管王岩阳做了什么,终究是他舅舅,万不得已时,宁愿打断王岩阳的双腿,让其终身卧榻,也不愿要了他的命,”

    流年眸光转了转,心里叹了口气,也是,终究是舅舅,自己的嫡亲亲人,如今轩辕风的母家也就这么一个舅舅了,要是让他亲眼看着王岩阳被杀,实在是有些残忍,只是这王岩阳和独孤有勾结,若是因为他,还是轩辕国毁于一旦,那······

    “回京给太子传话,就说只要王岩阳一旦做出叛国的举动,无论如何,冥宫和鬼刹阁都要将其杀之,是愿意大义灭亲,抱住轩辕国,还是要助纣为虐,害的轩辕国在傲天大陆上消失,就在太子一念之间,”

    “还有,就算是双腿被断,有些事情,还是会继续,正如他自己,”

    紫霜站在流年身后,听着流年包含伤感的话语,心头一阵阵泛酸,宫主并不是无情之人,可却······

    影卫闪身离去,流年站在水榭前,久久不语,

    醉香园,裘杰带着裘章和裘容已经先行到了,轩辕子泽让渊殇引着人过來,自己留在前厅,等候赛熊,

    蓝凌在王府门口见到赛熊的马车姗姗來迟时,面上的微笑不便,心里却增添了几抹警戒,

    今晚,世子和流年小姐想要算计赛家和裘家,而裘家三人,却想要算计世子和流年小姐,唯有赛熊,他的目的并不明确,让人难以捉摸,

    赛熊的马车上除了车辕上坐着一个车夫,竟然连一个侍从都沒带,不知是对晟王府太过信任,还是太过自负自己不会有事,

    蓝凌领着他到了王府前厅,见了轩辕子泽,随后又带着他去了醉香园,

    王府前厅,轩辕子泽找來福伯,得知流年还沒有到醉香园,便起身往西院而去,

    水榭处,流年正准备抬脚往醉香园走,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到紫霜的肩头,

    “宫主,是契族那边暗卫传來的密信,”紫霜把信鸽脚上的密信拿下來,递给流年,转身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信鸽放飞,

    雪白的信鸽和冰天雪地的颜色融为一体,让人很难发现,

    流年轻轻捻开密信上的蜡,看到密信上的内容,面纱下的绝美唇形勾起一道艳丽的弧度,

    “走吧,去醉香园,今晚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去和蓝凌说一声,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宫主,”

    轩辕子泽还未到水榭,就见紫霜匆匆往王府门口走,“紫霜,”

    “泽世子,宫主让我去找蓝凌,小姐在水榭那,快到醉香园了,泽世子快过去吧,”

    “蓝凌带着赛熊去醉香园了,你直接过去吧,我去接年儿,”轩辕子泽转身往水榭而去,紫霜也转身往醉香园走,

    福伯带着小厮和粗使婆子们上完了酒水,便到醉香园偏厅等候,晚宴自是要等到主角都到了,才能上菜,

    流年走到第三个水榭处,抬头见醉香园灯火通明,耳畔传來动听的丝竹之音,想來赛熊和裘杰一家定是已经到了,

    “年儿,”轩辕子泽从回廊拐角处现身,进了水榭,

    “泽,你怎么过來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去了醉香园了,”流年看到轩辕子泽,眸中划过一道欣喜,

    轩辕子泽牵起流年的手,一向面无表情的面容上染上了几抹暖色,“我來接你,”

    流年心头一跳,心间悸动的感觉蔓延全身,对轩辕子泽的关心感到温暖,

    醉香园,裘容不断的朝门口张望,面上带着期待和希冀,

    今日的她无论是衣裳,首饰还是妆容都是完美无瑕,一袭水红色的窄袖长裙,外面罩着雪白的狐毛坎肩,当真是衬得肌肤胜雪,艳丽多娇,

    满头乌发绾成一个斜斜的坠马髻,上面的红宝石头面和衣裳的颜色相得映彰,甚是唯美,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绰绰光辉,很是耀眼,

    就连脚上穿的绣花鞋也是精挑细选,做工精良之品,青绿的草地,盛开的鲜花,一对粉蝶,翩翩起舞,灵动鲜活,

    “哥,你说泽世子怎么还不來啊,,”裘容有点坐不住,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坐在身侧的裘章,

    今夜,裘章也是紧张万分,昨日从京城收的消息和画像,宁安郡主的身姿的确是窈窕绝佳,只是面容却不得而见,也不知今日宁安郡主会不会揭下面纱,展现其芳容,自己可不想娶个丑八怪回去啊,

    “等会吧,晟王爷不在,这给宁安郡主接风洗尘只能有泽世子出面,放心吧,”

    赛熊端着酒杯,阴鸷的眼神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裘杰一家,心里不断的冷笑,对着裘杰一家的心思,赛熊自是清楚无比,对于他來说,这些都不重要,如今自己沒了后路,只不过想要扰的塞北不宁,有朝一日,引得独孤国的大军进入轩辕,灭掉轩辕国罢了,

    裘杰被赛熊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只是想到今晚自己的计划,又多了几分底气,

    轩辕子泽牵着流年的手,走到醉香园门口,福伯忙迎了上來,

    “世子,宁安郡主,赛家主和裘家主,裘少爷,裘小姐都到了,还有一些塞北的世家都派了代表过來,”

    “嗯,”轩辕子泽应了一声,带着流年进了醉香园,

    醉香园里,蓝凌被紫霜拉走了,徒留渊殇一人在里面招呼众人,轩辕子泽和流年一出现,众人的目光便都看了过來,

    “泽世子,宁安郡主,”众人起身对着轩辕子泽和流年行礼,

    裘容双眼冒红心的看着一身玄衣墨发,面容清冷的轩辕子泽,胸腔里回荡着一阵阵的心跳的声音,手中握着的帕子渐渐变形,一双媚眼胶着在轩辕子泽的身上,

    裘章看到被轩辕子泽牵着的流年,下意识的,心间便是一阵不喜,见流年一声绯红衣裙,恣意怒张,看上去潇洒倾城,窈窕身姿的令人无限的遐想,充满欲望的双眸游移到流年带着面纱的面容之上,瞥见流年那一双摄人心魂的美眸时,裘章乱了心神······

    渊殇看到轩辕子泽和流年,忙走了过來,站到轩辕子泽身后,心里深深呼了一口气,世子和流年小姐终于來了,招待这种事情,果然不是自己能做的,

    “各位家主,少爷,小姐都请坐吧,今夜是为宁安郡主接风洗尘,才摆的宴席,父王去了别院休养,便由本世子代劳招待大家,大家不用客气,”轩辕子泽走到上位,并牵着流年的手,将流年安排到一边的座位上,

    “泽世子说的哪里话,宁安郡主身份贵重,能來塞北,让我等见上一面已是莫大的荣幸,”一位依附裘家的世家家主笑着朗声说道,众人都连连点头,

    流年在醉香园里扫视了一圈,见老头子不在,对着站在轩辕子泽身侧的渊殇招了招手,

    “老头子去哪了,,”

    “额······适才大家前來,送上了不少礼物,福伯给收到偏厅了,鬼谷子前辈估计是在偏厅查看吧,”

    查看,,

    流年看了看渊殇,眼中划过几道不明的神色,整的渊殇有点心慌,“你去看看老头子,要是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让他带着大白去塞北西边的密林采药吧,”

    “好,”渊殇转身离开,上座上,轩辕子泽和流年一同打量着下方的左右的裘杰一家和赛熊一家,轩辕子泽看到裘章看向流年的眼神,身上的寒气不断释放,醉香园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尽管有十几个烧的正旺的暖盆,但众人还是感觉到了寒意,都情不自禁的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各位家主今日抽空前來,有心了,福伯,上菜吧,”

    流年不是沒有看到裘容看轩辕子泽的眼神,只不过是心里清楚,所以也就沒有过多的表现,如今自己的身份安辈分算,是轩辕子泽的外甥女,所以有些细节还是该注意一些,以免引人怀疑,

    毕竟谁也不知道,今晚在场的人里,会不会有独孤国的奸细,或是纳兰国,轩辕京都轩辕帝等派來的细作之人,

    “今日宁安郡主前來塞北做客,为何不揭下面纱,让大家一睹芳容,莫不是有什么······”

    “赛家主,想让本郡主揭下面纱并不难,就看赛家主能拿出什么诚意了,想必赛家主也知道,本郡主面上的面纱只有未來夫君可以揭下,莫不是赛家主家中有适龄的儿郎,想要找本郡主提亲,,”

    流年一番话堵的赛熊心肝肺都疼了,今晚來晟王府的人谁不知道赛熊只有一个女儿,且女儿已经在轩辕京都沒了,如今赛熊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流年如此说,看上去是顺其自然,实则不过是浓浓的讽刺罢了,

    “宁安郡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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