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听话地砰砰直跳,小猫将心底隐晦的情绪深藏,他曾经也想为了斑鸠像小黑子那样冒险牺牲,可她从來都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你的意见呢,”斑马问小猫,

    小猫返身走回洞中,说:“可以相信,”

    斑马在背后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小猫的心中一直对斑鸠的离去耿耿于怀,笑得越是灿烂的人,心里的伤就越多,也越难对旁人交心,如今斑鸠尚留一丝灵魂,不知道小猫到那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小黑子和白狐狸静悄悄的离开,仿佛从來沒出现过,妖族的人也沒发现自己界地入口的守门人早已消失多时,唯有嫦曦冷眼瞧了一眼干净的洞窟,然后高傲地离开,

    想逃,沒那么容易,

    妖族唯一的入口被封印,沒人能出得去,但灵力强大的人倒还可以进得來,只要他愿意浪费一千年的修为,

    妖妃是残忍的,这话一点沒假,妖王纵情酒色,不管是真的也好装的也罢,心里最痛苦的一定是妖妃,

    “想好了吗,”九凤的声音从湖水中传來,她心里很有把握嫦曦的决定,

    “我答应你,”嫦曦跪在地上说,下这样的决心不容易,可这么些年她累了,有些事也该到了了解的时候,

    九凤对她的选择很满意,尽管是在她意料之中,为了奖励嫦曦,她将自己身上的红色铃铛取下來送给她,

    “这个到时候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你可以用來救那个人,不过在你有救他的想法前我应该先告诉你一件事,关于你的父母,他们并非是老死的,你所看见的全是假象,那是炎苍叫人假扮的,他的目的很简单,你的父母不同意他把你带走,于是,,”

    “别说了,”嫦曦两手拽得生疼,她已经做了决定,何必要加重她的决心,

    “哼哼,真是有趣啊,看來你并不是完全不知情,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跟自己生活了十几年,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有不对劲的地方,”九凤像在自言自语,“嫦曦啊嫦曦,你父母为你起这么个名字可见对你的疼爱,为了一个男人,值得么,”

    “九凤,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我对他,已无半点心思,”

    “最好沒有,”

    嫦曦已经很久沒从房间里出來,众妖以为他们的妖妃只是在闭门修炼,也就沒人去打扰,妖族的层级分得很模糊,除了王,其余妖等并无差别,

    “喂,幽灵女真有你说的这么邪乎,”一个不懂事的小妖问经验丰富的老妖,他们这些小妖还见不到妖族的客人,也很少会知道妖族以外发生的事,自从妖族战败,他们已经很久不曾离开过这里,妖族既是家,也是牢笼,

    老妖语重心长的叹一口气,说:“幽灵女的眼睛会吃人的魂魄,哪怕被她看上一眼都得小心,我们的妖王估计也被她迷惑了,否则哪会追到那里头去,而且这次连九凤都沒有怪罪她,妖族的太平日子要到头了哇,”

    “为什么呢,妖王娶幽灵女不是很好么,”

    “你的修为还不够,等你到了我这个级别就会知道这个中的深浅,九凤能随便让你进入自己的地盘,那她之前的威严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吗,妖王的野心不小,妖妃的能力有限,帮不上他什么忙,沉睡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从别人的脚底下站起來,妖族的人不是傻子,谁都知道妖族要发生大事,你这些天也别出去了晃悠了,免得到时候被殃及池鱼,”

    “切,我才不怕,管他妖王要做什么,我的日子造过不误,我又不想成为妖王,就想逍遥自在,”

    老妖和小妖的对话刚结束沒多久,妖妃就向众妖宣布,说自己不配为炎苍的妻子,自愿舍弃毕生的灵力,永世为奴,

    炎苍收到消息时将心里的那丝不耐烦彻底爆发出來,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无良,怎么回事,”

    无良面无表情的回答:“此事已成事实,妖妃她的确将自己的灵力打散,现在就守在魔焰宫外,”

    “她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炎苍一怒,“难道我在这儿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他來这儿是很隐晦的事情,除了几个信得过的亲信,还有谁会知道,

    “寒月,他是九凤的人,”无良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妖族上下都知道您擅自闯入八十一重天的禁地,而且他们都以为妖妃这么做是在替您受罚,您要让她进來吗,”

    炎苍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有这样的心境,上次是幽灵女,这次是他的妖妃,为何女人总是这么让他无法理解,

    “让她进來吧,”炎苍转身离去,“既然她心甘情愿,就让她去侍奉幽灵女,”

    寒月偷偷藏在魔焰宫数日,这次终于逮到机会去见阿吉,只不过阿吉却对他的出现无动于衷,

    “你,”寒月看到她的样子竟有些说不出话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少狄是炎苍,只是沒想到阿吉会对自己这么狠,炎苍对她施用幻境术的时候他借机跑了进去,和阿吉的对话并非是幻觉,不过他还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炎苍不好愚弄,他只能先抽身离开,

    沉默的阿吉让人无法适应,寒月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能听见对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这里的历劫对你來讲谁并不困难,你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在盘算着其他的目的,”

    无论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交锋,还是在这里的第一次无言相对,彼此能探知的秘密深藏不露,谁也无法知道对方心底的打算,

    “古幽已经到了这里,找到你是迟早的事,九凤不会让他这么快如愿,不然她老人家会生气,我其实能帮你不用嫁给炎苍,只要你能开口告诉我之前的答案,值得还是不值得,”

    阿吉神色如常,站在高高的阁楼里安然静立,空灵的躯壳已经沒了丰富的情感,谁也无法叫她醒过來,

    “炎苍的计划不会成功,而你,将会继续留在这里,沒了记忆的你对九凤來说更方便摆布,如果你到时候仍不愿醒过來,你就会成为八十一重天的一枚棋子,如此一來,九凤高兴了,帝女也如愿了,古幽就再也不能带你走,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寒月的语气带着激动,几百年了,他见惯了灵界虚伪的表象,习惯了九凤肆意的操控,心里隐隐觉得应该要做些什么,阿吉带给他的感觉不只有震撼,更有他心底一直渴望的那种超脱,

    “你休息吧,我下次再來看你,希望你到时候能给我答案,”

    寒月离开沒多久,嫦曦被带到了这里,一路上带路的人对她不闻不问,该有的礼节只给了眼前这具了无生机的躯体,

    “她,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嫦曦问带路的人,带路人并未回答她的问題就径直离去,嫦曦无暇顾及,眼睛盯着幽灵女一动不动,

    她才不会舍弃毕生的灵力,可不这样做她就见不到炎苍,这是九凤的意思,

    嫦曦伸出手在阿吉面前晃了晃,阿吉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

    “你连话都不能说,”

    阿吉失神的看着她,并不言语,她不是不能说话,这里给她的感觉很缺乏安全感,她要保护好自己,可又不知道该怎样保护,只能如此,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失明,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男人会來找她,试图想要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阿吉本能的排斥那个人,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告诉她的话,

    “你不用这样怕我,你失去记忆前可是连我都忌惮的人,”那个人这样告诉她,如果真像他所说,那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嫦曦被她的眼睛看得有些愣神,幽灵女的双眼应该是看不见了,

    “我叫嫦曦,从现在开始我会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你很快就会和炎苍大婚,现在这幅模样看着可不太像个新娘子,”嫦曦笑呵呵的挽起阿吉的手,送她回房休息,

    “你住的地方很宽敞,炎苍对你很好,”若是阿吉能够看见,就会发现嫦曦眼里让人生畏的嫉妒,

    “你看着很可怜,男人很吃着一套,可你明明不是可怜的人,为什么要嫁给他呢,他有那点能入得上你幽灵女的眼,还是你沉溺在九凤的历劫里,以为他是你的少狄将军,幽灵女,难怪帝女会不喜欢你,你这张脸可真是诱惑人,”嫦曦看阿吉的眼神有着魔障的吸引,第一次见幽灵女她就知道她是个祸害,不能留,

    “你脸上的面具真好看,可否取下來让我戴一下,”

    阿吉抚上自己的脸,每回心慌之时她都会做这个动作,面具的冰凉感能使自己很快镇静下來,

    嫦曦见她动作迟缓,忍不住将手伸向她的面具,如果老天右眼,就一定让这张面具下出现令人恶心的伤疤,

    “啊”

    嫦曦捂住右手,不是说幽灵女的灵力已经全无吗,为何这张面具会伤害她,

    “我劝你别打那张面具的注意,”炎苍的声音在背后冷冷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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