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道歉就道歉,让我们搜身,”听只是道歉这么简单,大家的兴致又都上來了,

    消瘦青年对旁边一名男性乘警道:“麻烦一下这位大哥搜一下我的身,”

    那名乘警有些犹豫,毕竟这不合制度,但扛不住周围的乘客们推搡,硬着头皮上前仔细的将消瘦青年的口袋都摸了一遍,除了十几块零钱和一张车票什么也沒有,那些乘客不仅露出失望的神色,接着乘警又开始搜查年轻人带的行李,除了一些换洗衣物一样什么都沒找到,

    “不可能,一定是他把赃物转移了,他既然偷了东西不可能放在身上,”那名中年人不死心的叫道,

    消瘦青年冷笑道:“从事发我一直呆在这里,能转移到哪去,”

    那中年人登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來,

    杨羽也是一头雾水,对方好像真的不是小偷,最起码沒有赃物,正想着突然感到腰间被人顶了一下,扭头一看却是那位货真价实的扒手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边,吓得他心中一突,连忙向旁边挤了挤,远离对方,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然是有同伙帮忙转移了,电视上这样的桥段都牌烂了,”一名深受电视节目茶毒的中学生一脸不屑的道,

    那中年人却是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沒想到,”说着他的眼睛就飞快的在人群中巡视,很快锁定在杨羽身旁的那名年轻人身上,

    “你,就是你,刚刚你跟他接触过,你是不是他同伙,”中年人兴奋的指着年轻人道,

    年轻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來:“你这人怎么见人就咬,你也跟他接触了呢,怎么不说你自己跟他同伙,”

    见年轻人反应这么激烈中年人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忙对旁边那位刚刚搜过消瘦青年身的那名乘警道:“这位兄弟,赶快搜一下他的身,这两人是同伙,”

    那乘警这个郁闷啊,恨不得一把掌抽死这个沒事找事的中年人,你们动动嘴皮子坏人全让我做,这哪门子道理,你们误会别人不要紧我可是警察呀,上面那么多人盯着,不挨处分才怪,

    那女乘警眼中露出一丝狐疑的望了一眼那名年轻人,她现在刚刚走入社会,还处在爱幻想的年代,中年人的话她倒是信了几分,

    见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那年轻人急了:“你们不就是想搜身吗,让你们搜个够,我自己來,”说着将自己休闲裤的口袋全掏了出來,里面只有一百多块钱的零钱和一只mp3,

    看到这些东西那中年人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要不要再把跟我接触的人都搜一遍,”年轻人鼻孔里哼了一声道,

    杨羽皱了皱眉,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裤袋里有些咯得慌,开始以为是年轻人顶的,但明明退开了这感觉还沒消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一摸就发现了问題,果然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奇怪的伸手掏了出來,

    钱包,自己哪來的钱包,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刻笼罩了他的全身,

    “咦,这是我的钱包,他是小偷,”

    杨羽还沒有反应过來衬衫的衣领已经被人揪住,

    “不是,我……”杨羽正想着怎么解释一只硕大的拳头已经飞了过來,正砸在他的脸颊上,一时间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更不知如何解释,

    接着无数拳脚像雨点一般落下,杨羽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打自己,听着群情激奋的喊打声估计沒有不下去十个,他只能尽力护住头部硬扛着乘客们愤恨的拳脚,

    “好了,别打了,”一条娇小的身影冲进人群,把几名动手最凶的乘客推开拦在了杨羽身前,

    杨羽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翻开眼帘看了一下,竟是陈莹,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还是这丫头够朋友啊,

    几名乘警这才上來将杨羽拷住,带进了乘警所在的车厢,

    “姓名,”一名脸色较黑的乘警问道,

    “杨羽,”杨羽心中郁闷的几乎想哭,心底神农尺嘎嘎狂笑,

    “年龄,”

    “十九,”

    “职业,”

    “实习生,”

    “一个有工作的实习生学人家偷什么东西,”那问话的黑脸乘警嘀咕了一句,

    “不是我偷的,我……”

    “是不是你偷得你说的不算,”黑脸乘警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问道:“去北安县干什么,”

    “出差,”

    “为什么偷东西,”

    “真的不是我偷得,”

    “不是你偷的为什么那钱包在你口袋里,”

    “我,那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偷的……”

    黑脸乘警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这时那名女乘警走了过來,手里拿的正是杨羽的旅行包,当着杨羽的面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來,

    杨羽看到倒出來的东西整张脸一下变的苍白异常,因为里面竟然混杂着四五只钱包,

    那问话的黑脸乘警随手拿起一只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身份证,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对杨羽冷冷一笑:“你好像是叫杨羽,这是谁的钱包,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其他赃物在什么地方,有沒有同伙,”另一名比较年轻的乘警喝问道,显然他们发现乘客们丢失的东西不仅仅是几只钱包,

    杨羽看了他一眼,现在反而冷静下來,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说我沒偷你们一定不会相信,其他赃物我不知道在哪但我亲眼看到一个扒手偷东西,就是我对面床位上铺的那个人,”

    年轻乘警冷笑一声:“到现在还想着栽赃陷害,告诉你那位乘客为了排除嫌疑,当着我们的面把自己的行李检查了一遍,根本沒有赃物,”

    杨羽的心彻底跌入深渊,对方竟然做的滴水不漏,根本沒有自己辩解的余地,

    “杨羽,”那名做着笔录的乘警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冷喝道:“快点老实交代,其他赃物藏哪去了,还有沒有同伙,看你还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咱们的政策,”

    杨羽已经死了辩解的心,干脆做起了鸵鸟,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那乘警立见杨羽竟不采他,脸一下黑了下來,

    “你这样的强硬份子我们见多了,不要以为我们不会动刑就有恃无恐,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來,”那乘警脸色有些狰狞,对旁边那名年轻的乘警使了一个眼色,

    那名年轻乘警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杨羽面前把他的手铐打开了一边,让他的左手恢复了正常,杨羽一怔,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接着那年轻乘警拉着手铐的另一头猛的往上一提,拷在了货架的栏杆上,这样杨羽不得不极力的伸出右手,踮着脚尖才能站稳,

    “你们滥用私刑,”杨羽脸色一白忍着惧意抗议道,

    那做笔录的乘警嘿嘿一笑道:“我们有吗,谁看到了,谁又能证明,”

    杨羽感到浑身冰冷,这就是所谓的人民公仆,他看向那名年轻的女乘警,对方沒有丝毫怜悯,略带鄙夷的望着他,他才翻然醒悟,自己现在是个万恶的贼,谁会同情自己,

    卧铺车厢中,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带眼镜青年,正坐在下铺翻看一本杂志,突然头顶的行李似是沒有放好,啪嗒掉下來一只鼓囊囊的旅行包,而旅行包似乎也沒有拉好拉链,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数部手机和几只钱包夹杂在花花绿绿的现钞中滚了出來,

    眼镜青年对面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那名中年人正应为丢了东西沒有找回來而愤愤不平,跟另外几名失主大声的议论着怎么处理那个被抓了现行的小贼,决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旅行包掉下來吓了他一大跳,看了一眼地上的旅行包发现不是自己的,就转回头继续讨论,但他刚转回去就又转了回來,紧紧的盯着地上旅行包中掉出的那些手机中的一部,

    “我的手机,”那人大喊一声,扑了上去,一把将其中一部手机抓在手里,激动的翻看着,其他几名失主也发出一声惊,因为他们也发现了自己的东西,

    “我们的东西怎么在这儿,”一名失主惊讶的问道,

    “这包是谁的,”其他脑筋转的快的失主已经反应过來,

    那名中年人一拍脑袋:“这是你的包,吗的,你是那小贼的同伙,”说着已经一把抓住了那名想要逃跑的眼睛青年,其他失主立刻响应纷纷扑上将眼睛青年按倒在地,

    几分钟后,眼睛青年被两名乘警压着來到了杨羽所在的车厢,在隔着一个隔厢中被审讯,

    “姓名,”

    “身份证上不写着么吗,有什么好问的,”那眼睛青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沒把这次审讯当成一回事,

    那名问话的乘警怒道:“注意你的态度,你现在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怎么了,你一日不定我的罪我就享有中国公民的人身权利,我有权保持沉默,”眼睛青年往后面车厢上一靠舒服的坐了下去,

    那乘警看到对方那副欠揍的样子就想一脚踩上去,强压着怒意道:“我再问你一遍,不配合的话你知道后果,姓名,”

    那眼睛青年眼睛一闭不理不睬,那乘警彻底火了,腾的站起了身,正准备动手那眼睛青年却突然睁开眼睛道:“我叫王庆喜,”

    那乘警一呆,以为自己的威胁管用了,便满意的坐了回去继续问道:“年龄,”

    “二十八岁,”眼睛青年这时非常配合,乘警问什么就答什么,在场的几人都沒有注意到眼睛青年脑后绿光一闪,一柄袖珍小尺消失无踪,

    ……

    “你跟杨羽是不是同伙,”

    “不是,他是被我陷害扔出去的替死鬼,”

    “你说什么,”乘警这时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家伙也太配合了点吧,

    眼睛青年却老老实实的说道:“因为老二被人认出來,所以三子乘机将他身上的赃物转移到那名学生的身上,那名学生太傻了,把东西掏了出來,被人误认是小偷,所以我将计就计把三子偷的赃物都放到了那名学生的包里,坐实了他小偷的嫌疑,”

    “老二,三子是谁,”那名乘警忙问道,

    “我的同伙,老二就是那个被人认出搜身的学生摸样的人,老三就是那个第二个被搜身的人,”

    那乘警腾的站了起來:“我去找乘警长,”兴奋的离开了这里,抓到那两个贼可是大功一件啊……

    十几分钟,车厢里传來噪杂声,几名乘警扭着两个人走了进來,正是那两名唱双簧的瘦弱青年和时尚年轻人,两个人又被分别带到一边审讯,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一名乘警才施施然的走了过來,对旁边那名看守杨羽的乘警道:“先把他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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