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jan 11 18:33:35 cst 2015

    “救……”

    黑影捂住她的嘴,迅速滚入杂草密丛中,黑曜般的眼睛,注视远处奔来的中年男子,他手持利剑,站立不动,似在感受风吹草动,良久才舍得离去。

    熟悉的香味,凤惜瑶抬眸看他,待嘴上的手松开,她喘气问:“那人是谁?”

    龙珩若有所思的想,松开她警告道:“莫要多管闲事,到时候朕也保不了你。”他起身望向那人离去方向,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看他就这样走了,凤惜瑶眼底波光粼粼,不经握紧手心的玉佩,三姐妹的死必要调查清楚,哪怕前边是刀山火海,也不能退半步!这玉佩的人是凶手,只要找到此人,就能明白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如今孤身一人,唯牵挂凤夙安危,她深知其中的刀锋剑影,可如果不上前一步,解开所有的谜团,怕身边人会一个个死掉。

    回去路上,又遇桃花纷飞,衣袂在风中抖动,男子银发及脚踝,在半空有如踩着阶梯而下,他宛若天神,翩翩来到面前。

    他目光灼灼,含笑问道:“认出为师,何不直说?”

    “师傅不愿开口,徒弟又何必揭穿呢?只是您深夜到此,是来试刀吗?那惜瑶可以很自信地说,真的学会了。”凤惜瑶不懂他来的目的,也不愿接受所谓的童养媳,先前这具身体的人已经走了,而她的心在龙珩那,无法对这段虚无的感情,做出任何回应。

    “试刀不必。为师要带你走。”白冉不知她是谁,只当亦如从前,便不愿看她越陷越深,皇城是潭死水,触到的人没一个不沦陷。

    为师不愿你再往前一步,少一分伤害,多一份安宁,看到的总是美好。

    凤惜瑶抽回他抓紧的手,拼命摇头,哀求道:“师傅别带我走,我不能让三姐妹白白死掉,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师傅,就当徒儿求你,哪怕揭开一切谜底之后,再让走吧?好不好?”

    她有好多不解,关于凤家的真相和人人贪婪的宝藏,还有皇城步下的所有陷阱,到底是害她,还是别人?龙珩既然知道太后的野心,为什么不去推翻甘愿做傀儡皇帝?这布下的天罗地网难收,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要么胜者为王,要么败者为寇,跟所有谋算者斗,或许会遍体鳞伤,可那些逝去的人,怎能平白离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白冉从她眼中看到熊熊烈火,捧起她的脸,不经感叹,他还是晚了一步,凤惜瑶已不再是昔日的少女。只望水深皇城,她莫要急着前进而翻了船。若是查明真相就离开,万不能做些改变的事,这是他们的厮杀,她掺和进去是会扭转乾坤,可付出的代价,甚以命抵……

    他注视许久,淡道:“那为师等你,凡事要记住,适可而止。”

    凤惜瑶眉头微蹙,感觉有什么不能得知的危险,师傅一定了如指掌,只是他不肯说,也不便追问。她似懂非懂地点头,莞尔一笑:“师傅放心,惜瑶一定会适可而止。”

    可某件事一发不可收拾,她所说的话也已成梦,即便造成灭顶之灾,滔天大怒,也都归于不久以后。现在,唯有步步深入,任命运摆布啊!

    “惜瑶,当选择在你手中,你却宁愿驻足,那么一切后果都要承担。”白冉起身优雅,银发在风中轻舞,出尘如皎月当空,恍然若梦,身形消而不见。

    那么一切后果,都要承担?

    这句话什么意思?

    凤惜瑶将玉佩收入袖中,观察周围情况后,趁着天明还早,便打道回府,哦不,是回龙宫,伺候怪脾气的狗皇帝。

    内室的夜明珠还亮着,换好衣鞋的凤惜瑶偷溜进去,只见他还在批奏折,即便知道是她也没抬头看一眼,而是等她腿脚站麻木了,奏折批完了,才肯放下笔。

    “将那杯茶倒去,再重新添上新茶,新泉水。”龙珩坐立不动,眼底漆黑一片,似在看一个陌生人,连着轮廓都那么冷。

    凤惜瑶照做一遍,正准备将茶奉上,只听他说:“将那杯茶喝尽,告诉朕,是什么味道。”

    她觉得龙沉静得可怕,却没有说上半分,眼皮不眨地喝下去,只觉茶水味苦且涩,比上次泡的还要难喝,心底也逐渐明了,他是在说她心事重,触及得太多太多,以至于茶也如此。

    龙珩知道她的倔强,那三个宫女的死,不仅牵扯阴谋命案,还勾起刑事局惨死的宫女的记忆,这是双重打击,再坚忍的人,也总有不可触碰的底线。

    他指尖敲击桌面,明眸善睐:“你若能放弃搜查,朕就给你颜色,兴许能护下一命。若执意如此,便出去跪拜一宿,好好思考,明日给朕回应。”

    “这件事,怕是触道太后吧?唯有她你才百般维护,而叶蝶,怕也是遂了她的愿吧?”凤惜瑶自嘲笑笑,如果是太后杀了人,那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什么,究竟对立还是忍辱,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五条人命,在这草菅人命的朝代里,似乎太微不足道,可对于她,是连命都换不回的珍贵!

    龙珩眉眼一肃,离座径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擒住她的喉咙,满身暴戾,咬牙切齿:“贱婢,你没资格谈论这些,别说接下的条件,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找出凶手?凭你也想?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在异想天开什么!”

    凤惜瑶用力掰开他的手,跌落在地,无力地喘气:“……我没有、没有异想天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上过床,就会对你唯命是从。即便你虐我千百遍,事实也将水落石出!别说太后,就是你的皇帝宝座,我凤惜瑶,也敢砸烂!”

    她倔强爬起来,快步推开门奔到殿外,不跪只站,在风中,在众目睽睽下绝不低头,听着里边人说:“凤惜瑶头脑发热,神经异常,李德,就让她在外边站着!”

    “皇上,奴才日观天象,今晚怕是有雨呀!”李德确定瑶夫人位置重要,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也打心底为他好,真不知小两口闹着什么。

    “下去!哪怕天打雷劈,也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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