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啊手链,拜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苏筱筱躺在床上,举着手,向腕上的手链求救。

    见手链无任何异样,她急道:“快显显灵吧,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完蛋了。”

    依旧纹丝不动,苏筱筱翻身坐起来,从手腕上取下手链,双手将它捧于掌心,“你就忍心这样丢下我不管吗?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吗?你好歹吭一声,告诉我要不要嫁给宋羽凡?告诉我他是不是就是我要寻找的人?”

    “你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我就破罐子破摔,嫁给他,做锦衣玉食的状元夫人,我才不管什么未续之缘,我也不管你家小姐这档子破事,我说到做到!”

    “天哪,你还真不管我的死活了……好,你不仁,就别管我不义,我明日就告知太后,我愿意嫁给宋羽凡为妻。”她赌气地道,然后将手心里的手链往地上一摔,躺倒在床上,蒙头而睡。

    隔了好一会,她从锦被里探出头,偷瞄着被她扔到地上的手链,依旧没有回应。她跳下床,将手链拾起来,带回手腕上,“破手链,坑爹呀,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她再次躺回床上,盯着手链,用手指播弄着那十颗珠子,“不管了,先找办法试探宋羽凡,若他不是我的有缘人,我就溜之大吉;若恰好是,那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交差回二十一世纪啦!”

    自语到这,她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道:“老天爷保佑,保佑宋羽凡就是我的有缘人,保佑我顺利完成任务,保佑我尽快回到老爸老妈身边,这个鬼地方,我苏筱筱算是待够了。”

    日上三竿,苏筱筱方才爬起来,刚梳洗完毕,就被康寿宫的太监领到太后面前。

    太后遣退宫女太监,只留下芳茜随侍在侧,看这阵势想必是要进行姑侄之间的密谈。

    “你这丫头,怎么总是和哀家过不去,自打死过一回就到处给哀家捅娄子,你到底是苏家的福星还是灾星?你诚心想要气死哀家不成?”太后厉声训斥着苏筱筱,气得娇贵的身子骨颤抖不已,以丝绢掩嘴,咳嗽连连,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芳茜为她轻拍着背,帮她顺气,“太后息怒,不必为她这样的朽木气坏了身子……”

    倘若是真正的苏筱筱,她定早因她们这番话气得哭哭啼啼,没准上吊自杀都不知好几回了;而作为现代人的苏筱筱这样刻薄尖酸的话又不是头一次,她才不会因为她们的失望气坏自己的身子。

    她先是狠狠瞪了芳茜一眼,吓得芳茜不敢再说下去,然后笑看着太后,质问她:“不知太后现在是以何种身份教训我,姑妈还是皇太后?”

    “你这丫头……”太后急训她。

    苏筱筱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若太后是以姑妈的身份教训我,未必管得太宽了点,筱筱又不是死了爹娘没人教养;若是以皇太后的身份,筱筱就更加奇怪,更加糊涂了,我安分守己的活着,真不知何时又惹到太后你了?还请太后明示。”

    “张口闭口太后的,看来你是不想认哀家这个姑妈了……”

    不待她说完,苏筱筱大笑出声,完全将该有的礼仪抛之脑后,“从未心疼过我,却回回将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子的姑妈我敢认吗?为了满足一己之私,只会牺牲我伤害我,这样子的姑妈不认也罢!”

    苏筱筱刚说完,就被太后甩了一耳光,她颤抖的手掩于长袖中,紧握着,倘若她不顾念一点亲情,她不会因为这一耳光而感到难受的。

    脸颊火辣辣地疼,苏筱筱咬牙忍着,“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怒了?一耳光一点都不够泄怒,你干脆直接杀了我一了百了,要不然往后我指不定又得给太后你惹出什么麻烦来。”

    “要不是皇上、钰儿,还有你爹娘护着你,哀家早就想杀了你。哀家真后悔当初将你从刑场上救回来,将你这个麻烦精弄进宫来。”太后冷声道。

    苏筱筱淡笑道:“想不到太后口中的麻烦精还没差到被人人抛弃的地步,谢谢太后告诉我这些,让筱筱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关心着我。”

    “你别得意尚早,不管他们如何向着你,你的生死、遭遇全都仅凭哀家一句话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天堂和地狱就在你的一念之差间,苏筱筱你可要好生想清楚了。”太后威胁道。

    苏筱筱清楚明白太后所说不假,但她向来叛逆,吃软不吃硬,“说了这么一大推,太后不就是想让我乖乖地嫁给宋羽凡,远离王府,远离皇宫,将王爷还给青鸾……”

    太后轻点头,“还算你识相,你要早些有这种眼见,哀家岂会像刚才那样对你……”

    “太后,你似乎搞错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很抱歉,我不会按照你的意愿去做的,当初是你将我钦点入宫的,如今想要赶我走已经没门了。”苏筱筱的身子前趋,靠近太后,诡异地对她笑着。

    太后早有心里准备她会耍赖,对她的强硬一点都不意外,轻笑着道:“你不接受赐婚……没关系,只要你一点都不在乎黄鹂和宫灵的死活的话,你尽管倔强下去,哀家是不会拦着你的。”

    居然又威胁她!拿她没辙,就只会从她身边的人下手,这种手段是宫斗的万能法宝吗?对于苏筱筱来说管不管用暂且不论,反正多数宫斗剧里边这一招绝对是百试不爽的。

    “难道太后就只有这点能耐吗?残害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话尽管冲我来,何必为难她们?”苏筱筱激她。

    太后不为所动,“主子莽撞冒失,不懂礼法,她们有脱不了的干系,哀家拿她们杀鸡儆猴有何不可?”

    “筱筱目无法纪是筱筱的错,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莽撞如筱筱都存有善良之心,尊为皇族大家长的你怎能如此自私残忍?”苏筱筱顶撞她。

    太后紧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近自己,“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不是早就认清楚哀家的嘴脸了吗?哀家向来言出必行,要不要救她们,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她们若因为被你这个主子牵连而死掉,哀家想,她们痛恨的第一人应该是你,而不是哀家。”

    “好,我接受你的安排。”她终究妥协于太后。

    太后满意地松开她的胳膊,微笑着说:“这就对了,这样子才是哀家的乖侄女嘛!”

    她伸过来欲抚摸苏筱筱的手被筱筱不屑地推开,“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在大婚之前,宋羽凡做了对不起我苏筱筱的事,太后你得为我做主,取消这门婚事,行吗?”

    太后不加迟疑地点头答应她,“哀家答应你。不过,这样的事应该永远不可能发生在宋公子身上。哀家听闻,你与宋公子打小青梅竹马,他对你情有独钟,就算你进了宫为妃,他都没有放弃等你,如此用情专一的男儿哀家想不出他会做出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希望他不会令太后你失望!”苏筱筱丢下这句话起身便走,连礼仪都不顾。

    刚走出几步,便被太后叫住,“既然你就要离开皇宫了,那么属于这里的东西你是不是该留下?”

    苏筱筱停下,转身看着她,“筱筱两袖清风,没有带走这里任何东西……”

    不待她说完,太后指着她腰间的玉佩道:“哀家若没记错的话,你腰间的玉佩是先皇送给哀家的定情信物,它是属于哀家的,你该还给哀家了。”

    苏筱筱握着玉佩,“太后,你真是老了,记忆力貌似退化得很快喔,这块玉佩曾经是你的,现在它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起先呢,它被王爷抵押在我这里;现在呢,它已完完全全属于我苏筱筱,你已经没有资格从我这要回它了。”

    太后懒得跟她废话,给芳茜使眼色,芳茜走至苏筱筱面前,硬抢玉佩。

    几回争夺下来,芳茜不但没有抢到玉佩,还被苏筱筱推倒在地,见此情景,太后急了,开口叫来侍卫。

    他们正要对苏筱筱动粗,拓跋钰及时赶到,解救了她。

    “都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本王有话要跟母后说。”拓跋钰冷漠地看着太后,遣退侍卫宫女。

    苏筱筱觉得他口中的“你们”也包括她,便护着差点失去的玉佩猫着身跟随他们一块退出去。

    才刚迈开脚,就被拓跋钰一把拽住,扯着她走近太后,“母后,儿臣求您成全我和筱筱……”

    “荒唐!你和王妃刚成亲不久就要纳妾,你这样做对得起青鸾吗?”太后不等他说完,开口便训斥他。

    拓跋钰反驳道:“哪个王爷世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为何唯独我只能终于王妃一人?儿臣想要娶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什么错?”

    “身为王爷,你的一举一动都得为皇家颜面考量,不是你喜欢做什么就可以随意乱来……”太后争锋相对。

    拓跋钰气昏了头,吼道:“如果做王爷连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权力都没有的话,我宁愿当一个布衣庶民。”他突然跪在太后面前,请求她道:“母后,儿臣不孝,请母后求皇兄将儿臣贬为庶民吧!”

    “你……你……”太后被他气得站都站不稳,芳茜搀扶着她才没有摔倒,“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居然忤逆母后,在你眼里,哀家还抵不过一个野丫头吗?”

    “儿臣不是诚心要惹母后生气的,只要母后答应儿臣跟筱筱在一起,儿臣愿什么事都听母后的,再也不忤逆母后……”拓跋钰语气稍有缓和地道。

    太后努力平复好心情,看着他们,道:“就算母后想成全你,也已经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只要母后点头,一切都还来得及。”拓跋钰眸中放光地道。从太后这席话中,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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