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四公子。”驿馆的老板见四公子从外面冲冲的走来时就一脸的谄笑。

    四公子挥了挥手,了他一个笑脸,对下人的态度,四公子似乎也是出奇的好,这对一个贵族而言,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格,但驿馆老板可体会不到四公子的“境界”,他只把四公子当成一尊大佛供着,管他对自己态度好不好,只要自己把他伺候舒服了,让他在城中的日子安安生生的他就算走了大运了。

    毕竟城主有吩咐过,如果四公子在他这儿出了任何问题,那他这官儿不仅没得做,这条小命也别想保得住了。

    驿馆的老板虽然是个商人,但实际上他们还吃着城主的饷金,负责接往偶尔会到这儿来视察的官员,所以在这儿当差也算半个城里的官员。

    这是个肥差,但也是个险差,那些高等贵族偶尔来一次,若是伺候的不好,那这老板一辈子就有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决定毁于一旦。

    不过就算这样,城里也有大把的人想把他挤下来,不少人巴不得他在四公子身上出一星半点的差错惹这位爷不高兴呢!

    好在四公子的性子温顺,对他这个小小的驿馆老板没有任何刁难的意思,接待了四五天时间,期间城主大人来和四公子商讨过一些事,这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儿还亲口夸赞过自己的认真态度,这让城主看他的眼神都转好了不少。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面对四公子时老板依旧要拿着百分之百小心谨慎的态度来应对,毕竟贵族不好惹,这些人像是天生就和平民不对付,指不定那个动作做的不到位就会被他们拉出去咔咔的砍了脑袋。

    干净利落的砍脑袋,甚至一刀下去,为了干净,一身血液还会被他们用斗气逼身体里,然后拉到城里的焚尸处,把身体烧成黑灰。

    就连一滴血,都不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

    “等会儿会有一个男孩子过来,名字叫做摩丁,如果他来了,你就让他直接进来找我。”四公子爬上二楼,驿馆老板小心翼翼一直迎到了楼上。

    “明白、明白!”驿馆老板点头哈腰的答应了,只是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便叫道:“四公子,城主大人吩咐,说今晚城中会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想问您是否会去参加?”

    “拍卖会?拍卖什么的拍卖会?”

    “奇珍异宝,天上飞的,海里游得,还有地上跑的,拍卖会是多布拉卡家族主持举行的,所以小的想着格调不会太低。”驿馆老板笑眯眯的到。

    确实,多布拉卡在这附近几个城市都很有名气,一个家族亲口说要举行拍卖会,这对附近几个城市的有钱人来说都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四公子略一思量,他似乎忘记了今天下午的不愉快,道:“有劳老板,代我通知城主,今晚拍卖会我会过去。”

    “好的,小的明白了。”驿馆老板弯着腰退后几步。

    四公子转过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里像极了一个装修豪华的洋馆二层半、整个大厅能将所有房间一览无余,作为一个驿馆,它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完完全全的还原贵族的生活,房间内的装饰也是奢华之至,每一样器皿都是由专人悉心打造。

    四公子的房间,总体是银色的布局,这样的颜色和他的性子有些格格不入的冲突感。

    但这样的房间,却显示了一个贵族应有的严肃,作为侍卫的谢米尔在没有经过四公子的同意只能停留在一层特意为侍卫开辟的住所,四公子孤身一人到房间后,有些脱力的躺在了一张豪华的床铺上。

    床铺,整间房间唯一带有青蓝色色彩的地方。

    在这冰冷冷的房间里,显示出唯一的温暖。

    周围是安静的,这一片空间,就像与世隔绝一般的安宁。

    “哈”四公子抱着青蓝色的毯子堵住了自己的脸庞,他脸上再也不是那永远笑对人生的模样。

    “边境城市,也会被拒绝哈!”冷冷一笑,四公子的笑容转而自嘲:“我伟大的母亲大人、您还真是留给一摊子的麻烦啊”

    “不过,我不会认输的我要这个世界,都承认我,我四海生,总有一天会站在这世界的至高点,俯视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

    四公子的手掌攥着那毛茸毯子。

    摩丁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柜台上,上面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清理的黄绿相见的果汁,累的有些虚脱的他歪歪斜斜的趴在柜台上,银牙就在他身旁坐着,面无表情的喝着一杯塔姆酒。

    “喂,你这一天也不知道帮帮忙的吗?没看到我都忙成这样了快快快,给本大爷揉揉肩膀!”摩丁有气无力的反手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位置,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坐在柜台上的银牙。

    这家伙,几乎是一言不发,一整天时间都坐在柜台上闷声喝着酒,可惜这货的身体本就是粘液质,酒水入腹,也不会有任何的酒劲儿。

    “忙成这样,有我没我都一样。”银牙道。

    “得嘞,您是爷成了吧?”摩丁一甩手里的一块抹布,憨憨一笑说道。

    银牙撇撇嘴,没他的话。

    摩丁叹了口气,身上的乏累并未清除,在短时间内他本该是懒得再动弹,只是柜台后面的窗户,夕阳已经到了泯灭的地步,月色也未曾爬上城市边缘的墙壁,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进入夜色当中,他想起了今天晌午和那位四公子的约定,强撑着身子,从桌案上爬了起来。

    “您老就在这儿呆着吧!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去忙嘞!”摩丁对着银牙吊儿郎当的说道。

    银牙放下手里的酒杯,从柜台上跳了下来,说道:“我跟你去。”

    “卧槽,我一大老爷们,你老跟着我有什么意思?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就是去会一朋友,很快就来了。”摩丁把手里的抹布扔给银牙但他这话击中了银牙此时的郁结处,舔了舔嘴唇后又咬了咬上唇,银牙把手里的抹布扔在了桌子上。

    “我跟你过来是因为幸运让我来保护你的。”

    “嘻!你替她保护我做什么?好啦!你们两个也别在我面前秀来秀去的了,有时间还不如多交流交流感情,灌她几杯酒,说不定现在孩子都有了”摩丁边走边说,到最后,他和银牙的距离甚至已经拉远的话都听不清楚。

    银牙站在原地,看着摩丁越走越远的背影。

    叹了口气,他坐了柜台上这下好了,就连这个小混蛋也不需要自己保护了,自己在这唯一的“使命”也没了,接下来,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体会到真正活下去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