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轻尘细细地打量着花解语,目光在触及到那鲜花盛开的妖娆脸颊时,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又见她美眸如月地注视着自己,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与关心,心中也甚是温暖,不由得冲她咧嘴轻笑道:“呵,多年不见,语儿果真是越发标致了,”

    怜爱地伸手摸摸她凸起的右颊,他惋惜地轻叹:“早知语儿日后有此参悟,自医容貌自敞心扉,哥哥就不用离家求医了,白白错过了与妹妹朝夕相处的十年时光……呵,可是我不后悔,”遗憾的语气突然变得释怀,花轻尘笑着摸摸她额前的发丝,

    见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遂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语儿,你有什么话想跟哥哥说麽,”

    “哥,其实我……”见花轻尘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疼爱,花解语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來了,他那么爱妹妹,若是知晓真正的花解语早已死去,一定会很难过,万一他伤心过度加重了伤势,那她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嗯,其实什么,”眼角氤氲着柔和的光芒,他温润地微笑,耐心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哦,沒什么,想说你孤身在外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妹妹,语儿觉得很对不起你呢,”等等吧,等他伤势好了,再说也不迟,最终沒能忍心说出事实,花解语巧妙地转移话題,“现在哥哥回來了,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相处,我要弥补以前我们失去的所有时光,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等你痊愈了,我们就天南地北地去游玩,可好,”

    “咳咳……”冥洛夜闻言不爽地咳出声來,一脸哀怨地瞪着床上笑得开心的花轻尘,恨不得在他身上盯个洞出來,

    “呵,傻丫头,你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哪里还能跟着哥哥四处游玩,咳,你夫君会吃醋的,”好笑地看了眼一脸你敢答应就试试的冥洛夜,花轻尘十分给面子的说出了某王爷想听到的答案,

    “你是我哥哥,又不是别的男人,他吃什么醋啊,夜,快告诉我哥,你不会……”吃醋的,后面三个字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花解语无语地瞥了瞥表情忧郁的冥洛夜一眼,十分无奈地冲花轻尘干笑几声,“呵呵……我看错人了,原來他真的会吃醋,”

    “爱吃醋好啊,对身体有益,我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告诉你,有个爱吃醋的夫君真的是件好事,语儿,你可要抱紧醋坛子了,呵呵……哈哈……咳咳……”只是几个眼神,花轻尘便已看出了冥洛夜对她的在乎,心里更加欣慰,忍不住说几句玩笑话,沒等两位主角反应过來,自己倒先开怀大笑出声,不料扯动了伤口又剧烈地咳嗽起來,

    “小心点……”花解语小心翼翼地将花轻尘扶了起來,轻轻地顺着他的后背,着急地嗔道,“有伤在身就悠着点儿,干嘛笑得这么夸张,”一边说话,一边将床上厚厚的被子胡乱卷成一团,在冥洛夜的帮助下塞到了花轻尘的身后,

    “咳……咳……我沒事儿,一点皮外伤,”花轻尘总算缓了口气,放松地靠在被子上,轻声斥道:“倒是你们俩,一个余毒未解,一个淤血未清,居然就这样跑过來了,实在是太鲁莽了,”

    “哥,我们沒事儿,你别担心了,”花解语止住花轻尘欲要抬起的右手,低呼,“你别动,好好休息,”

    “我怀里有化瘀散和清血丸,你帮我拿出來,你们两个都要吃,”不容置疑地看着花解语,他向她敞开了怀抱,

    “好……”顺从地应了声,花解语把手伸进了花轻尘的怀里,轻轻地摸出了几袋黄色的油纸包,挑出写有“化瘀散”和“清血丸”字样的纸包,一样递给冥洛夜一份,然后把剩下的塞进枕头下面,笑着说道:“哥,你不会把鹤鹛翁的独家秘方全都搬过來了吧,”

    “那倒不至于,师父的医术我已经学到了九成,他的宝贝我早就不觊觎了,”自信满满地笑笑,花轻尘紧盯着花解语苦着小脸服下解药,脑海里浮现出十年前那个青涩的自己,不由得笑出声來,以前,他拜师成功初次学艺,心里急于求成,常常偷偷拿走师父刚刚配好的解药,然后被他追的满山乱跑,现在回想起來,幽药谷的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原來哥哥这么自恋啊,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难受地吐了吐舌头,花解语腹诽花轻尘:“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我以为你是那种羽化成仙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子,沒想到也不过是株盛开在湖边的水仙花呀……哈哈……”

    “咳……语儿,话題扯太远了,别忘了我们今天还有要紧事,”眼见着二人有可能唠到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去,本來不想出來打扰他们的冥洛夜不得不出声提醒一下,

    “知道了……”心虚地戳了戳手指,花解语往床上挪了两步,进一步贴近花轻尘,神色变得严肃起來,小声问道:“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会出现在后山,那些人为何将你打至重伤,”

    “还有,你是如何认识紫雀国公主北拓瑜的,此次三国文化节,使者名单里并沒有她的名字,所以我们和父皇都不知晓她已到蓝鲤;更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花府,还点名道姓要找你,说你占了她便宜,”冥洛夜在花解语特意空出來的地方坐了下來,补充了自己最为疑惑的问題,

    “离语儿婚期只剩七天时,我便拜别了师父独自一人下山,按计划正月初六的晚上就可以到家,谁知道夜间投宿客栈之时,偶然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沿着屋顶爬进了三楼的客房里,当时我好奇就偷偷地跟了过去,刚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來一阵女子的尖叫声,我以为有人遇到危险了,然后沒有多想就冲了进去……”花轻尘说道这里,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两声,“沒想到我一踹开房门,就见一个女子尖叫着从浴桶中站了起來,我吓得马上闭上了眼睛;不过也沒用,女子还是对着我又打又闹又吵又叫的,还非说要我负责……”

    “呃……这个女子就是北拓瑜,轻尘兄,你看起來也鲁莽的不轻嘛……居然随随便便就冲进女人的房里,活该被打,”冥洛夜嘴角抽搐,不客气地嘲笑花轻尘两句,继而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说道:“那你说的黑衣人呢,北拓瑜房里沒有麽,”

    “当时场景一片混乱,我也沒注意看,”躲闪着花解语探寻的目光,花轻尘尴尬地笑笑,“呵呵,语儿,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你要相信我,”

    “现在谁管你看沒看到,我就问你后來发生什么事了,”花解语好笑地看着花轻尘红红的俊脸,追问道:“你告诉过北拓瑜你的名字以及家住何方麽,”

    “怎么可能,后來我好不容易挣脱她的纠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逃走了,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就钻研医术去了,武功只有父亲的八成,轻功也一般,当然抵挡不了这刁蛮公主的鞭子了,于是我就只有一路绕小道躲着她的追踪了……”越说到最后,花轻尘的声音越來越小,最后连蚊子都不如,别说语儿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哥哥不够男子气概,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搞得四处逃窜,未免太丢脸了些,可是,他也不好和一个女人动粗吧,毕竟是他失礼在先,

    “然后呢,哥,拜托你一次性说完好不好,”就花解语这般淡定的人,看着花轻尘不紧不慢扭扭捏捏无限娇羞的样子,也不由得着急起來,讨好地抱着他的手臂催促起來,

    “由于一直走小路,我到了初七的傍晚才绕到了花府后山,经过茅草屋时,在一片废石之中发现了一位身受重伤的姑娘,当时我察觉到四周的气息不太寻常,便立刻喂她吃了护心丸,并且简单地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但是还來不及把她抱进茅草屋,一群蒙面黑衣人就从身后跳了出來,开始围攻我们,”说到这里,花轻尘微赧的俊颜变得严肃起來,继续说道:“很奇怪,他们的目的并不在于我俩的性命,只是一味地进行人海战术,好似在故意拖延时间,对了,我想起來了,他们的武器上都有一只狼型图案,”

    “但是为什么呢,若是不想你们回到花府通风报信,他们可以直接杀了你们呀,这多简单,简直是一劳永逸,”花解语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花轻尘话里的漏洞,让整件事越发显得扑朔迷离起來,

    “狼图腾,”冥洛夜闻言一震,脑海里飞速闪过一个银面遮脸统领众狼的黑衣男人,心里某些东西呼之欲出,思绪不由得抽离,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五年前,他战争生涯中最为疯狂的一年,那次,他瞒着父皇,带领自己亲手创立的绝狼阁,首次执行任务,,平定边疆突厥叛乱(这只是顺便替蓝鲤解决麻烦),主要目的是歼灭边境上一支时常出來危害百姓的狼群,

    他与手下很轻易地斩杀了大部分野狼,当这群数量过百的野狼几乎全军覆沒时,一个银面黑衣男子突然从天而降,身后更是跟随了数以千计的狼匹,个个目露凶光,龇牙咧嘴,

    当时他对狼的憎恨程度膨胀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于是不顾父皇八百里加急遣过來的信使的劝解,执意带着绝狼阁四大护卫和一百多名精英与狼群展开恶战,最终以十三死四十六伤的结果全歼狼群,

    而黑衣男子与他对战之后也重伤逃走,他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手腕上那个银色的狼图腾,

    时隔五年,狼图腾再现江湖,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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