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听爷爷和娘说,老爷是个伟大的人,”

    “什么是伟大,”

    栾佑撅了撅嘴,“我也不太清楚,”

    “伟大,”带着疑问,栾诗萌又找到了祖母栾刁氏,“祖母,您能告诉我什么事伟大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栾刁氏问,

    “栾佑说,爹爹是个伟大的人,是真的吗,”

    栾刁氏直视门外的天空,呵呵笑了起來,“他呀,是不是伟大,祖母不敢说,不过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淘气的很呐,”

    “淘气,难道伟大就是淘气的意思吗,”栾诗萌这样想,随即又将这一疑问带给了母亲,“娘,父亲是不是很淘气啊,”

    正忙着摘抄书目的蔡琰听到这话,手上一抖,墨汁便滴在了之上,她以袖遮唇,笑了起來,追忆似得道:“你爹爹有时候是很淘气,”

    “那淘气是不是跟伟大一个意思,”

    “为什么这样说,”蔡琰笑问,

    “因为栾佑说爹爹是个伟大的人,祖母又说爹爹淘气,诗萌便猜这两个词是一个意思,”

    看了栾诗萌一本正经的模样,蔡琰脸上绽放出了美好的笑容,她将养女搂在怀里,温和的说:“淘气是淘气,伟大是伟大,不是一个意思,”

    “那什么是伟大,”

    “伟大就是超出寻常,令人钦佩敬仰的,你父亲就是一个值得人们钦佩的具备超人才能的人,”

    “真的,大家都钦佩他吗,”栾诗萌惊问,

    “那是当然,无论是教会里的兄弟姐妹,还是他的敌人都对他充满浓浓的敬意,要知道,世上和他一样德高望重的人至少年过五旬,而他,只有25岁,这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

    栾诗萌顿时生出强烈的自豪之情,“那父亲很厉害咯,”

    “很厉害,”蔡琰微笑着点了点头,“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是世人对他的评价,”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栾诗萌重复一遍,又问:“什么意思,”

    蔡琰抚慰着栾诗萌浓密的黑发,“等你再大些就会懂了,”

    母亲的言语更加激发了栾诗萌的好奇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她开始寻找府里的下人和教堂里的外人询问父亲的情况,

    在一次礼拜日的礼拜后,她偷偷跑出家门,逃到街上,恰好遇到跑到一个穿着粗布衫的长胡子大叔,问:“这位伯伯,你知道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吗,”

    此时,这位大叔低头看一眼眼前的小童,和声悦色的问:“你父亲是谁,”

    “他叫栾奕,您认识他吗,”

    一听这话,大叔左脚猛磕右脚,抬手就是一个举手礼,一脸憧憬的道:“孙章见过伟大的护国神教教主尊贵的女儿,愿圣母寿与天齐,愿教主福寿安康,愿尊敬的您万事吉祥,”

    栾诗萌被大叔突然而來的举动吓了一跳,她顾不得去问大叔为什么那么激动,因为她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栾忠爷爷追出了府门,眼见就要把自己捉回家了,她赶忙问:“大家都说爹爹很伟大,是真的吗,”

    “那绝对是真的,这世上无论是高山还是大海,都不及教主伟岸,他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他吞吐着神的福音,把百姓从黑暗带到光明,让百姓脱离贫困,走入富裕的殿堂……”大叔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且说的绝大多数话栾诗萌都听不懂,不过,她年纪虽小,却懂得看人的脸色,从大叔清澈的眼神中,她立刻得出,大叔是对父亲十分爱戴,所说父亲伟大的言论也是发自肺腑,

    被栾忠捉回家宅,栾诗萌又跑到栾佑房里,她对栾佑说:“看样子父亲果然是伟大的了,”

    “我早就说过,”栾佑自得满满,

    “可父亲既然那么伟大,为什么却不能让母亲开心呢,”栾诗萌几近自言自语的问,

    “这……”刚满五岁的栾佑哪里懂得这么深奥的问題,久思无解之时,却听门口有人回应,“在世人称颂教主伟大,将他视为神灵的同时,却只有他身边最为亲近的人知道,为了让百姓过上美好的生活,他付出了很多,也有很多失落的地方,比如……他日夜操劳,整日奔波,绞尽脑汁为大家谋福利,可自己却沒有时间呆在家里,享受家的温暖,聆听女儿的欢笑,教女儿咿呀说话,教女儿蹒跚学步……对此,他十分遗憾……可是他既无可奈何,又无怨无悔,他知道,因了他的存在,更多百姓可以守在家里,过幸福安康的生活,越來越多的孩子享受到了童年的快乐,他,,就这么一个人,为了别人倾尽所有,却让亲近的人承受伤痛,诗萌,你要学会适应这一点,”

    “爹爹……”

    栾诗萌顺着栾佑的呼唤声望去,说话者不是别人,真是栾佑的父亲栾福,她知道栾福一项跟父亲形影不离,如今,他回來了,父亲呢,

    想到这儿,栾诗萌大步向门外跑去,她要重新认识一下那个男人……哦不,应该说是父亲,她要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他有多么伟大,她还要告诉父亲自己如何学会说话,如何学会走路,如何在夏日的午后跟栾佑一起捉蜻蜓……

    可是,现实沒给她那样的机会,栾福只不过是匆匆回來拿些东西罢了,父亲仍在城外的军营,后日仍要随军出征,

    出征那日,栾诗萌嚷着要跟家人一起去送行,蔡琰拗不过她,就带着她一起去了,

    数万教会大军在城南排开整齐的阵列,一眼望不到边,栾诗萌伏在蔡琰的怀里,站在历山山腰遥望山下的军阵,最终将目光移到了军阵最前方高大身姿上,

    夺目的阳光照耀在他的银盔上,散发出七色光彩,洁白的马儿在阳光照耀下氤氲出圣洁的光,

    栾诗萌想:只有伟大的人,才会撒发出这样柔和的光彩,他在军阵之中鹤立鸡群,战马载着他在军阵前來回跃动,他挨个审视着自己手下的将士,为他们鼓劲,带着他们呐喊,在说过什么,告诫过什么之后,他抬起了头,隔着老远跟栾诗萌对视了一会儿,

    接着,他绽放出了阳光般多彩的笑容,挥了挥手里的大棒,

    栾诗萌则攥着小拳头,挥了挥手,

    “出发,”一声令下,战鼓响了起來,“唱军歌,”

    “世间似有两军对敌即是恶与善,我必定意属于一边,不能中间站,我是伟大圣母的亲兵,必随我主帅,敌虽凶恶,主能保护,有胜必无败,主所示我各条诫命,明写圣书内,求主叫我遵此号令,永远不违背.我是至圣天母亲兵,必随我主帅 敌虽凶恶,主能保护 有胜必无败.善恶两军,”

    听着雄壮的曲子,栾诗萌俏生生的问蔡琰,“娘,父亲多久才会回來,”

    “父亲很快就会回來,”

    “很快是多久,”她又问,

    蔡琰如此敷衍,“等到大雁南下的时候,父亲就会回來,”

    只是她们母女谁也沒有想到,栾奕一走就是一年多,回來时不再鲜活……变成了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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