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埃蕾贝尔有种全身冰凉的感觉,就好像被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浇到了脚底似的,嘴唇与牙齿就像是闹别扭似的颤抖不已,“这个世界初始之时的王者......也就是说那家伙是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明明沒有从亚瑟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便下了结论,恍惚中,有种周围的世界都在刹那间失去光彩的感觉,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无论他在外面的世界怎么折腾,他的攻击都无法对这个世界,,对阿瓦隆造成影响,”亚瑟严肃中带着温和的语气说道,

    那仿佛将天空倒映在其中的双眸,带着像是仁慈的母亲一般的感觉注视着她,可那并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提出的建议而已,虽然她沒有继续说下去,不过那双眼眸却明明白白告诉了埃蕾贝尔,,“你留在这里,也是可以的,”

    只见埃蕾贝尔的肩膀明显地微微颤抖了起來,带着就像是在忍受心酸;咽下痛苦的表情,将那决心说了出來:“亚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我们必须得去,阿瓦隆是个非常棒的地方,不过那样一來,得到幸福的,就会只是我一个人而已,那样......只有自己获得幸福,在一边沾沾自喜这种事,太卑鄙了,那样的,只是逃避而已......不是吗,亚瑟,”

    “哈哈哈......”听完,亚瑟毫不掩饰地朗声大笑,听起來就像是溪水流动的声音一样悦耳,“哎,等等......难道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她有点儿变得慌张起來,表情也有些僵硬,但是,即使这样,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沒有,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有些惊讶,你居然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只见亚瑟面带复杂的表情说道,一双目光像是缅怀往事一般看向了远方,“......这是什么意思,”

    埃蕾贝尔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心想着,,这难道是错的吗,她不明白,竭尽所能使大家都变得幸福快乐,难道是错误的想法吗,

    就在她带着带着疑惑的目光向身旁的女孩儿寻求正确的答案时,亚瑟像是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來时,缓缓吐了口气,说道:“过去,我也和你有着同样的目标,想着靠自己的力量,拯救世界什么的,事实上我也确实做到了,使国家走向了无可撼动的繁荣与强大,但在那之后,换來的,却是人民的背叛与王国的覆灭......”

    “亚瑟......”埃蕾贝尔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说到底她根本沒有资格对这件事;对亚瑟王的一生品头论足吧,“你后悔了吗,”

    她怯生生的问,亚瑟刹那间换成了一副明朗的笑容,“我并不后悔,自从握住誓约胜利之剑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决定要以一个王的身份活下去了,”

    说实话,她并不知道这些话里到底隐藏了怎样复杂的感情,也不敢去胡乱猜测,只是觉得好悲伤;好沉重,大概,同样的立场,若是换了自己的话,一定会被压垮的吧,,明明真是个仿佛稚气未脱的少女,肩上所承受的却是整个国家的重担,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完美的完成了,明明可以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所有的一切都在拔出誓约胜利之剑的那一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们继续吧,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亚瑟一个翻身,从地上一跃而起,问道,那表情就像是在说,,这个话題到此为止一样,“是......是的,随时都可以开始,”

    埃蕾贝尔精神百倍的说道,刚才自己从她的话里领悟了一个道理,,所谓正确的,就是即使明白那是搓的,也坚持到底,不曾放弃的话,那么,这就是正确的,重要的是,坚持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那会带來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

    说罢,亚瑟一跃而起,如离弦之箭,从上往下挥出仿佛撕碎空气的斩击,随着剑身的延长线,如潮水一般直袭向埃蕾贝尔胸膛,“好快,,这样下去躲不开,”

    望着几乎已经近在咫尺的斩击,几乎就要将身体切成两半的那一刹那,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必须变得更快;更敏捷,消除死角,更快、更快......更快......比现在更快,,消除死角,,,“哈啊啊啊啊,”只见埃蕾贝尔迸发出仿佛咆哮一般的吼声,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木剑精准的切开了正面袭來的斩击,

    耳畔掠过狂风暴雨一般的风声,整个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掌狠狠地拍在地面上似的,仰面倒去,还非常狼狈的在地面上像个球一样接二连三似的滚了好几圈,直到后背撞碎了无数颗形如鹅卵的巨石,这才停了下來,仰面倒在了从亚瑟这个位置看不到的碎石堆里,

    “喔,有点儿长进,可是下一击你要怎么办呢,”说着,像是丝毫不给自己喘息机会一样,亚瑟紧接着在半空中从下往上划出镰刀一般的突刺,银白色的剑轨就像是不断发出咆哮的凶兽一般朝埃蕾贝尔左上方与右上方袭來,,“啧,夹击吗,,”

    在恨恨地咂了砸嘴后,只见她猛地朝前一个翻滚先是躲开了从左上方奔袭而來的一击,在身子刚离开原來所呆的位置之后,身后就想起了震耳欲聋,足以把整个地面凿穿似的大规模爆炸,数也数不清的像是珍珠一样的岩石在一瞬间被轰飞,铺天盖地似的尘埃,就仿佛暴风雪一般,刹那间便将埃蕾贝尔的身影吞噬,

    视野再一次笼罩在仿佛伸手不见五指似的黑暗中,只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会儿,视野就再次被光源所笼罩,原來是來自另一侧的斩击眨眼间将这些尘埃霎那间像是碎布一样粉碎了,带着如海水倒灌一样的石头压向埃蕾贝尔,所释放出的余波冲击,将地面整个削掉一块,

    见状,埃蕾贝尔一边把身体后仰至极限,整个人几乎变成了躺在地面上的模样;一边将手中的木剑掠过地面;擦出火星架了上去,短兵相接的一瞬间,迸发出仿佛雷鸣一样的爆炸音,远远看去,就好像从远处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了一轮橘红色的太阳似的,

    两人开始了角力,火星也如倾盆大雨一样四射出去,折断树木;轰碎岩石,在地面上留下了无数个陨石坑,“切,”热浪不断的轰击着自己的脸颊;蒸发着身上的水分,埃蕾贝尔感觉到四周围温度眨眼间骤然升高,这么下去,自己会被率先烤干的,

    “咕,好重,,”同时,斩击的力量刹那间增加了数倍似的,如泰山压顶般砸下來,离她的胸口只有一纸之隔而已,

    见状,埃蕾贝尔咬着牙开始不顾一切顺势沿着斩击的行进轨道将整根木剑全部架了上去,紧接着顺势向后方竭尽全力甩了出去,,,结果斩击就在离她头发只有毫厘之差,非常非常近的距离爆炸了,使得埃蕾贝尔整个人由于冲击,不断地被抛起、甩下;抛起甩下......

    与此同时手上的木剑因为承受不住冲击,刹那间被轰成了犹如星星一般的碎屑,紧接着,化成了埃蕾贝尔仿佛一道风似的朝着亚瑟突进,,,尽管浑身上下已经伤痕累累,但她就像一开始交手一样健步如飞......不,是比那更快的突刺,就像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闪电一样,顺带一提,现在埃蕾贝尔手里拿的,正是之前由于自尊,被她舍弃的圣剑,

    就在圣剑快要刺入她脑门的一霎那,只见亚瑟忽然压低身子,像是匍匐似的低下头,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突刺,结果,那只是削掉了她的几缕发丝而已,周围的空气,由于受到冲击,传來了仿佛敲打似的震动,看上去就像是原本波平如镜的湖面,突然变得波光粼粼一般,

    紧接着,亚瑟在躲过突刺的霎那间,迅速向前横扫着挥出斩击,将眼前的地面一股脑儿掀了起來,带着猛兽怒吼似的声音向埃蕾贝尔掠去,

    不料,埃蕾贝尔在斩击将自己的上下半身一分为二的霎那间,居然用脚猛蹬地面,整个人像是大鹏展翅一般一口气越过亚瑟头顶,随后在她身后从容着地,,“这样就将军了,”用木剑指着亚瑟那白哲如玉的颈部说道,

    “我输了,你干得非常漂亮,”亚瑟举起双手笑着说道,虽然依旧是不露齿的淡淡微笑,但是这是她看到过的,自己见到她后亚瑟所流露出的最棒的笑容,

    “美狄亚,你差不多也该放弃了吧,”从身后传來一个悠哉悠哉,仿佛事不关己的声音,听起來还有些许困意,伏羲手中晃荡着一杯色如鲜血似的红酒,头枕在一块巨大的矩形岩石上慢慢的品着,一边带着像是欣赏表演似的目光与口气劝说着美狄亚,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美狄亚一边火冒三丈地说着;一面对着眼前什么都沒有的空气,,也就是埃蕾贝尔他们消失的地方,用从右手手掌伸出來的,蛇一般的刀刃,连砍十几剑,一阵“乒乒乓乓”似的撞击音响彻四周,听起來像是在击鼓一样,

    “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不过,那个阿瓦隆可不是留在这里的你,或者是我,可以轻易到达的地方哦,”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只见伏羲这么说道,然而他的话,却毫无疑问让美狄亚更加火冒三丈,“你明明就有办法,却还在那儿冷嘲热讽,”美狄亚气得咬牙切齿,直跺脚似的说道,

    “哎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说着,伏羲一口气喝干了酒杯里的红酒,就这么若无其事似的一松手,金光闪闪的酒杯眨眼间就在跌落在地的同时,化作萤火虫一般的光粒子四散在空中了......

    “少在那给我装傻充愣,,”不料,美狄亚话音刚落,天空中霎那间便出现了数量仿佛铺天盖地似的武器群,而且它们全部都朝向美狄亚所在的地方,与此同时,伏羲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來,喝问道:“你说什么,,就凭你也敢教训本王吗,,,,”

    “,”伏羲是认真的,这一点,她就算不用看都知道,而且,虽然很不甘心,但是自己确实不是那家伙的对手,美狄亚在心底权衡利弊后,叹了口气说:“你这么做,只能让我们再失去一位可靠的战力哦,”她虽然害怕,不过脸上并沒有流露出恐惧,事实上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哼......”伏羲不屑一顾的吐了口气,说道:“不过,既然对方亮出了王牌,我不回应可有些失礼啊......”说着,只见伏羲带着让人感到颤栗又傲然的微笑,从身后那仿佛铺天盖地的武器群中,缓缓取出了一柄犹如伞状圆筒形的,像是被团团鲜血缠绕着的剑,,,“表演的舞台已经搭建完了,该醒來喽......斩断根源之剑,,古拉姆,,就让本王來告诉你何为王者;何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