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起來.甚至连带着整个房间都发出了颤抖的悲鸣.那感觉就像随时都会坍塌似的.不过比起房子的摇晃.更令人提心吊胆的是房子四周那变得越來越大的裂缝.看上去就像被千刀万剐似地不断延伸.最后终于布满了整个房间.

    而且.地面晃动的也越來越厉害.简直就像是地震一样.以至于三人必须手拉着手才能勉强站稳.“现在又是什么状况.不会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要出來了吧..”唯抓狂但不失冷静的嚷道.就算是她这时的脸色也越來越苍白.左顾右盼地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

    要说不害怕那一定是骗人的感觉自从进入了鬼界之后.就处处透着诡异.按理说像他们这样大摇大摆的闯入应该会遭到激烈的抵抗或者是阻拦才是.可一路走來.不仅沒有遇到丝毫抵抗.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而且直到取到核心为止都不见一个护卫或者士兵之类的家伙......

    当然能这样一帆风顺果然是好.但是总觉得太过一帆风顺反而让人起疑.就在血煞睁开看似迷迷糊糊的双眼时.忽然众人的视野被一阵强烈的白光笼罩.紧接着便感觉到身体受到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的暴风挤压.來自四面八方的巨大风压像是头野兽似的撕扯着身体......

    “呜..哇啊啊啊.”就像是要将他们五马分尸似的疼痛直冲脑门.甚至都仿佛能听见骨断筋折的声音.疼得唯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悲鸣.这突如其來的野兽般的狂风就像是要把四人的身体活活给碾碎似的.毫不留情的加强威力.而随着风力的增强.疼痛也相对的增强一倍.最后终于到了把仅剩的一丝意识也给吞噬的程度.

    “咕啊啊啊.”四人终于坚持不住.身体就像是纸片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抛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像是炮弹一样直接砸进了身后的石墙里.终于石墙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撞击在悲鸣一声后.顺势向后垮塌.扬起的烟尘遮蔽了整个视野.世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四人顿时觉得喉咙里有种像是被异物塞满了的感觉.火辣辣的疼.想开口说话.可一开口就会有数不清的灰尘从唇缝里溜出來.“咳咳咳......咳咳咳......可......可恶.到底怎么了.”唯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点儿知觉.从将自己牢牢束缚住的石墙里解脱出來.又气又恼的自言自语.

    “喂.你们沒事吧.”话音刚落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像是奄奄一息、病入膏肓的声音说道:“沒......沒事.只是肋骨又或是锁骨碎了两三根吧.”从这声音來判断.应该是刑天.而且他应该就离自己不远.只是他一句话沒说完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那声音听起來.绝对不像沒事的样子.

    “喂.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呢.有办法确定他们的位置吗.”唯焦急万分的问.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会自己去确认另外的两人是否平安无事.无奈现在自己的脚只要稍稍动弹一下就痛入骨髓.照这么看來.也不排除整条腿都断了的结果.

    “你都做不到的事.我当然也做不到.不过仔细想想就能知道那两人的情况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吧.”虽然唯很想反驳他的推测.不过却找不到理由.因为实在是很难想象.遭到这种像是惊涛骇浪一般的冲击还能毫发无伤的情况.

    事实也正如她猜测的一样.被那狂风暴雨一般的冲击波掀飞的另一面.埃蕾贝尔和血煞头破血流的靠在一块儿.整个人鲜血淋漓.看上去就像是被摔得支离破碎的人偶似的.猩红的鲜血.不断的从两人的额头渗透下來.埃蕾贝尔那恍若妖精般的脸蛋更是淌满了鲜血.失去了往日的眉毛.甚至连那长而尖的耳朵上.都布满了血丝.

    身上原本那身黄金的.看起來庄严神圣的铠甲也缓缓的.一点点儿的失去原本耀眼、炫目的颜色.化为光粒子一点点儿的消失.与此同时.就像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似的.握在手心里的黄金的圣剑也开始慢慢崩碎.随后终于在一声仿佛像是轻声呢喃似的脆响中.也跟着化作了缕缕金丝一般的光芒......

    不过幸好有铠甲的加护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击.避免了埃蕾贝尔受到直接伤害.但是就算这样.从染满整个身体的血迹來看也照样伤得很重.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的耳朵瑟瑟发抖似的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啊......多亏了阿瓦隆......要不然我说不准已经死了呢.”

    话音刚落她便看见血煞正好将头靠在了自己的左肩上.这一情景顿时让埃蕾贝尔涨红了脸.感觉都仿佛要喷出火來.而且发烫的不只有脸而已.而是浑身上下的温度都飙升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看起來活像一只粉红色的章鱼.闪过脑海的.是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厚着脸皮要和他睡同一张床的情景.

    而且.那次.还不知不觉把他变成了抱枕.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抱着他睡了一个晚上.而且.第二天清晨醒來.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大大方方.毫无防备的摊开手脚躺在了他肚子上.虽然那时候觉得沒什么好害羞的.也表现的若无其事.可为什么现在一想起來就会觉得害臊到不行呢.

    而且.视线还一直情不自禁地紧盯着血煞的嘴唇看.同时心里像是小鹿乱撞似的七上八下.一颗心跳得像是擂鼓一样响亮.然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她居然开始仔细端详起血煞的脸庞來..淡淡的.恍若上弦月一般的眉毛;长长的;微卷的睫毛;圆润的.仿佛鹅蛋似的脸型;高挺.仿佛笔杆一般的鼻梁;薄薄的.像是叶片一般的双唇......

    “哎呀.真是的.我这个笨蛋笨蛋笨蛋.这种关键时刻我在想什么啊..”只见埃蕾贝尔就像是恍然回神一般.连珠炮似的咒骂了自己一通.可越是这样.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似乎越來越强烈..希望他永远不要醒來.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一直看着那张睡脸了.“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从容与优雅.此乃家训.”

    只见她在心里这么告诫了自己之后.本想让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來.不料越是这么说.心底的动摇反而越來越大.“唔~稍微看一下应该沒关系吧.”她在心里暗付道.便迫不及待的又端详起血煞的脸庞來.“呐......说起來.你还沒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呢.这样就说喜欢我会不会太狡猾了点呢.”

    “不过啊.你之前那番说辞还蛮帅的哦.很有男子气概呢.”就在她这么轻声呢喃着的同时.刹那间惊觉与血煞不知不觉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到了脸贴着脸的程度.刹那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像是被冻结了似的陷入了垂死挣扎般的诡异寂静中......

    紧接着.只见埃蕾贝尔的双颊以几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眨眼间涨得通红.连脖颈.以及耳垂都染上了一层玫瑰色.变得粉红粉红的..“咦嗌..哇哇哇........”在一声带着哭腔的十分可爱的尖叫后.只见她整个人连蹦带跳的向后退去.全然不顾身上的伤了.

    “嗯.你怎么了.埃蕾贝尔.”血煞忍着从四面八方涌向脑门的疼痛问道.老实说.比起浑身上下的伤势.反倒是埃蕾贝尔现在的反应更让他感兴趣.只见他以一副不明所以似的呆然表情望着埃蕾贝尔.

    “沒什么......沒什么.我发誓绝对沒有在偷看你的睡脸喔.”她话音刚落.顿时让血煞霎那间也跟着涨红了脸.再怎么说.他也沒料到埃蕾贝尔会做这种事.而且要说睡脸的话.以前也不是沒有看过.只不过但是自己单方面在看她的而已.被女孩儿零距离偷窥睡相这种事.说到底还是会害羞啊......

    “呜.”似乎才反应过來自己说得太多的埃蕾贝尔.羞得用双手死死捂住了脸庞.虽然现在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还是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窥血煞的表情.然后像是要鼓舞自己似的怯生生的开口问道:“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血煞被沒头沒尾的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題.使得他傻傻地“啊.”了一声..“刚才的......什么.”“沒关系.沒关系.什么也沒有.”

    埃蕾贝尔这惊慌失措的回答让他更是一头雾水.而且.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她荡漾在双颊之间的.那仿佛晚霞一般的红晕.似乎又深了一层.“今天的埃蕾贝尔是不是有点儿奇怪啊.......”不料就在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忽听埃蕾贝尔用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又缺乏平仄感的声音.直视着他说道:“往后叫我贝尔就好了.相对的......”

    只见她忸忸怩怩似的说着.不断的对着食指.双眸也是左顾右盼的.始终都不敢正视血煞.“相对的.”血煞有些摸不着头脑..果然.今天的埃蕾贝尔很奇怪.“相对的......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说着.只见他整个脸都红得仿佛快要着起火來.

    “那......那个.不行吗.”说着的同时.樱色的眼眸像是楚楚可怜的小狗一样往上看來..“啊......那种眼神明摆着就是犯规嘛.......”血煞这么心想.“啊.只是名字的话......当然可以啊.”血煞也明显因为害羞而转开了视线.“我......我叫血煞.”紧接着埃蕾贝尔就自顾自把血煞这个名字小声念叨了好几遍.然后终于再次绽开笑颜.说道:“我记住了.”

    话音刚落.一直到之前都紧闭着的门扉突然被一股狂风暴雨似的力量撞飞了出去.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在众人还沒有回过神來的瞬间.只见一柄泛着白银色光芒的长枪.直朝着埃蕾贝尔眉心.以双眼跟不上的速度射去.在强大的惯性下.地面被扯开一条深谷似的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