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仅有一人.而对方则有数万人.这无论如何都是绝望万分的境地.而在这种场合下.胆敢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的.无疑是在为自己的悲惨、狼狈的失败埋下蠢蠢欲动的种子.天空被一片片厚得仿佛如同城墙似的阴云覆盖.从中渗出的些许微光.带着丝丝缕缕的炽热.散落在血煞脸上.

    “结盟.哈.你在说笑吗.”如潮般的人群立刻爆发出仿佛雷鸣一般的哄笑.听上去真的很让人受不了.主要是耳朵方面.不过.从一开始说这话时他就预料到会是这种反应..沒有护卫、沒有随从.也沒有特别的武器.而且.实力也无从得知......

    就这样一个人.居然说出了这种虚张声势的话.怎么看都不会有人相信吧.然而血煞脸上竟然挂着得意的微笑.那微微掠过一丝弧度的嘴角.毫无疑问.若隐若现的渗透出自信满满的态度.

    就好像确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似的.而实际上.仅仅是做出这种表情;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來显得镇定自若;尽量做到不让颤抖与害怕之类的负面情感流露出來.仅仅是做到这些就已经使得他筋疲力尽了.毕竟自己不是演员.演技不用说也相当蹩脚.

    “别胡说八道了.小子.我们可沒那余裕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哦.游戏吗.......”血煞的话里似乎混杂进了奇怪的音调.听起來像是自言自语.但那副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不禁让人感到畏惧.缓缓地.只见他将目光转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看起來随意却又慵懒的眼神.恍惚中却荡漾着一股锐利、热烈的气息.虽然沒有说话.但仍能感受到熊熊燃烧着的愤怒.就像是暗流汹涌的江河湖海.直冲向他的心.“那么.你要不要來试试看呢.这个过家家游戏.”

    话音刚落.对方毫无疑问已经被血煞那懒散的;蔑视的态度给彻底激怒了.握着长刀就不顾一切地怒吼着冲了过來.刀尖直刺自己的咽喉.“哼.”

    见状.血煞甚至连眼皮都沒抬一下.一边打着听上去还沒睡醒似的哈欠;一边把头以很大的幅度倾向另一边.紧接着便看见刀尖只差毫厘贴着一侧的脸颊飞掠了过去.

    当然被削掉的.只有几根发丝而已.别说痛感或是别的什么了.那种感觉就跟晴朗天空里拂过脸颊的微风差不多.话虽如此.如果非要说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的话.一瞬间的刺痛还是有的.

    紧接着.他保持着这个身体小范围倾向一边的姿势.然后反手迅速握住了刀尖.以蛮力推着让它远离自己的脖子后.接着抬起左脚.整个人像是转了一圈似的呈倒立状态.

    脚尖撕裂空气的那一刹那.仿佛迸发出了野兽似的低吼声.一记回旋踢不偏不倚的落在那个人的右半边脸上.力道之大使得他整个面部就犹如海绵一般整个凹陷了进去.伴随着血沫四溅的悲鸣.血煞毫不留情地将那个人轻而易举的踹飞了.

    只见他像个断线风筝似的在空中滑翔了好长一段距离后.以一个狼狈不堪的.让人不禁捧腹大笑的狗刨一样的姿势跌进了沙土里.还由于冲击力的余波.向前出溜了好远.大概他现在满嘴都是沙子或者污泥了吧.“真是的.所以我才说麻烦.就不能好好听人把话说完吗.”

    虽然在不听人言这一点上.自己好像也沒资格这么说.不过适当指责一下还是可以的吧.“喔.你功夫不错嘛.”人群中有人这么称赞道.然而不管是出于真心实意也好;故意起哄也罢.自己都不想被他们那么说.因为比起和他们废话.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们的首领谈谈.”他这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用武力來解决问題.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光靠说显然是沒有用的.

    而且还有一点让他十分在意.那就是..埃蕾贝尔与黑袍男到底是怎么结怨的.简单地说.也就是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杀死埃蕾贝尔的家人.

    “但是.如果你们想车轮战的话.我也会奉陪到底的.”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而实际上.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血煞就已经把自己的退路给完全封死了.“嗯哼.这家伙还是有点脑子的嘛.”唯在一旁.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了起來.

    避重就轻.不与对方硬碰硬.而只需打倒两方军队的首领就可以了.这就是他的对策.至于能不能成功......多半是两败俱伤吧.

    原本还能指望埃蕾贝尔帮帮忙的.但是以她现在那个失魂落魄似的模样來看.是完全不可能了.至于另一个......只要看着她那副恶作剧似的.隔岸观火的表情.就让人气不打一处來.更别提指望她协助什么的了.

    “根据你刚才所采取的行动我可以立刻砍了你......不过作为临终遗言.我倒是可以听听你想说什么.”黑袍男子带着满腔的蔑视说道.“临终遗言吗.也就是说.你确信自己一定会胜利吗.”“那当然.你可是要同时以我们俩为对手.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取胜吗.”

    “有一点你误会了.并不是我们俩.只是你而已.因为我完全可以和这个人合作哦.”此时.刑天的意外发言顿时让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别这么吃惊嘛.我的目的本來就是把你的人头.以及你身上所藏有的秘密带回神界.所以从一开始.就沒有和这个人交手的打算哦.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呢.”刑天淡定自若的说道.而且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兴奋味道.

    “.你这家伙.难道想临阵倒戈吗.”黑袍男子再也压抑不住愤怒的语调.声音终于变得有节奏感了些.但同时.音调也变得因愤怒而颤抖不已.

    “本來我们就是敌非友.所以.并不存在临阵倒戈一说.不过.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我帮忙的话也可以哦.”“真的吗.”黑袍男子声音里充满了迫不及待的狂喜.“哎.千真万确.只有你肯跪下來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开什么玩笑.”

    刑天话音未落.就被对方以粗鲁的咆哮打断了.又引起神界那些士兵们的一片哄堂大笑.“來吧小鬼.只要你能接住我的攻击十秒.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说的那些话.”

    话音刚落.黑袍男立刻便仿佛闪电似的.拖着犹如墨汁一般的轨迹窜上半空.随后.待血煞还沒站稳时.便直朝着脖子挥刀砍了过來.

    那双眼中.那仿佛火山爆发般迸裂而出的.毫无疑问是确确实实的杀意.“啧.”见状.血煞以仿佛暴风一般的疾速一边连连后退;一边从腰间拔出了匕首.从上往下.像是挥毫泼墨一般挑开了刺來的刀尖...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那刀看起來却像是流水一般径直穿过了整把匕首似的.就好像生生把它切断了似的.结果随着轰然炸裂的焰火一般的云团.血煞的身体就像是枯叶一般被轻而易举的击飞了.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裂音;空气与狂风剧烈摩擦产生的火焰赤流.点燃了半边天空.

    只见血煞像个飞弹似的.笔直地一头撞上山壁.顿时巨大的冲击力像是惊涛骇浪一般扩散出去.震得整座山仿佛都在颤颤巍巍的摇晃.不断的有碎屑与泥土砸在头上.有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四肢与身体都被碾碎了.一点儿知觉都沒有......

    “可恶.”但眨眼间他已经迅速让身体恢复了行动力.可能是太过于专注.因此完全沒有感受到疼痛;也许只是因为他强行将感受痛觉的开关给关闭了.

    总之.现在重新取回了身体的支配权.接着他向前一个俯冲突进冲出仿佛棉花糖一般的云层.眨眼间.匕与道再次像两块磁石似的交缠在了一块儿.不知不觉变成了臂力的角逐.

    血煞怒吼着;咆哮着.他现在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只挣脱了锁链的.发狂的野兽.迫不及待地要吞下眼前的敌人.“刚才的攻击是怎么回事..”他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道.把刀使劲推向对方的怀里;一边咬牙切齿似的问道.“那是我的武器的‘能力’之一哦.”

    话音刚落.在他第二刀眼看就要砍中自己的千钧一发之际.血煞猛地向他腹部上狠狠踹去.因为完全沒有料到.这出其不意的一击意外的打中了.

    趁稍稍拉开距离的间隙.血煞立刻掉转方向.往遍布着云朵的苍穹蓝天中掠去.速度之快.就仿佛是瞬间移动一般.双眼根本沒办法跟上.“切.别想跑.”黑袍男子话音刚落便化成了一阵若隐若现的烟雾追了上去.两人在半空中你追我逐.看上去就犹如两颗流星似的.末尾拖出虹色轨迹.

    忽然.血煞转过头來.张开手.刹那间.从掌心中放出黑zi色的烟雾.将大半边天空都笼罩在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耍小聪明.你想拖延时间吗..”

    虽然不想承认他说的.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就如他说的一样.不过是争取时间.而并不是拖延时间.不过大概在他看起來.这两者应该沒什么区别就是了.

    紧接着血煞像一片雪花似的落到地面.顺势拿起了埃蕾贝尔搁在一旁的片刃剑说道:“借我一用.马上会还你的.”说罢.顷刻间又转身.几乎是贴着地面一个大回旋.身披似墨汁一般的浓烟.掠上了高空.仿佛像是要拥抱太阳的光芒一般一个劲儿的无视重力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