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纨绔嚣张惯了,说不想报复是假的,问题只存在于敢与不敢间。之前一时间没想到,现在有人民警察撑腰,胆气也回复了几分。

    “嗯?”钱进喷出一个带着疑问的沉重鼻音,身形转了过来,大有走过去问清楚的架势。

    “没有,没有!我们没意见!我们已经和钱警官协商好了,这些人我们也会自己负责。”冯少卓浑身一颤,想到小命还在人家手上,钱进真要弄死他们,这两警察根本挡不住,立马慌乱大叫起来。

    钱进脸色缓了下来,冷哼道:“这可是你们说的啊?我可没*你们,要是你们敢翻供做伪证,后果。。。”

    冯少卓几人都快哭了,这还不叫*迫?而且貌似现在才是帮你做伪证吧?尼玛,太憋屈,被人踩了脸,还要帮肇事者隐瞒,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侯林两人脸色怪异,这几个大少他们可是认识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在区里都是横着走的人物,在南通这片,自己所里的人也没少帮他们擦屁股。可却被钱进一句话吓成这样,那得受了多大打击啊?但想想现场的情况,又释然了。

    民不举,官不究,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只要保证不把事情捅出去,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么多围观学生,怎么才能保证他们不把事情捅出去呢?

    好在董慧心和于庆山等人陆续赶到,看到现场的惨状,又是大惊失色。听了钱进的汇报,这才恍然苦笑,钱进的办事手段还真是简单粗暴,虽然效率高,可麻烦也大。

    董慧心只能组织现场围观的老师,在几个民警配合下,劝说学生,删除拍到的视频。

    于庆山则给郭向东汇报情况,请求指示。

    郭向东听完,苦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只要钱进没事就好。

    到了他的位置自然知道,法律在上层没那么死板,有句话叫做‘情有可缘’嘛!只要占着个‘理’字,没死人,没原告,都不是大事。

    而且冯家是什么情况,他太了解了,就是想告又能如何?若敢跳出来,直接扣顶‘黑恶势力报复人民警察’的大帽子,就能把冯家彻底捏死。

    当然,没必要时倒用不着这样,毕竟冯家也是‘纳税大户’。但为免冯家脑子发热,私下做出什么不理智行为,郭向东拨通了冯连海电话。

    对上层来说,互相通报后辈情况是很平常的,这也是避免互相间造成不必要的冲突。而且,这些少爷们,要是连鬼都不知他们老爹是谁,在外面还横得起来么?就如刘华这样,有个副区长老爹,却在学校里玩低调,结果连个普通女人都敢踹了他,去傍老肥丑的大款。

    冯连海已经年过五旬,虽没了年轻时的冲劲,但仍有颗年轻的心。此时正搂着个年轻女人恣意抚摸,*还有个年轻女人在帮他吞吐,脸上挂着享受之色。

    电话突然响了,让他感到十分不悦,任何男人这种时候被打断都不会高兴。但此时响的是私人电话,一般来说不是重要事,就是重要人,他拍了拍怀里女人光溜溜的翘臀,示意她帮拿过来。

    “郭向东?”看着来电,冯连海皱了皱眉,不明白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和郭向东关系一般,主要是对方原则较强,费了好大力气也仅是点头之交,让他不找麻烦。之后郭向东靠山赵田武失势,自己就放弃了这条线,转而结交其它副局,关系更是疏远。

    郭向东重新得势后,自己也请他过吃饭,可关系仍然是不远不近。

    “难道是有事想找自己帮忙?”冯连海转念一想,露出一抹喜色,最牢的关系不是利益,而是人情。他就是抓住这点,情利两用,为区里领导私下解决了很多‘小事’,才有现在的稳固地位。

    要是能让这区局一把手也欠自己人情,那自己的地位就更稳了,想到这他立刻接通了电话。

    “郭局。。。”

    他正想说几句客套话,却被郭向东粗暴的打断了,“冯连海,你是怎么教儿子的?还是说,你觉得在城南区靠手下那两百多号马仔,就可以横行无忌了?”

    冯连海心里一突,冷汗冒了出来,立刻把怀里两个女人赶了出去,小心道:“郭局,这是哪的话?您是知道的,我老冯虽然出身不好,可已经改邪归正本本份份做生意,绝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个,是不是少卓那兔崽子招惹了您?”

    要说在区里,他最得罪不起的人,郭向东绝对排在首位。因为相比那些书记,区长之类的大佬,郭向东才是专管,标准的兵贼关系,随时可以把他抓起来。就算找不到证据,也可以三天两头带人突击检查他的营业场所,他手上那些娱乐城,酒吧,ktv之类也不用做生意了。

    “本本份份?哼!有些事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至于你儿子,倒是没招惹我,不过更严重!他竟敢带着几十个人,把赵田武局长的侄子给围了,后果你自己看着办吧!”郭向东冷哼一声,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冯连海已经不是冒汗了,浑身都在发冷。儿子带人把赵田武侄子围了?尼玛,这妥妥就是坑爹的节奏啊!还是往死里坑那种。郭向东他都得罪不起,更别说赵田武这种大佬,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冯家消失。

    在国内可不比香江几个特区和国外,凡是黑洗白的头上都有着印记,别看他现在风光无限,可一个不好就得完蛋。严打时期无数的黑洗白,现在还剩几个?能安享晚年自然老死的又有几个?

    他哆嗦着拨通儿子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