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当为,伪小人)

    黎叔将邓红汝引至一旁,一脸正色地交代了邓红汝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邓红汝便带孟崀和柒去寻了几间空房,连看三间空房,孟崀发现三间房间的陈设都是极其精致,而且都打扫地异常干净,仿佛早已为他和柒的到来做好了准备,孟崀突然想到来到东莱城前前后后的经过,以及两次看到的红隼,不由若有所悟,也不再多挑选,便与柒随意择了两间光线较好又相邻的房间。

    孟崀选定自己的房间之后,便又去到柒的房间,见柒似乎也正在等他,孟崀首先开口说道。

    “柒哥,你的内伤是因我而造成,这些天多谢了,接下来的三个月,你就在宫大夫的照料下好好养伤,莫要再动真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至少这一年内不会出事,你放心。”

    柒一敛往日面对小白脸时的冷酷和淡然,目中噙着淡淡的温色,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内无法保护小白脸,而小白脸又爱惹麻烦,虽然现在有阴隼帮作为他的后盾,但考虑到小白脸的做派一向都是胡乱而没有章法,不由还是隐隐担忧。

    柒递了一个十分深切而真挚的眼神给孟崀,然后左手抽出一把短剑,在一旁华贵的红木桌上,一笔一划地刻出“多加小心”四个字,虽然柒这次并未运行真气,但刻出来的字迹依然遒劲飘逸,还是那般动人心神的漂亮。

    孟崀心领神会。

    “你就放心养伤吧,早日痊愈出关,好再来保护我。”孟崀贱贱地笑道。

    柒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孟崀颔首示意,看来这小白脸还是这般无耻。

    孟崀从柒的房间出来,见邓红汝在门口垂手而立,一脸烂笑,笑起来的时候小眼睛紧紧地挤成了两条直线,确实有几分鼠相,孟崀实在怀疑他笑起来的时候到底眼睛还看不看得见周遭的事物。

    “孟公子,我便住在你的隔壁,有若有任何需要或者吩咐,都可以来隔壁房间找我。”

    孟崀见邓红汝虽是一身猥琐气质,可态度却是恭敬地可圈可点,让孟崀完全挑不出刺儿来,但旋即鼻尖微微抽动,凑到邓红汝颈项间微微用力地嗅了嗅,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便又觉得面前的邓红汝有些令人生厌,即使“邓红汝”这个名字取得是十分**。

    原本孟崀暂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邓红汝去置办,但旋即想到了那些让他略感不爽的事情,便有些忿忿不平,便阴阳怪气地对邓红汝说道。

    “小红啊,我看你也已经跟了我一天了,精力很是旺盛嘛,为了不让你夜晚寂寞难耐,现在给你一个小小的任务,今晚天给我画一张东莱城的完整详细的地图,东莱城大大小小的每个店铺都要有,我知道这方面你一定十分擅长。”

    孟崀的一席话犹如一锅大乱炖,将邓红汝的情绪炖得是五味杂陈。

    “邓红汝”这个名字是父母给自己留下的唯一遗产,虽然这个名字阳气不太盛,但却有一番别样味道的阴柔之美,可即便是如此,往日里也从来没有谁敢取笑自己的名字,毕竟自己也算是阴隼帮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被这白面少年这般调笑。

    但今日黎叔竟然因为这个少年亲自出面,临走时还专门叮嘱自己务必要好好接待孟崀,自己现在虽是有些守辱却又发作不得,还得强装笑颜,也罢,保不准这个面皮白净的少年就是某个背景及其深厚的厉害的角色。

    而最让邓红汝惊惧的是,自己跟踪隐迹的本事,在阴隼帮之中可是屈指可数,整个阴隼帮之中,大概还只剩一人可以在跟踪隐迹方面与自己媲美,可这少年,今日只被自己跟踪半天,便已发觉,莫非真是某位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厉害角色,如今黎叔也是如此看重这个少年,跟着他,保不准是个极好的青云直上的机会。

    邓红汝心头不由又羞又怒,又惊又怕,又悲又喜,尽管心理活动极其复杂,思维上受到的冲击也着实不小的,可邓红汝察言观色倚门卖笑的基本功却是不差。

    只见邓红汝面上依然是一副笑盈盈的讨好神情,十分谦卑地对孟崀回话道。

    “孟公子神木如炬,红汝不堪入目的小伎俩在孟公子面前献丑了,孟公子要的地图,我这就连夜为你画制,明日午时之前交到孟公子手上,若是孟公子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的话,我这就回房间为孟公子画地图了。”

    “嗯……没有了,你回去吧。”见邓红汝转身回房,孟崀想到邓红汝刚刚脸上转瞬即逝的微表情,憋屈又惊惧,生气又忌惮,虽是极力掩饰,但依然被自己看得分明,孟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觉得这人也不似那般不讨喜,他眼神之中虽是有些阿谀奉承的伪善味道,但依然有些隐隐挥之不去的耿直干脆的真性情,不禁心中暗忖,若邓红汝真的只是一个有些小心思但却忠直的伪小人的话,那决计是个不折不扣地好苗子。

    ……

    当晚,是孟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睡得最安稳舒心的一觉,宽阔到可以任意辗转的床榻,柔软保暖的锦被,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战战兢兢,孟崀舒爽地竟然有暇做起了梦来。

    孟崀梦见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历经千辛万苦,想尽千方百计,终于仿制出了一辆“道奇战斧”。然后选了一条相对宽直平坦的关道,一路飚射,彪到时速400kh的时候,居然又看见了那个光点,可是穿过那个光点之后的情景他便再也看不清楚了,到底有没有穿回到前世他不得而知,只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一潭泓池中,池水又深又热,一汩汩止不住地灌入他的口中,但他又不觉得腹胀,只是觉得腹中暖暖的,像怀了一个温馨的小宝宝,十分舒惬。

    早上醒来,孟崀似感觉自己昨夜驭女无数,十分疲惫,可清晨的一泡尿水却依然一片橘黄,透出一股浓烈的童子火气的味道。

    孟崀旋即想到昨夜梦境的破碎片段,倏然间想到一些事情,便一溜烟跑到宫恩胜的房间,见宫恩胜刚好给柒扎完针灸。

    “两位大哥早安。”孟崀忽略辈分,胡乱说道。

    “孟公子早,厨房里有些养胃的清粥,请孟公子自便。”宫恩胜也不在意,只当是这少年脾性顽劣。

    “宫先生,我又有些小小的疑问,想要咨询一下你,麻烦您帮我切切脉,瞧上一瞧。”

    “哦?孟公子身体有什么不适之处么?”

    “倒不是不适,而是太适,适得有点奇怪,你帮我看看。”说罢,孟崀便走到宫恩胜面前的木桌坐下,十分不客气地递上脉门,并一边说着自己的情况。

    “不知为何,每次面临危险的时候,或者偶尔熟睡的时候,便会觉得腹中有一股奇怪的暖气流动,暖气的流动方向也不固定,有的时候直冲脑际,有的时候闪电便迅捷地泵向全身各处,接下来便会觉得自己反应速度徒然变得奇快无比,听觉、嗅觉和视觉感受,也会大幅度提升,您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宫恩胜以为孟崀只是些什么风寒感冒的小问题,也不以为意,听到孟崀对自己身体情况的描述时,便隐隐想到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此刻又正切着孟崀的脉象,越发觉得十分蹊跷,面目表情也是越发凝重疑惑,一脸的不可置信。

    孟崀见宫恩胜的表情变化幅度如此之大,暗忖自己莫非是得了什么无可救药的绝症,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宫先生,到底什么情况?我是得了什么大病?”

    只见宫恩胜一脸正色道。

    “孟公子,莫非你是佛门弟子?”

    “嗯?我这个样子像佛门弟子?吃喝嫖赌,我样样精通,哪家的佛门,会愿意收我做弟子?”虽然孟崀小小年纪,在这个世界还是个雏儿,可说到“嫖”字,却是一副极其老道的嫖客气质,全然不像一个十五六岁模样清秀乖巧的少年。

    “这倒也是,看孟公子小小年纪,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脾性,也确实不像佛门弟子,孟公子你可肯定自己确实不是佛门弟子?。”宫恩胜面上疑色更甚。

    这一问,倒是问懵了孟崀,他确实不敢肯定自己绝对不是佛门弟子,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想到自己都十五六岁了,居然还是个雏儿,莫非自己真是个六根清净的佛门弟子,那可万万不行,就算之前真的是佛门弟子,那现在也不是,以后更不能是,没酒没肉没香泽的日子,岂是日子?

    于是孟崀斩钉截铁地回道。

    “我肯定自己不是佛门弟子。”

    “既然你铁定不是佛门弟子,那你与灵隐寺又有何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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