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若能在人群之中一眼认出对方,不是大敌便是大友)

    虽说孟崀和柒二人经历了一些列麻烦,艰难困苦摸爬滚打地来到了东莱城,跨入东莱城南大门时的气势和自我感觉都是极好的。

    可进城之后,却又徒然生出一些莫名的空虚感和茫然感,跨过那扇大门之后的一瞬间犹如经历过了饮食男女的**之后的一瞬间,让人产生一些“不过如此”或者“那又如何”之类的唏嘘感。

    孟崀和柒踯躅在南门直通北门的主大街上,实在没有一个确切的去处,身上的银子也所剩无几,仅够再大吃一顿。孟崀一路东张西望,来到东莱城的第一餐或者说最后一餐,得找家体面的酒楼,因为孟崀的做人准则一向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浪滔天。

    和往常一样,孟崀依然落在柒的身后不远处,正信马由缰地走着,却见身后的人群之中一片微微骚动,只见不远处出现一黑一白两匹挺拔的骏马,白马上坐着一位白衣公子,正是东莱城五大家族之一林家的公子——林宇潇,可这林公子名字虽然起得十分俊俏漂亮,但皮肤黝黑,模样也是其貌不扬,十分平凡,若是褪去一身锦绣,下马走入人群,莫说一眼,便是看上十眼也注意不到他。

    而黑马上坐着的便是一位灰衣的翩翩公子,正是东莱城知县余大富的公子——余辉,余公子却是皮肤白皙,生得十分俊朗。

    马如其人,二人的马也是昂首挺胸,甚是倨傲。

    二人引缰不疾不徐地打孟崀身旁经过,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衫的孟崀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低调了,却依然引起了余辉的注意,因为在这个世界,孟崀的短发实在是独树一帜。

    余辉晃眼间,只见一个衣着平凡,但却留着一头怪异的短发少年,短发下**裸地曝露着一对招风耳,他觉得有些滑稽,便起了兴趣,缓慢减速停在孟崀身前。

    乍一看,这少年面皮白净,模样轮廓分明十分精致,像木雕大师从木头上刻出来的一般。如此漂亮的少年,为何自己之前在东莱城从来没有见闻过,便低头询问道。

    “嘿,你是新来东莱城的吧?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余辉见他衣着普通,定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语气也不是太客气。

    “的确是第一次来东莱城,兄台有何指教?”孟崀微微抬头,不卑不亢地回到道,初来乍到他也不想惹什么麻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何你要把头发剃得如此之短?”

    “喔……我有病,头皮生疮,医生说长头发不透气,不宜养病。”孟崀胡乱搪塞道,他总不能说在前世一直都留着短发,但心中却还是不由嗔怪此人真是多管闲事。

    “臭小子,莫要敷衍我。”余辉有些不高兴道,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东莱城一县之长,虽然算不上权势滔天,但在东莱城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余辉平日面对那些平民百姓也是嚣张跋扈惯了,此刻见孟崀短发下清晰可见的头皮之上根本没有什么生疮的痕迹,便知孟崀是在欺骗自己。

    “……莫非还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留短发?”孟崀也有些不耐烦了,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怎是如此的不依不饶,虽然模样好看,可说起话那却是那般的令人厌恶。

    “臭小子不要嚣张,只要你在东莱城一天,我便有办法治你。”

    “莫非东莱城还是你们家的不成?”孟崀这话陷阱可大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人是定然不敢说东莱城是自己家的,否则便是不将一国天子放在眼里。

    “……”

    “莫要逞些口齿之能,我总有办法让你难看。”余辉有些语塞,孟崀的反问确实让他有些难堪。

    此时不知林宇潇是看不下去了还是确实赶时间,从中调和道。

    “算了,余公子,莫要与这些愚民百姓计较,他们已经在酒楼等我们了,我们赶快过去吧。”

    “若再让我看到你,有你好看的。”余辉觉得在林宇潇面前有些掉面子便忿忿不平地对孟崀说道。

    孟崀也不回话,也不对看他一眼,扭头便兀自继续朝前走去,但心里着实有些憋屈,在这种古旧社会,发型不对竟然也能惹出麻烦,来自前世的他本来就不习惯短发。

    不远处的柒见只是一些偶然的口角,没有什么真正的大麻烦,也没有走过来,但他又生害怕这个麻烦精又惹上什么麻烦,不过很快余辉和林宇潇就离开了,柒心中暗自庆幸。

    ……

    二人沿着主街走了好长一段,便来到了一条十分喧闹繁华的大街,只见这一整条街都是清一色的酒楼,街道两旁阁楼林立,灯笼高挂,彩旗飘飘。各阁楼中不时传出阵阵菜肴的鲜香,挑逗引诱着饥肠辘辘的孟崀。

    孟崀一面走着一面左顾右盼,企图挑一家体面的酒楼,见周围的酒楼都是清一色的两层楼高,唯有街道正中间的一家酒楼却是三层楼高的酒楼,而且出入的食客最多,孟崀觉得这家酒楼便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孟崀小跑着追上柒,二人一齐走近那家酒楼,只见酒楼正门口的门匾上写着“穗香苑”三个烫金大字。

    孟崀吞了吞口水,又搓了搓怀中仅剩的三两银子,心中想到,若这在前世也算是有一千块钱左右了,进个高档酒楼大快朵颐一番,应该不成问题。

    二人径直走进穗香苑,只见酒楼内雕梁绣柱,装潢十分富丽华贵,大厅内的喧喧嚷嚷、欢声笑语、酒醇菜香交织在一起,迎面而来,孟崀不禁食指大动。

    见孟崀二人进来,一个十四五岁和孟崀年纪差不多大小的青衫小二笑盈盈地走过来招呼二人。

    “二位客官里边请。”青衫小二做了一个礼让的手势,显得十分恭敬有礼,并没有因为孟崀和柒的衣着平凡朴实而有任何怠慢的情绪。

    青衫小二的服务态度让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孟崀感觉十分舒服,竟然有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微微抬头偶然间与小二四目相对。

    只见这青衫少年生得是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笑容亲切真挚,眼眸中似有些捉摸不定的精光隐现,身为跑堂伙计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董事长的气度,实在是人杰之相。若不是他小小的年纪以及身上朴素的青衫和肩胛上披着的灰色抹布,孟崀还真会以为他是这家酒楼的老板。

    而青衫小二看了看孟崀的眼睛,也是心头微微一怔,平时见惯了各种达官贵人和凡夫俗子,小小年纪便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洞察人心的本事,但他招呼起客人来都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而现在面前的这个少年虽是衣着平凡普通,留着罕见的短发,和一对张扬的招风耳,面貌也是十分清秀漂亮,极具亲和力,可这眼睛却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活水,深沉却有灵气,让他不禁产生了一丝好感。

    二人不知不觉地竟然相视了好几秒钟,冥冥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投契感。

    好一会孟崀才反应过来,说道。

    “楼上还有位置么?”孟崀想择个高一点位置,吃饭的时候也好顺便欣赏一番东莱城的风景。

    “二楼的几间雅阁都已经有人了,现在只有大厅还有几桌位置。”

    “喔 ?那三楼呢?”

    “两位客官应该是第一次来穗香苑吧?”

    “嗯……莫非这里有什么特别的规矩么?”孟崀诧异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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