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瘫软无力地靠在树干上,“是啊,极尽风流,现在全身无力,你要是愿意再来一场的话,就扛着我走吧,我实在张不开腿啊。”

    话音刚落,感觉一阵眩晕,突如其来冷香拂面,周身暖气轻浮,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半眯着眼睛,嘴角轻扯,“不知阁下可选好地方?我要的地方可是花前月下,湖泊潋滟,让人春。心荡漾的好地方,可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敷衍了事?否则,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

    “老地方如何?”声音极尽魅惑,低哑的嗓音,声音低缓,如情人间娓娓低语,耳鬓厮磨。

    我嘴角轻扬,算是默认,然后轻声询问,“可有仙乐相陪?”

    “呵呵……”低低一声轻笑,然后只听得到耳边轻风掠过,冷香肆意,怀中温暖,不舍放开。

    微阖着双眼,嘴角轻扬,是极尽的享受,全身放松,是极尽的信任。

    “想听什么?”耳边是男子低哑的嗓音,清朗中带着诱人的的低沉沙哑。

    头枕在他腿上,闭着眼享受着清风明月,嘴角淡笑,“碧落饮黄泉吧!有人说皇宫中的乐师只能奏出形,而奏不出意,你试试。”

    又是一阵低笑,“我怕及不上第一公子的第一音,辱了皇储殿下的圣耳。”

    我伸手挠了挠头,嘴角一声叹息,“是啊,天下只有一个第一公子,也只有一曲碧落饮黄泉。我不该这样为难你,让你难堪。”

    话音刚落,箫声一泓,如流水倾泻,曲音飞舞,如谪仙舞月,低缓起伏,时而如春风细雨滋润天地,时而如夏夜清荷明艳燥热,时而如秋起海棠红艳火霞,时而如冬日暖阳融化残雪。

    曲音流畅,音节跳跃,高低起伏,如银河倾落九天,如弱水三千独寻一瓢佳饮,如高山瀑布流水回情,萧音独特,让人仿佛见到那隐藏在奢靡背后的无奈与忧愁,以纸醉金迷为由,独自一人享受着那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寂寞。

    坦然笑看风月无边,奢靡之后夜深人静的悲哀与彷徨,那极度糜烂的淡如鸿羽的千千愁思。

    萧音流泻之后,便是花前月下的静谧非凡,唇边一声叹息,道不出几多愁绪。

    “可还入得了皇储殿下的圣耳?”耳边一声轻笑,声音低低,细哑如斯。

    我双眼微睁,红唇轻瞥,“早就知道沐少侠乃是当今奇才,今日一见果然绝非浪得虚名啊。”

    “哦?何解?”唇边一声轻咦,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

    我轻叹一声,“沐少侠家产万贯,富可敌国,怎么能吹出碧落饮黄泉那极尽欢娱后的悲伤呢?你不但把那形吹了出来连那所带的意也一并吹奏,不说是天下奇才是什么?”

    耳边一阵轻叹,“你又怎知我极奢侈的背后有没有什么隐藏的悲哀呢?”他的声音低低,嗓音中竟透出点点哀伤。

    我笑,“你沐少侠丰神俊秀,玉树风流,手段极高,心思极细,只有别人让你算计的份,你会有悲伤?别笑掉我的大牙了。”

    “是也不是,你自己可以去查?”

    我嘴角一撇,“不去,你这家伙若真有不堪回首的过往,以你的个性,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藏着掩着,哪轮得到我去查?我这人不喜欢探查别人的隐私,少在这里欲擒故纵?”

    耳边一阵轻笑传来,笑声清雅,淡淡掠过耳边,拂过面颊,我不禁扬起了微笑。

    “你说现在我们像不像从深闺后院逃出来私会的男女?如果有人看到,我们会不会拉去浸猪笼?”我伸手掐了掐他的腿,头往他身上蹭了蹭,顿时冷香浓郁。

    一声嗤笑,毫不留情地点评,“依你的个性,依你的行为,依你的事迹,怕是浸上一百次猪笼都嫌少。”

    我再次撇了撇嘴,转了转身,伸手支着头,撑着下巴,双眼微眯看向他,“哼,这就是所谓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可以?凭什么你们男人朝三暮四就不拉去浸猪笼?上天已经对女人已经很不公平了,又要来大姨。妈又要生孩子,还要忍受你们男人喜新厌旧,这本来就是极其不公平的事,不是吗?所以,现在身为男子的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风流多情?”

    对面的人影,有些微怔,一阵清风带起一身紫衣翩跹,如玉面容如精致的玉雕,凤眼微挑,一双黑眸闪着深不见底的暗光,薄唇轻抿泛着水润的光芒,墨发懒散或是在肩上飞舞,或是在面上轻抚。

    近在咫尺的面容,散发着莹润的光芒,银光轻打更是皎皎如月,令人心向往之,凤眼轻睨,唇角微扬,瞬间风情,天地失色,风情无限,令人不自觉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知道吗?我最讨厌就是你现在的样子,明知道我最受不了你现在似引非引的样子,明知道我无法抗拒你魅惑众生的样子,明知道我忍受不了你这种撩。拨,还非得以一种无辜无害的样子面对我,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这样做太不够君子了吧?”

    面对这样的他,我无法做出心无旁骛,我无法不掉进他温柔的陷阱,他这是存心在试我自制力吧,再加上刚刚酒醉,酒精适时作祟,身体极度发热,现在的我就像是吃了春。药,无处发泄却又想极度抵制内心的冲动。

    一张俊颜再次向我靠了靠,凤眼轻佻,唇角微扬,薄热的气息轻轻喷在我的脸上,我的脸瞬间如喷染了岩浆,热力极度上升。双眼微眯,微启朱唇,呼吸加速,心跳如雷,压制体内叫嚣的声音,我咬牙切齿艰难地挤出,“你、是、故、意、的。”

    笑容更加邪魅,冷香瞬间浓郁到一呼一吸之间全部都是他的气息,两张脸只离一寸,气息飞涌。

    “是。”简短的承认,只让他的笑意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