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头痛欲裂,支起身子却是酸痛无力的倒下,无奈苦叹一声,闭上眼睛,感知自己的全身上下,哪里都疼,除了那最私密的一处,苦笑一声,再度睁开眼,环视四周,原本衣衫凌乱的地上,此刻片缕不见,衣衫皆被整齐叠好放在床头,我微微合眼,只觉头疼无比。

    脚步声临近,虽然很轻,而恰好在我听得到的范围之内,我嘴角微扯,却是不睁眼,“白若将军好早。”

    脚步微顿,然后再抬脚上前,轻笑,“殿下好敏锐的听觉,璨将脚步放的如此轻你亦能听到。甚至还能知道是我。”

    我笑,转过头,眼中亮晶晶的看着他,一袭白衣流云长袍,儒雅中带着些许不羁的风流,再看面上,我有些微微震惊,他竟然没带白巾,赤着一张精致如玉雕的脸,笑意盈盈,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清粥。

    我收敛惊容,扯了扯嘴角说道,“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一样的,走路的节奏也不一样,我虽然没在安静的环境下听过你的脚步,但是我却知道我军中其他人的脚步声。一般将士不会来我寝帐,只有张南与和其他偏将,张南与是走沉稳一脉,脚步声虽轻但厚实,其他偏将轻功不佳,脚步声自然厚重,现在军中除了天凤寨的人的脚步是我没听过还有谁,而脚步如此轻盈除了你还有谁?”

    他轻笑一声,将清粥放在床边,在床沿坐下,凤眼轻佻,略有笑意,轻轻地看着我,“殿下果然心思玲珑。”

    “呵呵……”我轻笑一声,手臂用力,刚撑起身子,又不济地摔了下去,而就在这时,白影突然掠过,带着一阵香风,扶住我。

    我有些错愣地看着他,眨眨眼,“白若将军你护驾有功。”

    白若璨嘴角轻挑,笑容清浅,“殿下何时如此柔弱?”

    我嘿嘿一笑,伸出手来,满脸委屈,“我是女人呐璨,女人是水做的。”

    当我伸出手的时候便后悔了,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藕臂,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我错愣一会,马上将手收回被窝,抬眼看向他,只见他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却早已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我只得为自己的名节默哀。

    我干干一笑,“这么早,白若将军是否有事?”

    白若璨云淡风轻的一笑,“昨日殿下以及各位兄弟都太过高兴,都喝了不少酒,大家都还在休息,而璨比较清醒,知昨日殿下饮酒甚多,便自作主张短了一碗清粥与殿下。”

    我看着他伸出葱白玉指,端着清粥在我眼前,突然发现他的手指比之白瓷碗还要亮透,淡淡一笑,刚欲伸手来接,又停下了,笑道,“好,先放着吧,等会我自己来。”

    “殿下怕是昨晚喝的太多也太过劳累 若是多有不便,璨可以代其劳,望殿下恕璨无礼之罪。”他温文而笑,将清粥端至我面前。

    我只得苦笑着容忍了他指桑骂槐,然后轻笑道,“那就有劳白若将军了。”

    我微微起身,靠在床头,微微笑道,“恕你无罪。”

    他笑着点头,玉指握着勺柄,搅动着清粥,勺子盛着清粥,然后送至我的唇边我微笑,张开朱唇含着清粥,我眉头一皱,嘴巴一开,急忙放开,伸出手,不断扇着手,惊呼,“好烫。”

    他收回手,淡淡说道,“末将该死,未能先试其是否烫嘴,还望殿下恕罪。”

    我看着他收回手,眼睛瞟着我伸出的胳膊,虽然语气带有悔意但是眼睛中却无半点歉然,我只得宽容的笑了笑,原谅他的所谓的无意,因为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看我出丑,或者说他其实更想看我身上一夜之间的百花齐放。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再也不掩饰地将手臂放在被子外,靠在床沿,满脸轻松地说道,“白若将军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方霸主,能这样伺候本宫,已是本宫几世修来的福分,怎敢置喙?”

    他凤眸闪着光芒,眼帘微垂,却是看向我随意放在外边的手臂,然后淡淡地说道,“殿下过奖,末将只是山野村夫怎担当殿下如此夸奖。”说完将盛好在勺子的清粥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轻抿一口,递至我唇边,不卑不亢地说道,“末将已经试过,清粥已温,能入口。”

    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轻启朱唇含住清粥已至入口,然后细嚼慢咽像是享受人间极品,然后再缓缓吞咽,悠悠而笑,“白若将军怎知这个温度真是本宫喜欢的温度。”

    他依旧笑得淡如清风,再次将小勺子盛满粥,然后吹了吹,送至我的唇边,我微笑着含下。

    “殿下昨晚为了天凤寨区区百名兄弟倒是下了不少功夫,璨不相信殿下,真有如此海量,早闻殿下医术惊人,昨日一见便知传言非虚。”他端着白瓷碗,轻柔地喂我喝粥,明明这话才是他的目的却显得云淡风轻。

    我嘴角轻扬,“以前在外面鬼混的时候研究了一种药,专门对付受伤的人喝酒用的,我把他取为“酒之殇”,白若将军觉得如何?”

    “殿下倒是对天凤寨的兄弟青睐有加,可是,区区百来人真只得殿下付出如此?”依旧持续着喂我喝粥的情形,即使问题也显得漫不经心。

    果然是个多人结合体,他的气质像御轻,他的清冷像夜空,他的腹黑算计像他,我只得暗自苦笑,这天下竟会有如此之人。

    “我刚看见你们的时候,很震撼,百来人却训练有素,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群战都是如此得心应手,所以,我便觉得如果能将你招揽到身边,应该是支突击的秘密武器,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挑选一些精兵和你的兄弟一起训练,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有一支杀伤力极大的奇兵,对以后与敌国作战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毫不掩饰当初拉拢他们的真正意图,一边喝着粥一边解释着。

    他放下已经空了的白瓷碗笑道,“那么璨便在这里多谢殿下抬爱。”说完,站起起身,身子微微欠身,然后端起空碗转身离去。

    “璨!”猝不及防一字一名脱口而出。

    他的身子微怔,然后缓缓转身,略有笑意,却是笑容清浅,“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