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呆在家里怎么打发时间?天色还早得很,不去溜达溜达,去看看县城的风光,那还是杨傲、武照的为人吗?

    一路从兴唐街步行到太武街,看了不少地摊货,一件都没买成,只饱了一下眼福。【小说文学网】

    经过紫龙客栈,杨傲进门去问候一声,那小二蹬在地上,双手抱着后脑,微微低头,鼻涕口水混合一起滴成一条线,与地面连接起来,湿了一圈小块地面。

    杨傲微微一怔,这是为何?面带疑色的在小二身旁蹬下身子,用手轻拍小二的肩膀问道:“小二,出了什么事?”

    “少爷死了,呜呜呜呜。”小二说话都带着哭泣,很是伤感。

    一个下人对主人的死,怀着如此大的伤悲,主仆感情不浅呀。

    “什么?你家少爷死了?”

    “嗯。”小二抽噎着鼻子。

    杨傲转头看着武照说道:“大哥,真的出事了。”

    “都是你这张乌鸦嘴,什么还没完的感觉,现在好了,人家少爷死了。”武照哼哼鼻孔。

    杨傲耸耸肩膀,双手一摊,表示无语,虽然预感灵了,可终究是不愿看到的事,是遇害还是意外,相信衙门很快会公布结果。

    还没缓下情绪,就看到张玉清被几个官差推推拉拉的押往衙门,杨傲讶然,真是一场戏剧性的案子,像这样的案子,以前在破案大剧中是屡见不鲜,还真正的凶手就是利用张玉清在客栈对老板娘的一句话:“现在就去干掉那姓段的小子。”这句话往往会被衙门当做重要的证据来看待,糊里糊涂的把说狠话的人当做凶手来草率了结案子。

    如果衙门真的把张玉清定为杀人凶手,杨傲决定插手,绝对不容许冤案在自己的身边发生。

    杨傲拉了一下武照,跟着前面的官差,转过一条龙阳大街,官差押着张玉清扒开衙门围观的群众,进入衙门大堂。

    杨傲、武照也挤了挤,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看县令大人如何审理此案。

    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何人?”

    “草民张玉清。”

    “张玉清,你可知罪!”

    “大人,草民不知身犯何罪?”

    “刁民!休得狡辩!本官得知你昨天夜里在何思然的房间出现,扬言要将段奇干掉,你还敢狡辩!”

    “大人,冤枉,草民那是气话,不能当真呀。”

    “冤枉?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传人证。”

    铁大柱甩着一身肥肉,步入大堂,躬身行礼。

    “铁大柱,把你在何思然房间听到的一切话语再说一遍。”

    “是,大人。”铁大柱鄙夷的看了一眼张玉清,甩了甩脖子,将昨天夜里在床底下听到一切话语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张玉清,在铁证面前,你还有何说辞?”

    “大人,冤枉草民了......。”张玉清一句气话,被县令抓住不放,这种在表面上很符合杀人动机的张玉清,纵有十张嘴,也强不过县令的一句话。

    “大胆刁民!本官手里无冤案!你一再抵赖!本官只好大刑伺候!来人啦!将人犯先打四十大板!再来问话!”县令大人从竹筒里拿出行刑令箭,投掷地上,把头侧转。

    两个衙差将张玉清压趴在地,举起随身像一个船筏子一样的木棍,呼呼的抽打下去。

    张玉清痛的屁股一翘一收。“哎痒...大人冤枉啊......草民没有杀人啊!”

    “看来无关痛痒,打!给我狠狠的打。”县令见张玉清还在口呼冤枉,不由皱眉凶眼,大拍惊堂木。

    屁股开花,血肉模糊,张玉清这顿板子受下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瞪瞪眼,散架的晕了过去。

    “冷水,冷水泼醒他!”县令指着张玉清的死样要用冷水泼。

    衙门他是天,哪个不从,一个衙差从大堂外面的院子里端来了一盆冷水。

    “泼,泼下去。”

    衙差二话不说,将一盆冷水泼向张玉清,趴在地上张玉清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微微颤抖,嘴中轻呼:“哎痒...哎痒。”

    “张玉清!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招还是不招!”

    张玉清仰起头来,声音很轻很轻,可以说是声如蚊声:“大人,草民无法招认。”

    “好呀!给本官继续打!”县令怒目、凶嘴、咬牙。

    “大人且慢。”杨傲举起手来,从围观群众中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为何呼叫本官且慢?”县令一见相貌堂堂的杨傲,不敢轻视,将本来要说的:“大胆!敢在衙门重地指教本官!”马上改口。

    “敝人杨傲,本乃阳曲县衙门师爷,抽空回乡拜祖,路经县衙,见大人在勘破命案,就停步见识一下大人的破案技巧。”

    “哦,本官破案一向速战速决,讲究高效率。”

    “大人,恕杨某直言,酷刑之下必成屈打成招,这又如何杜悠悠之口?”

    “唉,本官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无奈人犯嘴硬、狡辩,本官不得不动刑。”

    “大人,杨某愿助大人一臂之力,不要动刑,而让人犯老老实实的招供。”

    县令一听,狐疑的看了杨傲一眼,心道:“哼!本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而多,难道你破案比本官还要在行不成。”轻蔑的说道:“杨老弟,说话不要太满了,收不了场会很难堪的。”

    杨傲对县令的讥讽并没放在心上,事实胜于雄辩,当务之急就是要县令同意自己的帮助,含笑而道:“大人敢情是不相信杨某的话?”

    “哦..这,哈哈哈,不是本官不相信,这案子上面催得紧,不能再耽搁了,还请杨老弟海涵呀。”

    杨傲心中一阵冷笑,什么上面催得紧,今天刚发生的命案,上面知道吗?借口,真是个糊涂县令,经他手的案子,十之八九都是冤案,你这不是在造孽嘛!杨傲摇摇头,但又不能明说,明说情况就会更加糟糕,这样的糊涂官,虚荣心特别强,溜须拍马或者给点好处,他会同意,否则,休想插手这件案子。

    “大人一县之主,酷刑之下,让人犯点头,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但相比之下,大人要是不动刑而使人犯招供,上面对大人将又会是一种怎样的看法呢?绝对是竖起大拇指,称赞大人为一方神话,破案之神,大唐第一断案高手......。”杨傲的一番溜须拍马让县令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