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远在戌时回到了君悦客栈,见发生如此事情,气得俊脸怒成猪肝色,良久才冷静下来,吵着要马上去衙门救人。【小说文学网】

    年少气盛,这话不假,杨傲经历了一段超越时空的新时代,见识多多,机智过人,十七八岁已经相当老练,做事不会鲁莽冲动,救人先得有周详的计划,方能万无一失。

    “二哥,那今晚什么时候去劫狱救人?”

    “三弟,万万不可行劫狱之举,大唐有大唐的王法,我们要运用王法救人,如你所说,即使劫狱成功,却因此要背着一个逃狱的罪名,过躲躲闪闪的非人生活,这是不明智的,再说,大哥无罪,何须去劫狱?光明正大的找衙门要人,就不会与王法相抵触。心中无恶,立足理法之间。”

    “二哥,你太幼稚了,王法为官家护身符,百姓的紧箍咒,找衙门要人是行不通的。”

    “三弟,相信二哥一次,真若行不通,再劫狱不迟。”

    “哦,三弟,要你查访的事查得如何?”

    “惭愧,二哥,这告示上没有表明其目的,民间无人知晓,肯怕只有朝廷中几个当事人才知晓此事了。”

    “嗯,那先不去管它,现在当务之极就是把大哥救出来。”

    夜深人静,已近丑时,石杰料定杨傲会来劫狱救人,早在通往牢房的路上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杨傲自投罗网。

    石杰的算计很意外的落空了,这对他没有什么损失,小心无大错吗。

    武照在牢中实在是受不了这等鸟气,黑暗倒无所谓,臭气冲天却难熬,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刺史千金,哪曾受个这样的罪,好过不好过,武照算是领悟了这滋味,对石杰的恶行,在她心中已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在牢中,一个时辰如过千秋万代,武照的恨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杨傲一夜无法入睡,王志远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在古代的法度里,王法维护的是封建主的利益,所谓那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词是冠冕堂皇的。如果没有青天问世,百姓是得不到公平的。

    清晨的衙门,冷冷清清,四个守门衙役懒洋洋的站在大门口,有的手叉腰杆,打着哈欠;有的靠着大门柱,闭目养神。单从这一点,衙门少了一种官威气势,治下不从严,何谈管制一方百姓。

    县令!米汤县令!碌碌无为之辈。

    杨傲站在大门口观察了一阵,绝了大半的希望。不管情况是好是坏,试了才知道,抡起鼓棒,向伸冤鼓不停的击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王志远面无表情的看着衙门中的动静。

    守门的衙役被鼓声惊扰,各自抖数一下精神,大大咧咧的走来一个,打量杨傲一阵,喝骂道:“小子,清早来敲什么敲!我家大人还在温柔乡里!”

    “不要太嚣张!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上班?这表示衙门腐败无能!怎么为民请命?”杨傲怒声指责。

    王志远可没这份忍心,握紧拳头准备揍人。

    “三弟不可鲁莽,暂且忍耐一下,如若县令大人不给放入,你你我兄弟再大开杀戮不迟。”

    王志远瞪眼睛,伸出拳头表示再不识相,就揍扁你们。

    守门衙役心中犯愁起来,他们没有多大本事,也曾私底下从君悦客栈回来的人说起,一位年轻人武功非常了得,连石杰都不敢恋战下去,于是挟持那人的朋友做人质,才脱离险境,如今,那人的朋友就关在衙门地牢中,看此人的气势,八九不离十,此人就是那年轻人。守门衙役想到这里,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哪敢强行阻止。却也没人敢进去通报一声,为何?这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为何还不去通报?”杨傲质问一声。

    其中一位道出实情,杨傲冷光爆射,淡淡的一声:“真是李唐的不幸。”

    其实他们是石杰那混蛋在地方上随便挑选,安排守门的无能混混,每天混日子,月底拿二两,真是给衙门蒙羞,侮辱神圣的职责。

    “怎么啦?是不是想松松骨头?”王志远把左右两手的指关节抱扭得“咯咯”做响,表示已经相当的不耐烦。

    守门衙役是进退两难,脸色涨得通红,这样的小人物,如果不左右逢缘,那夹在中间是死翘翘的。

    杨傲虽然理解,可相当的看不起他们,与之一般见识,实在不值,乱费宝贵时间。

    “你们不必阻拦,也没有能力阻拦,自然也不会让你们的大人追究你们的失职之责。”杨傲把话挑得非常明白,如若顽固不化,那就不好意思,给点拳头教训那是自然的。

    “三弟,我们直接进去找那县令。”

    “嗯,走。”

    四个衙役哪敢阻止,除非他们是不进油盐的傻帽。本来只是来混日子,何须强出头。

    一进大门,展现在眼前的是块数百平方的空地场子,在场子的一侧摆放一些木架子,上面插满刀剑棍棒之类的武器,这里应是*练的地方,在场子的两边,是两排一层的班房,比场地上高了六十厘米的基高,这高出的六十厘米是用大木方顶起的,为了方便,架了三个梯的的木制楼梯;右侧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一个门进去,一堵间墙把大房一分为二,再开一个门,里间是石杰的栖身之所,外间为遇事集合分工之公房;左侧是三间班房,是所有县尉与衙役公共房间;两侧班房的走廊通往衙门大堂,右侧房子与正房相接处开了一道小木门。

    步上三个石级,就是衙门大堂,一块“清正廉明”的大匾挂在案台之上。

    “呸...呸!”王志远看到这名不其实的大匾大呸口水。

    大堂两边摆放杖责犯人的木棍,案台上铺满一层厚厚的飞尘。看来好久没有人来光顾这大堂。是地方平安?还是官府不给力?聪明人都能想到这个问题。

    靠近案台的左侧开了一道门,门上挂着珠子门帘。

    杨傲与王志远都已经到了大堂,除了守门的四个衙役,再没有第五个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是不是衙门里没人,不是,衙门里有的是人,衙役放行,不必多管;难道石杰也不管吗?当然不是,石杰昨晚布置了天罗地网,等杨傲一个晚上,天一破晓就睡到别人家的床上去,享受那种翻云覆雨的刺激。

    还有县令、县丞、主薄都死到哪里去了?说句实话,他们无权处理衙门大小事务。这话一出,任何人都会震惊,试问衙门中谁最大,当然是县令,县令下面分别为县丞,主簿,县尉,由他们共同构筑一个县级衙门。

    此衙让人匪夷所思,蒙上了一层黑幕纱影。大堂内无一人来过问,倒给杨傲、王志远带来一种无法足模的阴影。

    站在大堂之中,犹如站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山间古刹,透着阴森。

    不安静的地方出奇的安静,不是有鬼就是另有内情。

    “三弟,这衙门有蹊跷。”

    “我有同感。”

    杨傲仔细观察,用心聆听,还真的听到里间传来微弱轻咳之声。

    两人靠近门边,心中同时打了个疑问号:“门上一把锁。”

    这声音确实是从是从门里边传来,杨傲再一次证明声音的来源。

    王志远瞧着杨傲轻微示意:“二哥,咋办?”

    “现在没有善于开锁之人,只好把锁敲掉。”

    “我来开锁,不够不准把我会开锁之事宣扬出去。”

    “为什么?”

    “开锁是偷盗技俩,不光彩。”

    “哦,那好,二哥答应就是。”

    王志远从袖子中梭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向锁眼插去,没几下,锁“蹦”的一声开了。

    “三弟,高!”杨傲伸出大拇指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