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皇城最具权势的各府夫人小姐,三三两两坐在一起闲聊,这些夫人小姐都属年轻一辈,最大的不过三十余岁,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其间还有三四个五六岁孩童在嬉笑打闹,应该几个年纪稍大的妇人的孩子,

    “唉......驸马府究竟來了什么客人,公主已经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來,”一名妇人小声抱怨道,

    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名妇人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我刚刚听到驸马府的侍女说,好像是诚王和诚王妃來了,”

    “什么,诚王殿下來了,”妇人惊声叫了起來,引得其他人纷纷看了过來,

    “张夫人,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般惊呼,”坐在下首首位的一名妇人语气略带不悦道,

    张夫人对她的不悦浑然不觉,扯开嗓子喊道:“林夫人,诚王殿下來驸马府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的夫人小姐顿时议论纷纷,猜测着诚王为什么这个时候來驸马府,是陪诚王妃來的吗,

    林夫人皱了皱眉头,看着身旁的人激动不已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咳咳......”

    林夫人轻咳几声,待众人安静下來后才向张夫人道:“张夫人是从何处得知诚王殿下在驸马府,”

    “是吴夫人告诉我的,”张夫人老实地将人供了出來,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转向坐在他旁边的吴夫人身上,

    投在吴夫人身上的目光,似是要将她洞穿一般,让她浑身不自然,心里暗暗咒骂了张夫人几句,赶忙道:“我也是听驸马府的侍女说的,刚刚我不是出去了一下吗,回來的时候就听到几个侍女在议论说诚王殿下陪诚王妃來驸马府了,至于真假,我便不知道了......”

    真的是陪诚王妃來的,,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在东黎,除了皇上,便属诚王最具权势,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加上战神之名,各大臣谁不想巴结上他,只是碍于他身上戾气太重,不敢靠近而已,

    这次听说大公主办赏花会,邀请了诚王妃,各大臣便打起了诚王妃的主意,千叮万嘱让自己夫人好好与她打好关系,以期让自己的仕途更平顺,

    各府夫人虽说也听闻诚王极为宠爱诚王妃,但沒想到会宠爱到这个地步,竟然亲自陪同诚王妃赴宴,这也更加让她们坚定要与诚王妃交好的决心,有些带着未出阁的小姐的,甚至想着若是讨得诚王妃的欢心,让她们的妹妹侄女嫁入诚王府,那......

    “哼,吴夫人说话可得仔细斟酌,虽说皇上为那沈玲蓉和诚王哥哥赐了婚,可他们到底还未成婚,这诚王妃之名,怕是喊不得,”紧挨着林夫人坐着的粉衣少妇轻哼一声,嗤笑道,

    花厅里顿时一静,吴夫人赶紧福身道:“赵夫人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多谢夫人提醒,”

    “好了,水莲说的也不错,大家还是都称她一声夫人吧,毕竟她与诚王殿下还未完婚,若是称她为诚王妃,岂不是在大公主面前失了礼数,”林夫人道,

    这林夫人,便是良妃的娘家林府现任家主的儿媳,聂子辰的大表哥的妻子林氏,而她身边的赵夫人,就是聂子辰和沈玲蓉的“红娘”林水莲,六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儿后,林水莲便被父母做主,嫁给了太尉赵常的小儿子,成了如今的赵夫人,

    六年前林水莲给诚王下药的事儿,虽然大家碍于林府的面子,不曾明目张胆地议论,但私底下早就传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以林水莲的名声,要想嫁入皇家已经不可能了,就是各府的嫡系子孙也沒人想娶她,林水莲的父母无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答应了赵府的提亲,

    那赵府的小公子,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在朝中混了个不大不小的闲职,但也好歹是赵府的嫡系子孙,林水莲嫁过去倒也沒受什么委屈,只是她心中到底不甘罢了,

    当年若不是沈玲蓉,那诚王妃的宝座,早就是她的了,都是她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林水莲在心里恨恨地诅咒着沈玲蓉,根本沒意识到,造成今天这结果的人正是她自己,

    林夫人的话音落下后,众夫人小姐点头称是,可花厅门口却传來了另外的声音,“林夫人的话虽说不错,但也太迂腐了,父皇既然已经为三弟和弟妹赐婚,那他们便已是夫妻,现在称弟妹一声诚王妃,本公主可沒觉得有什么不妥,”

    话音落下,聂白禾牵着沈玲蓉的手,踏入了花厅,众人皆起身行礼道:“见过大公主,”

    聂白禾抬了抬手,温声道:“各位姐妹不用多礼,都坐下吧,”说完她便在主位坐下,沈玲蓉则被她安排在她下方的首位,足见她对她有多重视,等她们两人坐下后,其他人才依次落座,

    沈玲蓉进花厅后,便发觉一道目光一直怨毒地看着她,她抬头看去,便看到了一个粉衣妇人,那妇人对上她的目光,不闪不避,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减,让沈玲蓉十分纳闷,她究竟对人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让人家这么恨她,

    林夫人也发现了林水莲的“异常”,皱着眉轻声咳了咳,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收敛些,林水莲这才狠狠瞪了沈玲蓉一眼,不情不愿地移开了目光,沈玲蓉挑挑眉,同样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心里却默默盘算开來,

    聂白禾当然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目光对视,皱了皱眉倒她也沒说什么,其他人则还在为她刚刚的那番话感到惊讶,沒想到大公主对这未來得诚王妃如此认同,甚至允许他人直接称呼她为诚王妃,

    聂白禾才不理会她们各种猜疑,而是含笑为沈玲蓉介绍起人來,“这位是马夫人,是吏部侍郎马大人的夫人,也是户部尚书的儿媳,这位是刘夫人......”

    沈玲蓉发现,这些夫人不是侍郎的夫人,就是尚书的儿媳,或是什么将军的女儿,是皇城中真正的贵族中贵族,

    聂白禾看着最后的两人,对沈玲蓉笑道:“这两位可是弟妹的亲戚呢,这位是林夫人,她的夫君是三弟的表哥,这位是三弟的表妹水莲,现在已是赵太尉的儿媳,去年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呢,”

    她就是林水莲,难怪看着自己的目光那么吓人,她们之间可是早就结下了梁子呢,她要不要出手呢,沈玲蓉认真地想,

    “各位姐妹,这位就是诚王的王妃,玲蓉她可是鬼医的弟子呢,姐妹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赶紧让她给你们看看,过了今天可就沒机会了,”聂白禾极力推荐道,

    “鬼医的弟子,诚王妃的医术很厉害吗,那你能帮我看看吗,我最近总觉身子不舒服呢,”一听说诚王妃会医术,张夫人眼睛一亮,出声询问道,

    沈玲蓉知道,大公主刚刚的话纯粹只是客套话而已,可沒想到真的有人要看诊,看众人一副头疼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张夫人不是第一次这样说话不顾场合了,

    看到沈玲蓉沒有做声,林水莲正准备讽刺几句,可还沒來得及开口,就听她道:“既然如此,那玲蓉便献丑了,请夫人伸出手來,”

    张夫人话一出口后,便暗自懊恼,自己这不顾场合,一阵风一阵雨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來,诚王妃现在身份尊贵,就是她医术了得,又怎么会轻易为人看诊,

    待她听到诚王妃愿意为她诊脉时,整个人顿时愣住了,直到身旁的丫鬟拉了拉她,她才回过神,欣喜之余赶紧将手递了出去,期待地看着她,

    沈玲蓉两指搭在脉搏上,认真为张夫人诊起脉來,半响后,沈玲蓉皱了皱眉,让她换了一只手,诊断后,眉头依然沒有松开,

    看到她眉头紧皱的样子,张夫人不禁紧张起來,其他人也同样面面相觑,林水莲一脸终于抓到你的尾巴了的表情,嗤笑道:“沈妹妹,看你眉头紧锁的样子,张夫人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是妹妹你医术不精,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生病,”

    林水莲的那声“妹妹”让沈玲蓉打了个冷颤,抬头看了她一眼,沒有理会她,又微闭着眼睛诊了半响,才迟疑地对张夫人道:“夫人,你最近有沒有自己很容易饿,而且喜欢吃酸辣的东西,”

    张夫人听到她的问題,脸色微微一红,点点头,随后又焦急道:“王妃,我是得了什么病吗,”

    沈玲蓉笑着安抚道:“夫人放心,你的身体沒问題,只不过是肚子里多了几个小家伙要吃饭而已,”

    张夫人一时沒反应过來,只是呆呆地看着沈玲蓉,还是吴夫人最先回过神,惊喜道:“王妃,您的意思是,张夫人她有身孕了,”

    张夫人总会反应过來了,手抚上腹部,不敢置信地看沈玲蓉道:“王妃......我......我真的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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