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了。”晓帆微笑的捧着一杯白开水,步伐焦急的朝我走来。接过杯子再递给国华,国华那蠕/动的喉结被水滋润着。

    杯子放到床柜上,晓帆挤进我的怀里,俏皮的龇着牙“嘻嘻!”

    “你笑什么?”歪着脑袋看看这还红肿的眼睛。再看向国华。那张面无血色的脸也是安详的笑意外露。

    “你们这样多好!为什么就分开呢?是因为我吗?”孩子又低下头。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以后你就知道了。”国华伸手蹂/躏孩子那一塌黄草。他勉强的笑意带着忧愁。

    “怎么不懂!分明是爸爸您先放开雨霖阿姨的手。现在,雨霖阿姨要跟那个叔叔结婚,以后我就不能随便叫她了!”

    孩子天真烂漫的神情刺痛着俩颗受伤的心。如今的孩子什么都懂,没有不知道的。国华忽而变得洒脱起来,挺直腰板弯起那煞白的嘴唇“小鬼头!呵呵---出去玩会儿,爸爸和阿姨有话要说。”

    晓帆从我怀里挣脱朝着客厅奔去。国华拾起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正要点起。夺过他指间的烟不快的嘟囔:“还发着烧呢!你就这么不善待自己!”

    “以后恐怕管不着了!”他抬眼望着我。绷着嘴唇一脸的失落。

    前倾攀着这宽大的臂膀,闻到那熟悉的味道。香烟的味道,他特有的汗味。那跳动的心怎么就这么平静,都感觉不出一点点的紧张。

    手从背部轻轻滑向肩头,他拍着我的肩,又抚摸我的发丝“雨霖,以后不要过来了。”我的心突然的一阵刺痛。“来这里对你不好。还是注意些。毕竟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了。”

    抬头皱起柳眉,不解的答道:“身份不同!是当了园长还是做了帝敖夫人?”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朦胧的看不清这张脸。国华的指尖拭去滑落的几滴泪珠,那动作还是如此温柔。他还是爱我的,怜惜我的!

    从床上下来,他身着一身丝质睡衣,那灰暗的颜色让这屋子更加的阴沉,昏黄的灯光已经不能带来光明。走到窗前,被微风吹动的窗帘呼呼作响。

    “他送你来的?”

    停住上前的脚步,手里攥着长裙“嗯!”

    “他该等急了。”国华一直注视着楼下。缓缓上前,那高跟的脆响使这木质地板显出庄严。俯视着楼下那辆越野,安静的让我平复不了忐忑的内心。

    “要不要去趟医院?”

    他转头凝视着我“我的身体没有这么差!自己可以应付。”

    突然的有些愣住,落下晃动灯光的的士下来一个妖/艳的女人。那蓬松的棕色卷发随着微风飘扬;一身墨绿色的紧身短裙随着尖细的白色高跟鞋扭/动着。

    “欢姐来了。”我瞪着那道靓丽的风景忽而的嘲笑自己。到底还是败给这个女人!

    “她---我没有叫她来!”国华转身看向我。难道是要向我解释他们没有什么?即使有什么又能怎样?

    “既然看你没事,我先走了。”刚要迈步他拉住我“雨霖,我江国华这辈子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给不了你幸福!”

    闪动的睫毛挡不住凄凉的目光,不敢回头怕自己没有勇气说再见。国华拉的很紧,那拇指在我手背抚/摸着,那是舍不得。

    “我江国华这辈子都记得你!不管将来走到哪里,混到何种地步都不会忘记你救我的那个夜晚,还有这身长裙!”

    离别往往都这么悲凉吗?这种心痛的感觉让我有些很无力。门铃响了,开启房门的刹那,也是两只手离别之时。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从这间卧室走出,欢姐呼喊着国华的名字。

    “阿姨,爸爸发烧呢!”

    只见那水蛇/腰蹲下,摸着晓帆的脸蛋。那双手不会虐待一个孩子,反而怜惜。“晓帆,爸爸怎么样了?难怪今天都不接我电话。”

    “欢姐来了!”踏入客厅,还是忍不住的想和好关系。我微笑着,强力的表现出很友好。

    那身墨绿色短裙缓缓起身,脚下的白色高跟移动了两步面向我。“雨霖---”

    “国华在房间里,你快进去吧!”从她身侧走过,晓帆拽住我的衣角。那双灵动的小眼睛晃动着,抬起的脸蛋不舍的表情让我湿了双眼。

    “雨霖,你不会记恨我吧!”

    身后的那道声音使眼眶转动的泪珠终于滑落“我不记恨任何人。”低头抚摸着那可爱的小脸蛋迷糊的眼睛因笑意而滑落两行泪水。决然的夺门而出,结束这纠缠的恋情。

    再见了国华!再见了晓帆!再见了我逝去的回忆!一段悲伤又甜蜜的时光。从三楼快速的下来,踏下那道门槛,我愣在原地。

    我悲伤了,忘情了,洒脱了一把。该喜又该忧!看着那辆车子抹去两行泪水,我不可以在骆萧面前这样狼狈不堪!以后都不可以,不可以再让他看到周雨霖不堪的过去。我要他陪伴的是绚丽的将来。

    从车内踏出那身白色西装,他气宇轩昂的朝我走来。那脸部的笑意越来越温暖,笑的越来越灿烂。

    走到离我三步远时突然的对我敞开怀抱“come on baby!”骆萧对我咧着嘴,眼神中透着怜惜。突然的破涕为笑,侧过脸吸着鼻涕。

    他缓缓走向我,把我揽入怀里“从今以后,周雨霖只是骆萧的女人,不为别的男人所动。”

    环住他的腰,靠着结实的胸膛,嗅着这香水味道我闭眼叹道:“嗯!”

    坐着车子掉头离去,那窗前的人影随着车离去而若见若远,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明天的演讲我陪你去。”骆萧握着我的手不放。靠向他的肩头,前面的灯火辉煌把我们这些都市人埋藏在忙碌与奔波里。

    “明天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我的心七上/八下的。”看着极速倒退的树影,那奇形怪状如一些诡秘的精灵。道道路灯的光线从挡风玻璃映入,划过骆萧握方向盘的手,划过我的衣肩、脸颊,从耳后溜走。

    “放心吧!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招!你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