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你善心能不能收敛一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头你也收留。我无家可归时你怎么就不对我这样好!还赶着我走。”

    注视着前方拥堵的车流,嘟嘟的喇叭催促声使这个傍晚异常炎热。摇下车窗我探出脑袋张望,这景象真是叹为观止。

    缩回脑袋我调试着反光镜“我哪次没有收容你?你还真拿爸妈不当回事!怎么?又要与郝帅闹掰?你不会又要出去逛游吧?”

    “怎么会!这次绝不会了。我等着与你一同做新娘呢!”

    在后视镜里涂着口红,粉色的薄唇还挺湿润。我又上翘着睫毛嘲笑道:“行了吧你!别奈在骆萧那里闲着就往警卫室跑。你不要叔叔的家业咯?”

    “老头子不是恐吓我把家当全部当给你的幼稚园吗?你去管呗!你有那本事!”

    眨着眼睛我满意的弯起嘴角,那抖动的睫毛足以震撼住一桌的长辈。前端的车流已经开始蠕动,行驶的如同一队庞大的蚂蚁。

    “抬举我了!不过今天的会议可以让我拥有同等的力量。说不定我还真可以帮你管管。行了!不贫了。我开车,拜!”

    取下耳塞,我整理下盘起的发鬓。车流已经通畅的如刚开启的圈门,牛羊都往前狂奔着。踩着油门我拍打着方向盘自个儿嘀咕:“小白兔呀小白兔,你可得给我加油鼓气!小灰兔今天一定无比的卖力,绝不吝啬我的这两颗兔牙。”

    关上车窗,刚刚还阳光灿烂的街道此刻已经阴沉下来,街道两旁的树木被风吹的猛烈摇着腰/肢,隔着窗玻璃都能听到莎莎的声响。

    车内有些闷热,该是要来一场狂风暴雨。我开启一点空调,冷风吹拂着脚背,让踩油门的脚不再烦躁,慢悠悠的驶在下环不急着登场。

    从后视镜里瞧见那漆黑的车身,再熟悉不过的车牌号跟在后头。莫非还想跟踪我?已经骗不到我了!我暗自嘲笑,麻利的转动方向盘驶到右边的大车道。此时那辆黑匣子与我平行。

    用不着拨通电话,我摇下车窗对着黑匣子翘着脖颈。副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摇下,一张雍容大方、温和灿烂的脸对着我笑。我尴尬极了。然而正开着车的波波头对我咧着大嘴。看莎拉那个表情就是在嘲笑我,还以为驾驭它的是自己的主人呢!我都忘了这家伙可是属于这位德高望重的贵妇人!

    奶奶那只带着翡翠镯子的手向我挥舞着,我挤出一堆的笑容来回敬她,掩盖住我刚才的鲁莽。接而黑匣子赤溜的超越我,把我远远的甩在后头。

    此举动着实的吓出我一身冷汗,连手都湿润了。放一首轻快的乐曲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我专注开车的神情。

    堵车的节奏让我绕了一段路途。驶进教育局的大门,那几辆熟悉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把车停稳,我提着酒红色包包气宇轩昂的踩着脚下的泥板。尖细的黑色高跟鞋发出耀武扬威的呵斥。

    踏上通往三楼的会议室,从楼道口的镜子里端正一下仪表。对刘姐塑造的这个发型很满意,有着园长的架势。用手指垫垫脑后隐约的那发箍,我动了一下嘴唇。好像自己表现的有些高傲还奸诈。不是!周雨霖一向光明磊落,实力不凡。怎么可用这种词汇来贬低自己。

    楼道里只有我的脚步声,那声声细响在楼道里来回的窜,回荡声听着就很具架势。

    “呃!雨霖来了。就等你了!”郭叔叔站会议室的门框里探出脑袋,一脸笑意的看向我。

    “有点堵车,我绕了一大圈。”从门外往里张望,确实不少的人。我踏进门环顾着,接而笑言:“各位园长到的真早!看来雨霖今天不太懂规矩,让长辈们久等了。”

    “哪里的话。雨霖可是担任了正副园长的职责,得守时的下班呢!不像我们,把孩子们交给老师就溜之大吉。”

    对着刘园长应声道:“说笑了!我只是比较磨蹭,哪比得了您们这些头脑灵活的长辈。”

    “姜还是老的辣啊!”

    随着一声称赞,一阵欢笑声在会议室回荡,会议由此拉开了帷幕。

    开始是局长绵长的布辞,紧接着又是教育主任漫长的年度计划报告,而后才是各个园长对自己园的计划阐述和意见。

    一个会议就这样慢条斯理的持续了两个小时,讨论的并不激烈。随着教育主任缓缓起身,那一叠叠的文件在他的手里从凌乱变得整齐有序,接而竖立与桌面发出响亮的砰击声。

    “今天就开到这里,看天色也不晚了。大家就散会吧!”

    “等等---”刘园长随着教育主任的落词站起身。今天他的着装还算得体,那白色衬衫的纽扣扣的很整齐而平整。连袖口都伸展的很平整,显出庞大的气势。

    他挺起浑圆的肚腩,双手支在桌面,像省里来的最高领导。对着在座的所有领导层用厚实而响亮的声音说道:“也不是去大肆花费,就是一顿稀粥。我请各位去喝碗海鲜粥,这外面也下起了雨,吃了饭再回去。不要不给刘某面子。”

    他接而转向我,拍着我的肩,那眼神别具一格“雨霖,你可一定要去。上次就借口没去,害得我多没面子,连大伙儿都埋怨我。”

    “去吧,一碗粥总该喝得下。老刘的那些副业可是赚的流油,不砍他一顿怎么说的过去!”教育主任笑了,率先走出会议室。

    从窗外瞧去,确实下起了鹅毛雨。雨幕在狂风里飘动的如一块偌大的帷幕,很是壮观。

    随着众人一同跨下台阶,脚步声各不相同,激起的热情也各不相同。我懒散的涌在中间,仿佛他们生怕我逃跑了。我也确实有逃跑的念头。

    “哦!毛毛细雨,幸而不大,要不然都没有雨伞就难办了。”刘园长转头看着我“雨霖!你可不要逃掉了。今天我亲自开车载你。”话落他自己先冲进雨幕奔跑的像一只肥胖的企鹅。

    与几个友好的同行还在为刚才的会议讨论着。左侧的西区幼稚园园长对我低语:“他今天表现得格外高兴。一声一声的雨霖叫的---怕是有什么猫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