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那红色的梭跟皮鞋,轻微的响声穿梭在过道里。来到妈妈的办公室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的欢笑声。

    “呵呵!她真的这么说的?那你怎么想的?不打算给她个浪漫的感动?”

    “要的!我要好好想想。不过雨霖的脾气,阿姨---不瞒您说,真的有点臭!”

    切!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还是跟我妈说。听着那爽朗的笑声,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说不定骆萧才是她儿子,我就是路边随便哪个嘎达里给抱回来的。不过,也不错!养的还算亲切。

    “嘀咕什么呢?这么高兴!连坝子里都能听见你们那悦耳的欢笑声。”我踏进屋,背着手臂调皮的打量俩人。

    骆萧拉过我的手,挽着我的肩呵呵的说道:“阿姨在讲你小时候的糗事,简直傻的可以。”他忽而的又蹂躏我的头。

    不怀好气的嚷嚷:“呀!弄乱我的发型了!”

    骆萧歪着脑袋用不加思索的语调叹言:“就一个简单的马尾,有什么要注重的!我看还是披洒下来迷人。对吧?阿姨。”

    妈妈笑了。笑的是如此羡慕。她握着茶杯一脸幸福的端详我们。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看到她内心的欢喜。她是希望我们这样的,是希望我这样选择的。就算不是她的愿望,可是能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找到这么好的归宿,一个感情上经历坎坷的女人怎么不会高兴、喜悦!

    被骆萧揽在怀里,贴着那温暖的性感胸膛,闻着那扰人心弦的香水味道。我真是任何时刻都抵不过这种魅惑啊。

    妈妈那高耸的小羊卷长了许多,些许的白发很明显的躲藏在卷卷里,被我一眼识破。有些心疼的瞧着那眼角的丝丝尾纹。其实已经不算尾纹,是随着年纪而出现的皱纹。不笑一点都看不出,而一悦就全部都暴露出来。有着几丝该是为曾经的往事而留的吧!

    妈妈抿嘴笑道:“看来今天雨霖不用表演独奏!”

    “什么独奏?难道你还有我不知道的绝技!莫非还会什么乐器?”

    骆萧疑惑又好奇的盯着我,那好奇的眼光让我不由的噗出声来。“我有这么厉害?只是一段随意的舞蹈而已。”

    “雨霖!雨霖!美男子在哪里?”

    随着一个尖锐的声音,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进来,慌乱的挺足在我面前。惊讶的瞪着这个超乎寻常的老太婆,我简直快要晕倒。只见张婆婆改变之前的装扮,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大绣球旗袍。旗袍的瘦小款型勒的她的腰露出一层层的游泳圈,那线都快要被崩断,看到分明的线缝。

    张婆婆忽然的含羞起来,捂住火热的红唇,痴迷的盯着眼前这个高大帅气、对她微笑的男人。扑闪扑闪的眨巴着涂得不算匀净的睫毛,睫毛根部浓烈的紫色眼影把那双本来有神的眼珠给衬托的像极了一只棕熊。我捂住嘴安耐住快要笑喷的嘴。腮红也用不着这么打,厚厚的粉底把老年斑遮掩的倒是不留一点痕迹。

    “妈呀!张女士,您这是要演哪出?”

    不光是妈妈受惊吓的从椅子上缓缓站立起来,发出这么一句喜剧的疑问。一旁的骆萧方才还微笑的脸此刻也是僵住,尴尬的抖动着脸部的肌肉,还要受那一句让人马上就可以去死的调侃“这就是今天来教授我们跳舞的老师!好帅!好高!好迷人!这是我要的人!”

    天啦!不是?她要的人!张婆婆是返老还童,回归青春吗?她该不会是回想起了自己的初恋,要演绎一场悲痛欲绝的话剧吧?

    扑闪扑闪两下睫毛,她滑下捂住红唇的双手。是一双涂满了粉色指甲油的还算修长的手。只是手部也出现不少的斑点,还有些褶皱。骆萧有些害怕的靠紧我,死死的拽住我的手臂。我抬头端详他的表情。除了快要抖落的眉宇,还有要滚落的眼珠,加上紧绷的看不见的嘴唇。像极了一个逃不掉就要被蹂躏的小羔羊。不是!该是一只受到优待的大山羊!

    我简直快要被两个不同的面相给逗的要瘫软在地。此刻张婆婆伸出那双抖动的激动的几乎不能动弹的手,很迟缓的、很感人的伸向骆萧,并突然的、防不胜防的一把拽住他的右手。我终于忍不住的爆笑出声,前仰后合的扶住快要被颤倒的美男子。骆萧的脸彻底的僵硬了,停止住所有的面部动作,像一个被点了穴位的木头人。我猜想此刻他连心跳都是暂停的,血液也停止流动,好安静的感受这种难得的献媚。

    “走!老师。我们去练舞吧!”

    “哦!真的好帅!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次我被刨开,骆萧的另一只手被闯进来的李婆婆给拽走。此刻,涌入一大帮‘美女’,都簇拥着这个已经招架不住的美男子。连拖带拽的把骆萧给抢了去。

    与妈妈对视,一同的再次噗出声来。“雨霖,他很受欢迎啊!你该早点把他带来。”妈妈脱掉白大褂,露出一身银灰色的坎肩连衣裙。她绕过办公桌拉起我的手“没事!淡定!我女儿魅力最大,她们抢不走。妈妈去给你抢回来。”

    今天是天气还是我这身装扮?把每个人都影响的变了模样,连妈妈也不正常起来。哦!不是这些因素,是那个美男子给蛊惑的,连我都有些嫉妒。

    被妈妈拉着手往播音室走去,那里是今天的会场,会沸腾的没了屋顶。此刻的热闹景象就证明了一切。走的还算快的,可惜今天一向以跑步为傲的我被所有的老人给鄙视下去。那一道道视我为透明物的身影都嗖嗖的从身旁掠过,全都奔着舞厅而去。

    “雨霖!”终于身后有一个在乎我的声音。回头停住脚步,坐着轮椅的杰克哥满面荣光的向我驶来。他的自动轮椅还算不错,行驶的很顺畅。杰克哥身着一件白色的体恤,宽大的马裤露出他的病端来。

    我气愤的抱怨:“风湿还这样!”

    “你还医学世家的独生女呢?“不是风湿,是骨质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