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萧!喝酒就不要开车。”骆夫人看着他举起酒杯向郭叔叔敬酒。

    “一会儿让雨霖开,她不会喝白酒。骆公子敬的酒我得喝。”说着郭叔叔一仰脖子喝掉杯子里的白酒。

    骆萧看了我一眼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嗯!郭小姐,你这里的白酒度数挺高嘛!”

    骆夫人没有言语,对着我微笑示意尝尝盘里的腊肉。翡翠似的圆盘里码的整齐的腊肉,一片片肥瘦适宜的瘫睡在绿色的生菜叶子上,让人直流口水。

    “嗯!这腊肉不错。看着肥的部分油珠泛光,会担心嚼进嘴里腻味儿。可是与那颜色红润的瘦肉一起放进嘴里,首先从口腔里溢出腊肉的香味,再一嚼,别提有多美味。嗯!好吃。地道的家乡味儿。”骆夫人的嘴角有一抹油光,她吃的很满意。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微笑的看着她的可爱吃相而留下的足迹。她擦着嘴角哈哈大笑“周老师,你也尝尝,就是要溢出油来才带劲儿。”她还直呼我周老师,像我还直呼她骆夫人,我们都还很生疏。

    从刘园长开始,每个人都慢慢细嚼这个美味。

    “确实不错,比起我爸做的还香。”我呵呵的乐。

    郭玉梅端起那娇小的白瓷杯子,三个手指托着杯壁,自信的叹道:“那是自然。腊肉是庄里的厨子自己腌制的。而这酒可是我们家乡自酿的纯粮食酒,用精致的小麦酝酿的。很醇香吧!”

    刘园长是品酒的高手,尤其这白酒那是爱不释手。他吃了一夹泡椒竹笋,放下手中的筷子。闻着杯子里的酒不由的发表感叹:“嗯!香!真香。这气味儿就很醉人,小酌一口那酒的甘甜从嘴里畅快的流进胃里,辣呼呼的感觉灼烧着你的胃却让你还想吃一口。嗯!确实纯正。”

    大家都笑了,蒋叔叔对他摇着手指“一个就算喝死也绝不会罢休的老东西!”

    “你个老顽固,就只会喝茶喝啤酒。这味儿你呀,这辈子都别想感受。”

    “哎!你们俩,抖了一辈子,也爱了一辈子,是谁也不嘴软啊!”

    看着郭叔叔对二人的调侃,骆夫人愉快的眼角都快溢出泪来。

    “哟!看来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品尝的高手嘛!对我们四川的特色菜都是有着几分独特的见解,我的饭庄可要多多请各位来讨教讨教呢!”

    “玉梅,你这里这么上档次,我们可是消费不起。只有偶尔的沾沾骆夫人的光呢!嗝!”

    看着刘园长满脸通红的打了一个酒嗝。满嘴的油光使这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如同一个四五十年代的商贩,反而遮掩了那股教师的尊贵气焰。

    一桌酒宴进行过半,几个人都开始显出醉意来。蒋叔叔的两瓶啤酒下肚,也是眼内出现依稀的血丝。我劝慰道:“蒋叔叔,您的肝不好,这分量差不多了。”

    刘园长在酒桌上扯开他的衣服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那裹得极圆的肚腩毫不夸张的展现在众人面前。他开始借着酒劲儿壮胆,自鸣得意的看着我“小丫头片子!叔叔可没有认输呢!今年你侥幸拿了那个a,明年---可不见得就还是你的!以我的经验,姜还是老的辣呀!哈哈哈。。。”

    那副狂傲的神情,夸张的笑声使我感觉到他的奸猾。看来,我得提防点他。蒋叔叔看着我漫不经心的喝着杯里的啤酒,那一语不发的忧郁表情让我知道,他还是很担忧。斗了一辈子,这个不服输的老头依然不依不饶啊!以我这个柔弱女子,叔叔担忧我会下不去手。

    骆萧皱眉盯着这个老奸巨猾的人,脸部的深沉让我想起公交车上的那幕。也许这种威吓的计量在他看来,和商场上的竞争没有什么区别。权利和名誉确实会给你造成诱/惑,使一个人不分邪恶的想要得到而迷失的跌入无底深渊。

    “老刘,都没有两年了,还这么拼命。我看你呀,还是跟老蒋学习学习,找个年轻有为的晚辈接手,好早点去游山玩水,趁自己还爬的动!”骆夫人掰着碗里的玉米,说的若有所思。

    不过这个酒后的刁老头子,好像忘了骆夫人的身份,依然扯着大嗓门对着我指手画脚“她!这些只是拥有大学本本的小孩儿,就凭这些孩子,太嫩了点,敢抢我们元老的成绩,我刘某不服!嗝!”他接着又是一仰而尽。

    骆萧突然蹭的立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周雨霖,你出来。”说着他不快的绕着酒桌把我拉起。尴尬的看向骆夫人,她对着我们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