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火车,我是不辞而别。窗外急速倒退的树木还朦朦胧胧,火车的长鸣和车轮与轨道的转动声扰的我心烦。

    与妈妈的谈话以冷战告终。跟爸爸却是一语不发的看完球赛,我从凌晨两点陪着他坐沙发直到决赛结束。为德国呐喊的欢呼声没有打破我们的僵局,这次连最谅解的父亲都不再与我统一战线。

    终于在卧室来回踱步半个小时,我毅然决然的提前了去宁波的计划。

    郝帅的护送使我踏实许多,只是这是我一个人的战役,所以没有答应他的跟随。看着他与依依站立在看台上对我挥手,突然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我该祝福他们还是为依依的疯狂选择而苦恼,我的过错让我更加的怀疑自己,没有哪样处理的让自己满意,现在的生活简直一塌糊涂。

    “妈妈,我想睡觉。”一双溜圆的黑眼睛看着我对面的美丽女人。

    “睡吧!妈妈抱着你。”女人微笑的搂紧怀里的小不点儿,身旁的男人却是把外套搭在孩子的身上。

    看着这一幕,我有些后悔,居然违背女皇的命令不辞而别。国华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不能就这么在我的世界里悄然消失。我不愿去想失望的东西,至少在内心深处还有期盼。打开手机又关上,我害怕那嘟嘟的忙音。

    我靠着头,倚在车窗。看着映衬在玻璃上的自己,忧郁的眼神、紧皱的眉宇、耷拉的黑眼圈还有无血色的脸颊,这憔悴还能见人?我惊呼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难道爱情把我滋润的就这般不堪。不是说有爱情的女人是最美丽的吗?可我,剩下的只有萎靡不振。

    “老婆子,我脖子歪了!”一旁的年迈老头歪着脑袋,好像睡湿枕了。

    “老头子,你别动,我帮你捏捏。留着小羊卷的白发老婆子耐心的给老头儿按摩着后脖颈。很温馨的一幕,我微笑的露出我的门牙,到我老时也有这么个人陪伴在身边就是一种幸福。慢慢的闭上眼睛,我沉侵在自己的美梦里。

    一缕阳光照射的我睁不开眼,半眯着眼睛从缝隙间查看,开始出现稀稀落落的房子,喇叭里的声音告诉我已经临近终点。拉下围脖,我伸着懒腰。

    “阿姨,您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我惊奇的盯着对面的小男孩,他微笑的转悠着可爱的小眼睛,嘴里正吸着一瓶特仑苏。我举起的手停在空中,微笑的露出我的门牙“呵呵!阿姨可是一只大花猫。”

    “喵喵!”他居然这样回应我。

    “哈哈哈----”一阵笑声。

    我开始心情活跃起来,与他们有说有笑。太阳的余温使我全身的血液沸腾,好像是获得了什么正能量,我此刻充满自信、动力和无限期许。连远山都被霞光照耀的充满生机,五彩斑斓的颜色使丛林充满神秘。铁路两旁的树木摇曳着身子,偶尔的行人让我期待。天空飘过一群白鸽,在傍晚的霞光里翱翔,我又开始不听使唤的遐想。这边的天比我老家还要干净,吹拂的微风也是从未有过的凉爽,我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微微的翘起我的嘴角。

    随着人群从火车上缓缓下来,我背着旅行包,望着这陌生的地方,带上墨镜把自己掩藏起来。跨出车站的门廊,我得转搭动车再转大巴,几经周折才可以踏上那通往小镇的路面。没有我周雨霖办不到的事情,即使路途坎坷秉着这颗火热的心,我也要去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