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章又吃了一刀,不过并不是因为终于扛不住了,而是分神了,那死丫头——死丫头子——

    “少爷!”窦安追了上来了。

    窦章刺了一剑出去便转身不管了,窦安来了他自然会收拾,他现在要去收拾那不知死活的死丫头!

    谁让她帮了?!

    谁让她多管闲事!

    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没忘记把地上那个居然被一个半死不活的死丫头给偷袭了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刺给一剑抹了脖子了,“死丫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他一把将人拧起来,怒气冲冲地吼着,“谁让你多管闲事!?”

    “死……胖子……”封七月几乎是无意识地呢喃了这句话,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垂了下来,如同破布娃娃一般。

    都半死不活的居然还没忘记骂他!

    窦章气的恨不得直接弄死她了!

    “少爷,你没事吧?”

    窦章咬着牙压着熊熊燃烧的怒火,提着手里的“破布娃娃”喝道:“走!”

    就这样就想死了?

    做梦!

    ……

    封七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大货车撞死了之后,那个烂男人在她的灵堂上哭的死去活来,赢得了所有的同情和夸奖,就连后来和那个推她去死的神经病欢欢喜喜地步入礼堂也没人责怪他移情别恋,从此事业蒸蒸日上,生活幸福美满,简直就是走上了人生巅峰,最难得的就是他没忘记她,每年都会带着老婆儿子去她的坟前,高高兴兴地告诉她现在他过得有多好有多幸福,让她安心……

    “滚——”

    她气的火冒三丈,咆哮地让他们滚,恨不得撕了他们!

    “死丫头你说什么?!”窦章真开眼界了,都半死不活了竟然还这般嚣张!她真的反天了不成?!

    什么死丫头?!

    疼……

    好疼好疼!

    怎么会这么疼?

    她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这么疼?

    狗男女!

    渣男烂女!

    “死丫头你还装?!”

    “嗯……”封七月闷哼了一声,可意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她要宰了那对狗男女,让他们滚做什么?留下来让她千刀万剐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宰了他们宰了他们,满清十大酷刑地宰了他们——

    窦章脸色又阴沉了不少,没醒?

    “大夫说她不会这么快醒的,少爷不如休息一下?”窦安见状,低声说了一句,免得好不容易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又给弄回去了。

    窦章一眼剐了过去,大夫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可是这死丫头就好像天生跟他对冲一般,只要见到她,他就压不住这火气!他吸了口气,强迫自己转开视线,要不然的话他真的会控制不住掐死她!“去把青阳县令给我找来!”

    他得找点事情分散分散一下注意力,免得真的控制不住掐死这死丫头!

    “是。”

    ……

    青阳县和阳县名字就差了一个字,不过青阳县是岭南郡的大县,这里离岭南郡的都城禺城也就五天的路程,相对于阳县的冷清偏僻,青阳县繁华热闹了许多,自然,事情也便多了,尤其是近几年来岭南匪患四起,而因为南王府和朝廷的关系愈发紧张,剿匪行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非但没能解决问题,反而助长了那些个匪患的气焰,单单是青阳县周边便盘踞了两大匪患,便是还不敢直接攻进县城里面,可也让百姓们惶恐,让青阳县令十分的头疼忧心。

    不过好在一直都没出什么大事,都是一些小打小闹。

    可袭击岭南总兵府的那位爷,这便是大事,天大的事儿了。

    这还没吃早饭便接到消息的青阳县令刘大人急匆匆地喊上人便赶去了,窦爷的威名岭南各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竟然跑来青阳县而且还出事了!不说他那脾气还有身份,便是总兵大人对他的重视程度便足够让他吃一壶!“赶紧的,带上人!”

    窦章一行人这回没有把人家的衙门给抢了,而是直接占据了青阳县内最大的医馆,比起第一次压倒性的碾杀,这一次却是伤筋动骨了,便是窦章身上也多了好几道的口子,虽说没有致命伤,可到底是伤了。

    窦爷伤了,那还不是天大的事情儿?

    刘大人赶到的时候,整个医馆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位爷正阴沉着脸坐在正堂上,身上包扎了好几处,不过气色还好,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下官青阳县令刘文武见过窦爷。”

    “青阳县令?”窦章脸色阴沉,声音更阴沉,“窦爷我可在你的地头上吃了从来没吃过的亏!”

    “是下官失职,请窦爷恕罪……”刘大人没辩解直接认错了,青阳县周边匪患问题一直悬而未决是事实,便是根源在于南王府和朝廷较量,他不想趟这淌浑水,“窦爷放心,下官定会奏禀朝廷,让朝廷派……”

    “你的意思是说我舅舅失职了?”窦章冷笑。

    刘文武垂下头,“下官不敢不敢。”

    实际上是不是,大家心里都清楚。

    窦章也懒得跟他说这个,皇帝老儿在岭南驻兵,可不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至少在南王府没灭之前,这些个小问题根本看不上眼,甚至他或许更希望这些小问题越演越烈,最好……“滚!”

    刘文武抬头,有些错愕,脑海中快速衡量一番,便又低头应道:“是,下官已经命人收拾好衙门,请窦爷移步……”

    “怎么?我已经沦落到没地方落脚需要你安排的地步了?”窦章冷笑道。

    刘文武赶紧说道:“下官不敢。”这位小祖宗果然如同传闻般难伺候!“下官已经安排好衙役在医馆外守卫,请窦爷安心在此疗伤。”

    “滚。”

    还是同一个字,可语气明显缓和了。

    刘文武没再多说,恭敬行了一礼后便推出去了,奏报朝廷一事是一定要的,还有总兵府和南王府那边也该告知一下,这盘踞在青阳县的匪患虽然经常骚扰百姓抢劫过往商,可却从来没有正面和朝廷做对过,这次对这位爷下手到底是被财迷了眼发了次疯还是……

    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

    窦章没打算挪动地方,不说在医院更方便养伤,便论安全,现在最不安全的或许便是衙门了!

    刘文武是朝廷委派下来的,进士出身,可到岭南已经十几年了,一直都在青阳县,从县丞做到县令,算得上是地头蛇,这次的事情便是没插手也不可能毫不知情!

    “少爷,是青云寨还有清风寨的人。”窦安上前把最新的调查结果禀报给主子,这两大寨便是青阳县境内盘踞的贼匪,在领南郡的各大山头也算排的上名号,不过以往做的都是些糊口的生意,而且从无联手,这次不但联手,还直接对少爷下手,“恐怕不是抢掠这么简单。”

    都把刀伸他面前了,还简单?!

    窦章勾起了嘴角,“那就好好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