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年岁已高,有些事情不记得很是正常,切勿大惊小怪,做人要从容淡定方能活得长久,“此事说来话长~”

    一脸两脸三脸,全都盯着掌门。

    “咳咳,你们确定要听吗?左丰还躺着。”掌门实在不想回忆曾经,关于编故事他可不是好手。

    众人的视线再度齐齐看向躺下地上的左丰,药师最先开口:“地上凉,不如我们先把他抬到床铺,再给他换身干净的衣裳。”

    “麻烦。”阿库姣手指一点,左丰一身血衣立刻恢复干净,“他人都死了,躺床上有何用。”

    凌兮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库姣,她先前可不是这样的,“不是说能救活二师兄吗?”

    阿库姣一句话否掉,“救不了。”

    “二师兄”、“二师弟~”几个女的开始哭泣,抽抽搭搭,悲痛欲绝。

    阿库姣轻叹,她总算明白凡间为何要用水来形容女子,一个个哭哭啼啼的,“我是说,我救不了他,等人过来就行。”

    “那便好。”

    她们放下心中大石之际,又想起一事,白黎身在破镜,她从何得知左丰出事,又是为何而来,何时来……

    方法很简单,阿库姣指指躺下左丰身旁睡觉的咕咕兔,“有它在。”

    掌门与药师被晾在一旁,两人相对无言,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他们这些老不死的就不凑热闹了。

    破镜内,白黎无聊的打哈欠,她多次想要睡觉却被黑恕拦着,原因不为何,黑恕怕白黎一觉便沉睡不起。

    “我说小黑子,你是给我梳头上瘾了吗?这都已经两个时辰,我头发都快被你薅光了。”如此这般白黎唯有拿小酥酥出气,它一身短毛,稍稍拔几根应是无碍。

    小酥酥喜欢白黎,躺在她膝盖上享受抚摸,突然感觉一股痛意袭来,白黎揪了小酥酥一把毛,小酥酥忍痛不哭,它相信这是白黎对自己爱的表现。

    白黎温柔的询问小酥酥:“疼吗?”

    小酥酥逼走眼泪,坚决说道:“不疼。”

    “那我继续拔。”

    白黎吹散手中的一撮灰毛,将魔爪伸向小酥酥其他茂密的地方。小酥酥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泪水哗哗而下。

    “你不是说不疼吗?”

    “小酥酥,小酥酥骗白白的,小酥酥疼~”

    “哎,好了好了,以后不许撒谎。”

    “嗯~”

    黑恕看着白黎,只觉得好笑,她让小酥酥别撒谎,自己编故事一套一套,这不是矛盾吗?

    “小黑子,你好了没?”

    “快了。”黑恕最近一直拿白黎的头发把玩,渐渐领悟出几种发式,现在还差簪子就完工。

    白黎的簪子都是由她亲手所做,黑恕实在比不上,唯有砍了几棵黑树给她打磨简单的木簪。黑恕挑选一支簪子坠在白黎发间,然后递给她一面镜子,他等了许久等不到白黎回复。

    “你不喜欢!”

    “不是,是有人找我。”

    镜子里浮现的不是白黎的脸,而是一副陌生的画面,白黎在送出去的灵兽身上都设下禁制,能够在危险时刻护住它们的安全。

    “看来有谁运气不好,遇到危险了。”

    青峰山大殿内,几名女子守在左丰的尸体旁,她们是青凝雪、许清枫、凌兮、阿库姣以及方燕鹛。

    方燕鹛年幼之时跟随兄长来到青峰派,原本掌门看中她哥哥,想把他收入门下,但是方初七性子比方燕鹛还要难以捉摸,偏偏选择当伙夫。无奈之下,掌门勉强把方燕鹛收做五弟子,了胜于无。

    “二师兄怎会平白无故进入魔族,他平日里可是特别聪慧,怎会呢?”方燕鹛个头在女子中甚为高挑,且身姿婀娜,若是不明了,旁人只会将她认为大师姐。

    青凝雪与许清枫对视一眼,两人心昭不宣,凌兮口快说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二师兄就不见了?”

    “你们不是一起吗?为何只有他不见。”

    关于此事,许清枫也不懂,难道是因为他们没有手牵手,还是说把左丰放在最后位置安排的不对!

    方燕鹛又问:“二师兄的死因为何?”

    “流血过多。”青凝雪没说受虐待也是一部分原因,之后她又向方燕鹛讲述左丰在魔族的遭遇。

    “你是说二师兄的死与那个魔族妖女有关……”方燕鹛手握佩剑,杀意弥漫整个大殿,“把她杀了替二师兄报仇。”

    凌兮惶恐,五师姐的性子还是未变,先前似水美人,这会儿煞气寒冰,“五师姐你先别急,二师兄有救。”

    方燕鹛放下佩剑,回归温婉的江南女子,“二师兄还有救,真是太好了。”

    “五师妹,我晓得你和二师弟感情好,但是人死不能复生……”青凝雪只是提前给方燕鹛打招呼,她话未说完脖子上搁置一把锋利的宝剑,“他马上就能复活,我们应该为这件事感到开心。”

    “大师姐,请你莫要打趣我,我们都希望二师兄能够恢复健康。”方燕鹛羞涩,她与二师兄八字还没一撇,也不知男方的心意如何。

    大殿外有一男子慌张跑进来,他相貌与方燕鹛有五分相似,只是更加硬朗,身躯更加修长,却穿着脏污的旧衫,男子来到方燕鹛面前焦急的问道:“阿妹,听说你家男人死了?”

    方燕鹛突然脸红,“他,二师兄并非我~我男人~”恼意之后,方燕鹛扭头不与方初七说话。

    “你每日肖想他,茶不思饭不想,就连阿哥做的美食也说无味,这难道不严重吗?”方初七早年父母双亡,如今亲人只剩下妹妹方燕鹛。

    被人揭露另一面,方燕鹛气得直跺脚,幸而左丰半死不活,此刻也听不到方初七的疯言疯语。“哥,你不在后厨待着,到前面来作甚?”

    “看看左丰到底死了没!”方初七发现手上有脏污,随即将手往衣摆上擦擦。

    明明相貌不差,偏偏疏于打理,好好一个年轻小伙被方初七自己弄成了狂野大汉。据掌门说,方初七是师门中天赋最好的,可惜他志不在此,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做一名小伙夫。

    方初七没有经过正统修炼,却依然能够维持年轻状态,这也是众人佩服的,不少人

    猜测若是方初七认真些,是否仙派又会多一名佼佼者。

    “二师兄不会死,绝对不会死。”方燕鹛讨厌哥哥说左丰坏话,每次反驳到底。

    青凝雪作为大师姐必须拿出威严的风范,“初七,这里是大殿,非尔等能够踏入的。”进大殿者必须是青峰派弟子,亦或者是掌门传见之人,其他人不可踏入一步。

    “那他们如何进来的?”方初七伸手指向一名白衣女子与黑衣男子,“他们皆为生面孔,难道是掌门贵客,看着年纪也不像啊!”

    许清枫等人一见到那对男女,眼神绽放异彩流光,阿库姣审视白黎许久,暂时不敢确定她的身份。

    “兔子呢!”白黎张口第一句话不是问人如何,而是追究兔子的情况。

    凌兮把咕咕兔送到白黎面前,“它还在睡觉。”

    白黎一接手咕咕兔,沉睡中的咕咕兔立马清醒,它摇晃两只耳朵吐着三瓣嘴发出的泡泡,青凝雪见她转身就要走,急忙劝留。

    “白姑娘,我家的守护兽说你可以救治师弟,你看看……”青凝雪拦着白黎不让她走,然而这种粗劣的手法岂能拦得住白黎。

    “我并非神仙,找我无用。”

    看到这里阿库姣还不敢确定白黎的身份,她继续观察一番再进行结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凌兮绞尽脑汁,想出这一句话。

    “我为龙族,非人。”白黎顺顺咕咕兔的皮毛,暗藏在白黎裤腿的小酥酥吃醋,一山不容二虎,它有必须要出来宣示主权。

    黑恕这时抓起咕咕兔的脖颈,将它甩到地面,“不要随意抱灵兽。”

    小酥酥移动的身体又回到最初的脚踝处,它要隐藏自己,白白没有发现我,白白看不见我~如此,自我暗示。

    “小黑子,你这是吃醋了,想念我怀抱~”原本冰山的美人儿画风突然一转,化作女流氓调戏黑衣男子。“放心,它们再可爱,也不及你在我心中的一分。”

    这下阿库姣可以确定,她的确是她无误。

    方燕鹛听说白黎可以救左丰着急的语无伦次,“请你,请你一定,要把二师兄救好,我愿化作牛马为你效劳。”

    “别救,我看左丰就是一个书呆子,做书呆子的媳妇不会幸福的,阿妹你还是听我劝嫁给卖肉的,这样以后不愁荤食。”

    “哥哥,你不要在这里打乱,赶紧回你的灶台去。”方燕鹛将方初七推到大殿门外,命令外面的弟子不准放方初七进来。

    片刻后,方初七又来到方燕鹛身边,“我不是让他们拦着你~”方燕鹛看到门外鼻青眼肿的看门弟子,莫名感到抱歉,她忘记哥哥虽然不修炼仙术,但天赋过人,其他一看便会。

    “阿妹,哥哥这次绝对不捣乱,封上嘴安静站着,行不!”方初七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还做了封嘴的动作。

    方燕鹛无奈:“说到要做到。”

    方初七拍拍xiong膛,发出咚咚声,“你哥打包票,绝对没问题。”

    他越是如此,方燕鹛就越害怕,“为什么我心里没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