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脖颈后是否有一道黑色的异纹?”魔帝空冥得意道。

    楚清柔震惊道:“义父你怎会知?那异纹我还以为是胎记呢!”

    “这异纹即是九阴魔体的特征,九星相连,互辅互承,当时不经意间所见却让我震惊了半晌。”

    清柔暗暗回想,虽时候过去甚久而其又以面具相覆,不过细细思来似乎的确当时空冥有呆愣之态。

    “柔儿。”魔帝空冥轻声道:“这次义父能否反败为胜都靠你了,你一定要帮帮义父呐。”

    “但是......但是义父,我该怎么做,我......我从未觉得有自己有控制异兽之能。再说圣灵异怀有毁天灭地之能,万一......女儿岂不成了罪人......”

    “怎么,你忘了义父当年相救之情了?”闻言空冥嗓音逐渐冷下,虽无恶言却隐隐透着冰寒。

    清柔大惊,

    赶忙跪下道:“义父息怒!女儿怎会忘记义父相救的恩情!若非义父女儿绝无今日成就!可是......可是......”

    “不用可是了,莫非你不欲与你的墨风哥哥双宿双飞么?莫非你便安心瞧着他与旁人白头偕老么?若你甘心,义父再不逼你了。”空冥又柔声说道,似恢复了先前那般和颜悦色。

    楚清柔一滞,陡不言语,面上阴晴不定,显得极为犹豫不决。

    空冥确未相逼,只随意相观。

    不知过了多久突见清柔抬起头来,目色坚毅道:“义父!女儿愿意相助,不过还请义父答应女儿,得势下切不能伤墨风哥哥性命!”

    空冥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墨风即为父的义女婿,凡界内任你二人遨游,天下奇珍异宝随你们所取!”

    清柔面上露出诡异神情,竟微微带着笑容,好似自己正与陈墨风相依相伴一般。

    “义父,要我如何做?”

    “来,这边。”

    空冥带着楚清柔来至玉皇顶中央。

    正中亦有一个阵基所在,却比其余要大上数分。

    清柔不明其用意,正疑惑间猛然省悟,惊道:“义父!莫非......莫非这圣灵异兽是在昆吾之地?!”

    “不错,当年最后封印之处即是此地,而昆吾山玉皇顶正是印结所在!”

    “那御剑门岂非......”

    “哼,御剑门不过只万年传承,在这时空激流中如沧海一粟罢了,不过其前身称为乾坤剑派,追溯先辈倒是当年亲历真仙封印之人,可叹随着滚滚历史长流的涌没下世上知晓这些隐秘者几乎无存,便连御剑门业不得而知。”

    清柔若有所思,心中感慨颇多。

    正此时忽闻空冥出人意料道:“柔儿,你还是处女罢?”

    楚清柔面上一红,轻轻点头,心中古怪空冥为何会有这么一问。

    正摸不着头脑之际却见空冥欣慰道:“如此甚好,纯阴的魔体怕效用更甚。柔儿,将你指尖鲜血滴在这阵中。”

    清柔虽不知其意却依言照办,只见其抬起纤纤玉指,一滴赤红圆润的血珠陡

    然滴下,正坠法阵图案中。

    令人奇怪的是血珠竟一没即入,法阵随之亮起!

    观了片刻楚清柔道:“义父,接着我该如何?”

    “什么也不用做,闭上你的双目用心去感受,感受深邃的地底之下,九幽阴暗之处......”

    猛然间清柔觉得自己眉眼逐渐沉重,空冥的言语时而远若天边,时而近在咫尺,飘忽不定。

    强忍着不欲睡去,但眼皮却如灌了铅般沉如万钧!

    眼前景象愈发模糊,犹如幻影般重重叠叠,楚清柔恍觉自己似乎并未闭上双眼,四周虽是幽暗竟亦能瞧见!所望瞬及千里之外!透过无边的地底深渊自己仿佛看见了一头巨兽正伏地酣睡。

    那巨兽宛如磐石般无半分动弹,可清柔却能深切地感受到巨兽身上蕴含的无上神力,以及磅礴的生命气息。

    刹那间一只偌大眼目陡然睁开,黄色目中的黑色瞳孔有如利刃,目光直刺心间!

    “啊!!!”

    一声娇喝清柔猛地睁开眼目!所观下依于先前一般,四周景物并无变换,残破的谪仙殿,远处断裂的九龙桥,破垣断壁无半分迥异。

    清柔胸膛起伏,犹似经历了无比惊险可怖之事,呼呼直喘发现自己已然香汗淋漓!

    “柔儿,你看见了什么?或是......你感觉到了什么?”空冥在旁问道。

    不知为何楚清柔骤觉自己心底发冷,一股无边的寒意不知从何处生起,牙关“咯咯”作响不止。

    “我......我看见......我看见一只巨大的异兽!好大的眼目直视于我!”竭力稳住自己心神,顿了顿又补充道:“仿佛能尽数将我看穿。”

    “嗯?”魔帝空冥也是有些疑惑,赶忙追问道:“你看见的异兽可是圣灵?又何等长相?”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清柔一下捂住脑袋蹲下,瞬间所觉头痛欲裂,隐隐要炸开般!

    空冥望着这一切心中暗道,依这般情形手记上所言未错,看来只拥有九阴魔体之人方能与圣灵建起心神联系。倘真个成功凭着圣灵之能即可横扫二族,如此便将反败为胜了!

    空冥心潮逐渐澎湃,冷眼相观于旁痛苦不堪的清柔,脑中之思却是往后如何。

    底下仰首相观的众人皆不知玉皇顶上情形,一个魔尊低声问道:“梵天大人,不知圣主大人有何良策能令我等反胜?”

    梵天魔帝亦面露疑惑,移目顶上又觅不真切,可随后依旧厉声喝斥道:“休要多问,圣主大人自有计较!”

    那魔尊讪讪而归,心中虽不自在却不敢尽现。

    灭天教众人也在山下候命,只是离魔族颇有距离,朱雀使向左护法问道:“你说教主有何打算?为何独看重圣姑,竟比魔族更为重视。”

    左护法摇头不解:“教主所虑非我等能揣测,不过此事古怪至极......”

    “唉......是啊,教主瞒地我们好苦,原来其乃魔族之人,而我们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朱雀

    使面上略带不忿之色,颇有不平。

    “可不是,如今教中死了这么多人,右护法、青龙使、白虎使、玄武使,还有底下无数教众长老,不知往后我等命运如何......”

    “卸磨杀驴之事古往今来已数不胜数,我等下场......哼!旦有机会我便离去。”

    朱雀使忿忿道,左护法只沉默无语,哀叹不止。

    二人正商议间左护法突然道:“朱雀,你可觉得异常?”

    “异常?”

    朱雀使有些惊讶,不知其为何这般一说,方欲相询低头登见自己长须微微颤抖,愣了片刻猛然省悟:“这......这地下在动!”

    与此同时连魔族中亦是骚动不已,少顷那地面猛烈摇动起,约莫一炷香后方才停止。

    梵天魔帝远远望向浮在半空中的玉皇顶,发现山体正抖颤不止!

    “义......义父!先前发生何事?为何这山......”清柔惊恐地问道。

    先前虽头痛欲裂,但于后好了甚多,不过随之山体连连震颤不已将自己骇了一跳。

    “看来圣灵已对你有所感应了!”

    空冥言语中带着极度的喜意,显然颇为高兴,若非其一向稳重否则早是一蹦而起!

    “柔儿,你且休息一番,记住,十二个时辰后再滴下一滴你的血来,九次后便有成效。”

    “是,义父。”

    清柔紧咬艳唇遂是答应,而空冥盘坐身旁,寸步不离。

    十二个时辰后楚清柔如法炮制,这次恍惚间隐觉那偌大的眼眸更亮了不少,但自己脑中的疼痛比头回却稍稍减弱些许,不过反之震颤却愈发强烈。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斗转星移,日月变换,楚清柔终于滴出了最后一滴鲜血,也是第九滴鲜血。

    当血珠落在法阵上后耀眼的光亮猛然盛起,山体竟急剧晃动,且有愈发剧烈之势!

    令清柔诧异的是自己竟再无半分头痛之意!

    山下众人惊诧无比,这次地面的震颤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强上甚多,悬浮的玉皇顶被震落下无数巨石来!

    惊恐中众人皆不觉纷纷往后退去,只见整座仙山上雾气翻腾,青烟四散,山石纷纷剥落,噼啪作声,溅起的烟尘充斥天际。

    猝然间随着一声爆响,偌大玉皇顶毫无征兆陡然直直坠下!在众人惊呼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巨山一下支离破碎,土石如同利箭般四散激射,原本山上的屋宇楼阁风崩离析,毁坏殆尽,巨大烟尘冲天而起,有遮天蔽日之势!

    御剑门的主殿——谪仙殿极快便为其所掩没,再瞧之不见。

    更令人吃惊的是破损山体中竟流淌出红色液体来,其味甚浓,未过多时即消失不见。

    所有人皆诧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知该说什么好,无人能知漂浮了无数年之久的玉皇顶为何陡然坠落,除了此刻正立半空的楚清柔与魔帝空冥。

    清柔面上惊色尽显,先前玉皇顶坠时自己毫无任何准备,亏得空冥搀扶否则不察之下必会随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