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远端疾驰来一道遁光,顷刻即至眼前,众人又是一滞!那人气势比男子弱了不少,但依旧强过在场所有人。

    尊阶!

    众人脑中浮起此念,心中惊骇。

    看来这次倒不虚此行了,尊阶、帝阶,以往从未见过的前辈高人今日竟齐齐现身,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遁光落在地上,疾步来至中年男子身前恭敬施礼道:“可是风帝前辈?恕晚辈虚木迎接来迟。”

    风帝!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确是灵帝无疑!

    不过风帝之名有人闻之瞬间变色,而绝大多数人面露惊骇却依现茫然。

    广元子先前虽不肯定,如今耳中闻得风帝二字当下恍然。

    苍玄掌门见得来人即惊讶道:“师叔!你怎么来了?”

    众人偷眼观去,来人是个老者,身上着有道袍,只披散着长发并无道冠、木簪相束。

    自称虚木的老者并未回答,反倒向苍玄瞪眼道:“闭嘴!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

    苍玄掌门闻言径不敢开口,面露惊恐之色。

    众人不由倒吸凉气,心中暗忖北斗剑派果是颇有底蕴,背后竟还有灵尊撑腰!德高望重的苍玄真人在其面前乖如孩童般,着实令人惊愕。

    虚木仍是喝骂道:“风帝前辈到来你等竟也不知!若行怠慢此罪谁担当得起!苍玄!你年岁莫非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墨风闻言心中好笑,这虚木老道身为尊阶,可骂起人来却似市井无赖般,实与身份不符,而苍玄掌门竟唯唯不敢出声任凭其责骂,显得滑稽异常。

    “好了,你不用怪他。老夫若欲隐瞒身份你等谁能发现。”风驭天淡淡道,自带一分气度,言语虽平静却仿佛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般,闻入众人耳中有如圣旨。

    “是是......前辈教训的是。”虚木额上淌下汗来,先前见是风帝风驭天时心中登时一沉。

    要知风驭天为人狂放不羁,性情古怪,行事全凭自己喜好,杀人眉头也不会皱下。

    帝阶之能通天,一旦因招待不周而惹恼于其怕不用费去多少力自己这个北斗剑派即会从此在凡界消失地一干二净!

    一思至此虚木心间“砰砰”直跳,惧意浮现。

    自己身为尊阶亦为踏立凡界顶端之人,知晓强者斩杀弱者无需任何理由,毕竟昔年自己也灭过不少门派。弱肉强食,不论何处此皆是久存不变的王道真理。

    “不知风前辈此行为何而来?”虚木陪着笑,惴惴不安道。

    其心中惶恐,当年之事自己如何不晓,传言其已被封印,为何竟出现在此?!莫非是来报复?!这念头一出片刻后又兀自否定。昔日玉皇顶大战北斗派并未加入自与其无甚仇怨,倘要报仇实无道理。

    风驭天懒懒道:“剑盟大会这等盛事岂能错过,老夫好奇下便来一观,你等都起来罢。”

    话音方落所有人骤觉身上一松,原先好比紧

    箍束缚,巨石压顶之感一下消失不见!想来已撤去威压。

    过了半晌众人这才勉力站起,只无人言语,连呼吸亦收敛得极为细小,大气不敢出。

    毕竟在灵帝面前世人俱如蝼蚁般渺小。

    虚木方松了口气,庆幸此人不过是来观赏剑盟大会,正待言语些何却闻风驭天继续道:“不过方才老夫倒看了一场好戏,你北斗派当真好威风,好神气,霸道的紧呐。”

    虚木活了这般久哪听不出语中之意,当即心中一凛!

    苍玄掌门众人闻后更是心中发凉,宛如沉到了谷底!

    “前......前辈说笑了,我北斗剑派不过沧海一粟罢了,哪敢如此......”虚木陡然转头谓苍玄掌门怒声道:“苍玄!何事惹怒了前辈!还不从实招来!”

    苍玄掌门知晓这个师叔脾气最为爆烈,往日因事一言不合下曾亲手斩杀三个他派掌门,顿时心中惊骇道:“师叔,或许因一些小事惹了前辈观赛之兴......”

    “小事?”虚木喝道:“若真是小事前辈怎会现身!还不直言,否则今日你这掌门不做也罢!”

    苍玄骇出一身冷汗赶忙道:“师叔息怒!事情是这般......”遂将墨风之事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并不敢遗漏些许。

    言毕后虚木心中暗骂,自己竟全然不知!当年将掌门之位交予苍玄后便隐居天魁山再不过问世事,只一心修炼欲逞大道,不想竟出了这档子惹得帝阶现身。

    如今苍玄这一说虚木业判断不得其中孰是孰非,当即道:“可是此事令前辈不快?我北斗剑派的做法确有些不妥。”

    随后厉声道:“天玑小子!你过来!”

    天玑长老伤地不轻,不仅臂骨折毁连肋骨亦断了数根,本已爬将不起,但闻长辈相唤不得不被数个弟子搀扶前来,口中因疼痛而哼哼唧唧。

    至得近前惶恐道:“拜见前辈,拜见师叔。”

    “天玑,先前之言你可尽数听得?说!到底你有无嫁祸旁人?!”虚木喝道。

    天玑长老闻言也顾不得疼痛,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哭诉道:“师叔明鉴!弟子怎敢!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圭拓乃弟子亲徒弟子又怎下得了手!况且弟子与陈墨风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并无加害之由!前辈!师叔!弟子若有虚言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瞧着天玑言辞真切泪涕交加,似乎并未有假,虚木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得向风驭天问道:“风前辈,这般当不好办了。便算有人虚言但我等无法辨识,晚辈愚钝,不知前辈有何良策?”

    风驭天蹙眉道:“老夫业无法。”

    天玑长老闻言心中登时狂喜,面上笑容一闪而逝。

    风驭天身为灵帝,天玑面上细微处自未逃过其眼目,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风驭天露出胸有成竹之色道:“老夫虽身为灵帝倒从未习得令人口吐实言之能,不过......有一物应当可以。”

    众人闻言陡然一惊,天玑长老身躯更是猛地一震

    ,神情呆滞!

    正当众人疑惑是何物这么神奇时虚木却面容陡变,讶道:“前辈,莫非是那宝物?!”

    只见风驭天浅笑不语,手翻下突兀于掌心中现出一枚小珠,滴溜溜转个不止。

    小珠颇为奇特,竟半数为黑半数为白,透着迷蒙之气。

    “阴阳......阴阳**珠......”虚木瞬觉喉咙发干,咽了下口水道。

    广元子等数个灵皇大能闻言亦皆面色一变。

    “不错,正是阴阳**珠。”风驭天点了点头,双指捏着小珠继续道:“此珠之效想来你等尽知,能控人思维,便曾做过何事心中何想必会一五一十吐露而出,作不得假。”

    虚木有些不敢相信,道:“这......这是号为魂帝的夺魄道人之成名宝物,怎......怎会在前辈手中?!”

    “那人早死在老夫手下,其宝物自归了老夫。不过老夫万万未料到今日还有此等用处。”风驭天淡淡道,语中尽显不屑。

    “什......什么?!原来魂帝是死在前辈手中?!”虚木满面惊讶,不信之色充斥脸上。

    “有何大惊小怪!”风驭天似有不悦。

    虚木此刻不信亦是信了。

    魂帝与人相斗时皆会祭出此宝,实力强大者会被扰乱心神,实力弱小者即为其控制,当真十分可怕,那些同阶的帝阶强者遇见无不绕道而行,不敢相斗。可当魂帝威名最盛时竟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原来是死在眼前这位大能手中!

    虚木心中又惊又骇,陡然生起了无比畏惧之意。

    “好了,不用露出这般神色。”风驭天对着面现呆滞的天玑长老道:“不要说老夫以大欺小,要是你所言属实并未嫁祸于人,老夫便送你一件宝物,足以令你傲视同阶。”

    天玑长老面现古怪,但紧接着风驭天语势陡然冷厉:“若你在阴阳**珠下显了形,老夫必教你形神俱灭!”

    “天玑!”虚木大喝道:“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先前之语可是属实?此时交代前辈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天玑长老似被震醒,一咬牙仍坚持道:“师叔!你怎不信弟子!弟子所作所为无愧于心!”

    见天玑长老言辞真切虚木遂点了点头:“你真个未做自会还你清白,风前辈非那等不讲理之人。”

    遂转向风驭天恭敬道:“便请前辈施为。”

    风驭天把玩了片刻阴阳**珠却出人意料地将其往前一递:“为示公平,就由你来罢。”

    虚木一惊:“前辈!晚辈不敢!这等异宝只有前辈能施......”

    风驭天摆了摆手:“无需多言,你用完还我便是。”

    虚木见其已有些不耐,怔怔接过阴阳**珠,小心翼翼地捧在掌中感受其上散发出的诡异气息,心中激动。

    此珠乃灵帝曾经使过,倘为自己拥有同阶中无人为敌,即是比自己修为高强之人只要扰其心神些许,凭自己之能定可将其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