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你?!”青邪顿时大惊失色,面露不信:“陈兄莫非诓我?”

    陈墨风叹了口气:“千真万确。青兄一看四下便知。”

    青邪举目一扫,果不其然,先前似有一场大战发生,周围破坏痕迹极为显眼,残留有淡淡的灵力波动。

    陈墨风皱眉道:“青兄全然不知?”

    青邪摇了摇头肯定道:“完全不知,唉......你想我怎会无故杀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青兄先前有何不适之意?或所觉有何异处发生自己身上?”陈墨风追问道。

    “不妥之处......”青邪陷入了沉思,想必正努力回忆。

    半晌后有些不确信道:“起初与陈兄正向前而行,猛然间......猛然间却觉好似一股异风袭来,周遭变得极为寒冷,随后我心中不知为何颇为烦躁,如一团热火翻涌不止,愈瞧此处愈觉心烦,仿佛堵了块石头般难受,急欲发泄一番似的......于后便觉眼前一黑,再行醒来已躺在地上了......”

    陈墨风点了点头:“如此倒是了,先前我亦觉一股冷风袭来,四周仿佛阴冷了许多。我并无异端,但青兄狂性大发欲将我置于死地,口中还称我为仇人......”

    “仇人?”青邪一皱眉:“先前我又觉好似梦中,所见正是一个大仇人......”

    “此地颇为诡异,看来我二人俱是不知不觉中着了何道!如今需小心才是。”陈墨风正色道。

    “嗯,不错,此地我二人不甚了解,连在何处尽不知晓,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青邪弹身而起,陈墨风问道:“青兄,你的身体......”

    “不碍事。”青邪笑着说道。

    陈墨风立起身来二人并肩急步而行,只神态各显凝重,俱兀自暗中戒备。

    又行了不少路,那怪异情形再未出现,四周寂静无比令人不免心中有些压抑,微弱的亮光更令心情沉重。

    青邪突兀止下身形开口道:“陈兄,你可发现了何异处?”

    陈墨风将四周扫了一遍,目光聚至一旁断壁上。紧接着独自走上前去细细察看,甚至以手拂去灰尘低头凝视。

    片刻后抬头道:“这些墙上的花纹......似乎比先前精致大气了不少......”

    青邪点了点头:“陈兄你也瞧出了,先前之处应是外围,如今我二人再深入些或能觅得真相了。”

    “那还等甚,我等速速前行罢。”

    陈墨风精神一振,遂与青邪继续行路。

    二人如此行了似有一日一夜,一路上不时探查那些墙壁纹路,发现愈行纹路愈发精美异常,破败建筑的制式更显磅礴。

    不知行了多久二人陡然停下身形,同时抬头看去,面露惊骇之色。

    只见横在二人面前竟是一座雄伟宫殿!

    略一瞧去占地极为庞大,不过宫殿破败无比,宫壁倒塌甚多,地上俱为土石瓦砾,

    碎石处处皆是,断梁时时能见,当真残破到了极致!

    二人知晓此殿的巍峨却为往日所见皆不能比拟,如此宫帏便连当初陈墨风得见的北斗剑派天杓殿业及之不上!而此殿更多了一份霸道!便是残破如斯亦能令人觉至那霸气依旧,隐隐无形中散发而出,仿佛一只卧着的上古巨兽!

    “青兄,你不觉奇怪么?”陈墨风皱眉道:“为何此地一片宫殿连绵,我二人行了约莫二日,无边海何处有良地万顷容得这般宫殿存在?”

    青邪仰头凝视着巨大宫殿,面上露出沉思之色,可愈瞧愈发凝重,至终竟露出惊骇。

    陈墨风观青邪之态猜测其或许已发现了些眉目,并未追问催促。

    一盏茶后青邪突兀一抹双目,白芒顿现,随后径走向前去。

    来至破败宫门一角搬去那碎落堆积的裂石,一座一丈多高的物件顿现二人面前!

    陈墨风定睛看下是座雕像,刻成海蛟盘旋之态,四周云雾环绕,那蛟好似于雾中翻腾般。只是......蛟龙雕像墨风瞥了一眼随之震惊异常,一股狂霸的气息仿佛从这死物上传出竟隐隐震慑人心神!

    虽说或因年代久远雕像上已俱是尘土与破损,但仍与人欲飞腾而出般之意!

    “青兄。”陈墨风喊了一声,却见其仍盯视着蛟龙雕像未有丝毫反应。

    墨风大奇下遂走上前去。

    “青兄......”

    皱眉一瞧,青邪依旧满面讶色,直视这一人多高的雕像。

    “青兄!”

    陈墨风又重重喊了一声,半晌后青邪方回过神来,口中喃喃不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陈墨风面露惊疑。

    青邪此刻情形似乎极为诡异,莫非又如先前般为邪物所侵?转念细思却觉应非可能。

    正欲追问时青邪突兀转首正色谓陈墨风道:“陈兄,你知晓此为何地?”

    “我怎么会知!青兄不必再卖关子了!”陈墨风急道。

    青邪稳了稳心神一字一顿道:“海蛟妖帝。”

    神情中带着无比的谦恭。

    “海蛟妖帝?!”陈墨风有些茫然。

    “此地为海蛟妖帝的宫殿。”青邪轻轻道。

    “真个是......帝......帝阶?!”

    青邪缓缓点了点头:“不错,传说海蛟妖帝乃我无边海上第一位妖帝,其年岁已无人得知,怕有数千年之久,不过我也只耳闻却从未见过。”

    “但是......但是此处乃其宫帏又为何并无一人,宛若死地?这显然是陆上并不似海中呀!”陈墨风怀疑道。

    “我不知道,不过据族中前辈提及海蛟妖帝千年前已与一位人族灵帝在大战中同归于尽。大战所在便是......便是死域。”

    “什么?!原来这片地域竟是其宫殿?!可死域为何......”

    陈墨风大惊失色,脑中陡觉一片混乱与困惑,无数疑问与不解瞬间涌上。

    青邪道:“我知陈兄心中极为不解。”

    随后寻了处干净之所拉着陈墨风一同坐下,道:“此事倘欲明白仍需从那大战开始说起。据无边海中传言以及族中代代留下的手札,而我又寻得一些书籍综合后来龙去脉倒也推测个**不离十了。原先死域确为海蛟妖帝宫殿,那宫殿据说有万里之广阔,周边百万尽属其辖地。我等海族在海下修建宫殿,可你道海蛟妖帝却为何修建在水面上?”

    言及一半青邪忽然问向墨风。陈墨风寻思了一番道:“若心怀大欲之人定不会坐井观天,或是......炫耀?”

    青邪苦笑道:“不错,陈兄对于人心的洞察当真极准。作为无边海中的大能妖帝其并不甘心居于阴暗无比的水底,反倒向往天地间的辽阔。故而当时一声令下便有无数海族修建宫殿。历经百年后宫殿终成,当真无比奢华。而海蛟妖帝之名亦是传扬世间。其后有一人族灵帝途经此处,不知为何二人却是一场大战。人族与妖族互不两立,二人当时尽显所能。那一战是惊天动地日月变色,传言当时天生异象,电闪雷鸣。只最后谁也奈何不得谁,结果......结果二人便同归于尽。当时书中记载二人相斗时激有海龙卷发生。这般一来便更显复杂,种种之下海面上的宫殿尽数沉塌海中。不过奇怪的是随后那片百万海域却生出异象,其上长年笼罩薄雾,擅入之人尽会不知所踪,便连海面下亦皆如此,故而所有海族若要行路,虽需绕得大弯耗费不少时候却无人敢横跨。因为凡是不信之人俱消失不见了。”

    陈墨风闻后面带惊骇:“既如青兄所言此地莫非是在海底?!那为何并无半分海水?!既入死域我二人又为何不死?!”

    青邪面露无奈道:“亦或是,亦或不是,我也不知,不过推测罢了。毕竟此地为何非在海中倒匪夷所思,莫非是另一处?这宫殿确为当年的妖帝宫帏不假,只有海蛟妖帝的宫殿方敢在门前置其雕像。”

    “唉......原先以为青兄能为我解惑,如今却愈发迷惑了。此地应是海蛟妖帝直属宫殿,我二人不如先四处探查一番,看看有何异样再作打算。”陈墨风手捏着下巴提议道。

    青邪点了点头:“如此当好,那我们分头行事,一个时辰后在此汇合。”

    “青兄需小心了,此地古怪,若再似先前......”青邪一笑:“那我便时常施展灵目好了。有此灵目在戒备应是足矣。”

    “甚好。”

    二人又计议了一番遂各自反向探查。

    这座宫殿极为庞大,陈墨风绕其外壁行了多久业未瞧见尽头,不过倒将宫殿的制式收入眼底。

    宫殿约四五十丈高,壁上刻有符文图案,只所雕尽为海族中事,有些似是典故,观之并不甚明白。不过图案中人大多手执刀兵,想来妖族崇尚武力,故而这般相刻。

    那海蛟妖帝应更为此中甚者罢,墨风不由想到。

    边沿外壁前行边双目四扫,却并无发现半分异端,周围寂静异常,独自己行路于地面之声显得极为突兀。